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不能人道的事?
說破大天去,也是林玉蘭沒道理啊!
潘元武當場就想理論一下:“要是你媳婦給你下這樣的毒,她也有道理?”
來人四十多歲,兒子是山上的弟子,特意給兒子送風肉的,聞言滿眼鄙視:“我又沒有跟你似地和兒媳婦不清不楚。就憑你倆的關係,真要是你沒那什麼,滾到一床後,讓你兒子和媳婦兒怎麼辦?你自己不要臉,他們要臉啊!”
潘元武:“……”好像還挺有道理。
想到此,他心底一驚。之前李琳琅兩次對他下藥,第一回他能反抗,但沒想反抗。後麵那次更是毫無反抗之力,如果……如果不是他不行的話,兩人說不準真的就那什麼了。
怎麼說呢,當時挺激動的。可現在他對李琳琅再無感情,滿心慶幸沒有和她發生親密的關係……心底突然湧出了點感激之情來。
他麵色尷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中年漢子愈發鄙視:“那是怎樣?”
他不耐煩道:“人家李琳琅都承認了,兩次對你下藥,要不是你不能人道。你們倆能沒有關係?”話說完,擺了擺手:“我可不能與你靠得太近。”
潘元武:“……”被嫌棄了。
往山上去時,他再沒有找到人和自己說話,腿傷剛痊愈,不敢走得太快。
這個山上本來是莊主的私宅,偶爾會過來小住。路都是剛修的,還算平坦。潘元武走走停停,到山上時已是黃昏。
他武功退步,養了兩個月,身子還有些虧損,走得滿頭大汗。直接坐在了大門口:“我要見林玉蘭,讓她給我解毒。”
他也沒想去忠義堂告人,現在的林玉蘭是莊主跟前的紅人,聽說救了好幾個因為暗疾而不能練武的高手,廣寧山莊的所有弟子對她都挺尊重。這中時候,忠義堂不一定會接,如果真接了,搞不好又把自己給折騰進去。沒看百花樓的靠山想找她麻煩,結果全家上下都被連根拔起麼?
但這口氣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的,不能把人送進忠義堂服刑,乾脆毀了她的名聲。
“她林玉蘭幾次三番打傷於我,還下毒讓我不能人道。又給我下了散功的藥,要是不把我治好,這事沒完。”
聽到潘元武在外頭叫囂,林玉蘭親自出門來見。
潘元武看著麵前一身月白色的女子,隻覺得格外陌生,他最後將眼神落在了邊上的孟飛宇身上:“林玉蘭,你給我下那樣的藥,自己卻找了個男人伴在身邊,未免太過分了。”
“我們倆都已分開,我願意找誰與你無關。”當著眾人的麵,柳紜娘耐心解釋:“你的武功是跟我爹學的,當初求娶時,你口口聲聲會一輩子照顧我,還說不讓我受委屈。結果你轉身就在外頭養了個女人,還把愛慕你的女人給咱們的兒子做媳婦,潘元武,你對不起我!我討回林家給你的東西,有何不對?”
“至於讓你不能人道,我是有一些私心。真讓你和李琳琅在一起,你讓子峰如何自處?難道要讓他稱呼曾經的媳婦為小娘?”
潘元武啞口無言。
他忽然發現,林玉蘭這番話很有道理。
他不想認輸,再次道:“你還打傷我呢?”他像是抓著了林玉蘭的把柄一般,大聲道:“你借口切磋,把我的腿打斷兩次,害我出不了城,徹底變成廢人……”
柳紜娘歎口氣:“我承認打了你,但都是為了你好啊!”
潘元武:“……”神特麼為了他好!
不用他問,柳紜娘自顧自解釋:“你身邊圍著好多友人,還有好幾個女人。我是讓你看清他們的真麵目。就比如雲彩,你說她愛你至深,你不能給她名分,便要真心對她。把人養在郊外那麼多年,還為她置辦了宅院。結果呢,你一朝落魄,人家掉頭就走。連個落腳地都沒給你留,這算是哪門子的真心?我不知道那是你買下的宅院嗎?咱們分開的時候,我提都沒提,就是想讓你有個家。這大概就是妻子和野女人的區彆。”
她不疾不徐:“無論何時,看在孩子的份上,我都會給你留一條退路。”
潘元武:“……照你這麼說,我還要謝你?”
柳紜娘擺了擺手:“你這個人,從來不會反思自己的錯。我說的是實話,你大概會以為我是狡辯……”
周圍好多圍觀的人,潘元武不想暴躁易怒,再讓她鑽了空子。因此,語氣還算和緩:“你本來就是狡辯,這些都是你想打我的借口。”
柳紜娘沉默了下。
潘元武見她不說話,覺得自己有理,大聲道:“我說對了,你就是想打我!”
柳紜娘頷首:“對!”她看向圍觀的人:“就他做的那些事,我不能打他嗎?”
這段日子,關於潘元武身上發生的事,在城內傳的沸沸揚揚。包括他小時候母親改嫁被親戚覬覦宅子,後來又被林家收養的事。
所有人都知道,林家對潘元武是有恩的,後來更是將女兒下嫁。
可他是怎麼對人家女兒,又是怎麼報答林家的?
眾人群情激憤:“能!”
潘元武嚇了一跳。
他環顧四周,看著眾人臉上的鄙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好像真的錯了。
畢竟,這些人再追捧林玉蘭,也不至於所有人都失了分辨是非的能力。
想到此,他心底一驚。
這些日子被關在忠義堂中,他也隱隱發覺自己錯得離譜,但卻始終不願承認。此時,眾人臉上的鄙視就如當頭一棒,將他敲醒了過來。
他確實錯了!
錯就錯吧,認錯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不還有“浪子回頭金不換”的說法麼,他深深彎腰,衝著柳紜娘鞠躬:“玉蘭,我被那女人騙了,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柳紜娘居高臨下看著:“你想讓我給你治病?不收診金的那中?”
簡直一針見血。
這臉丟啊丟的也就習慣了,潘元武麵色不變:“我知道錯了,也不會再和亂七八糟的女人來往,你給我下的毒,該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