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好像還真是。她恍恍惚惚,拎著茶壺出去燒水。
孫小寒聽到柳紜娘說要花那五兩銀子買宅子,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行!這銀子就算不還給趙家,也應該補償給妹妹。”
柳紜娘也這麼認為:“就當是你借她的。”
孫小寒搖頭,苦笑道:“可我還不起。”
“還得起。”柳紜娘認真道:“以前你們總說我煮的麵好吃,回頭我把手藝教給你,你和你爹去鎮上擺個攤子。”
孫小寒眼睛一亮,他早就受夠了家裡那幾分薄地,這些年雖然好些了,可每年跟伺候祖宗似的,糧食卻不夠多。想做生意,又沒本錢,加上雙親不答應,便一年年蹉跎下來。
現在不同,姑姑支持,又有這五兩銀子,他覺得可以搏一搏。
正想再說幾句,外頭有人敲門。沒多久,孫六月帶著人進來。
來的人是冬春的姐姐秋喜,現如今嫁給了鎮上的商戶,今天早上回來的,也沒和柳紜娘說過話。人未到,聲先至:“嬸娘,你家在院子打掃得真乾淨。”
柳紜娘心下冷笑,按理說,孫二翠給他們姐弟倆做了後娘,照顧了二人這麼多年,她喊何氏一聲舅母總應該吧?
可他們姐弟從來都沒改口,隻喊胡家那邊為舅舅,分得那叫一個清楚。孫二翠以前身在其中,覺得孩子沒喊習慣,反正隻是一個稱呼而已,不用在意。
可在柳紜娘看來,這是姐弟倆壓根就沒把孫二翠當親娘證據之一。
柳紜娘不客氣道:“你來做甚?”
趙秋喜一臉無奈:“娘,今兒大喜的日子,您不該鬨脾氣的。好多人都在議論呢,趕緊跟我回去吧!趙家丟臉,你也丟臉啊!”她苦口婆心地勸:“鬨成這樣,三弟和妹妹日後的婚事怎麼辦?”
聽到這話,何氏都急了。
無論趙冬春品性如何,反正他已經娶妻,趙家要是丟臉,對未成親的兩個孩子影響最大。孫二翠也是因為想到這些,看到那牌位上了高堂,心裡再委屈也隻能忍。
柳紜娘輕哼一聲:“婚事講究緣分,我也不怕丟臉。隨便外人怎麼想。”
她什麼都不管不顧,趙秋喜麵色難看:“娘,不就是一拜麼,回頭我讓冬春給你多磕幾個頭。今日爹和祖母忙糊塗了,沒顧得上請你……”
柳紜娘冷笑道:“你們本就是故意的,還裝什麼?”她站起身:“罷,活人永遠比不過死人。你娘在你們父子三人記憶中,那就是天上的仙女,我不配和她比。”
說著,抬步往外走。又道:“大喜的日子,我這個女主人不在,確實不太合適。走吧。”
回去的路上,趙秋喜沒說話,臉色黑沉沉的。
新婦進門,趙家院子裡開席,柳紜娘回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院子裡吃飯。看到她回來,有和趙家親近的人立刻來拉:“二翠,趕緊來吃飯。”
柳紜娘坐下,歎氣道:“不是我不懂事。實在是趙家太過分了,不過,二翠都說,她爹和祖母老糊塗了……我一想也是,咱們不能跟糊塗的人計較啊!”
趙秋喜:“……”她沒有說這種話!
但今日這事確實是趙家不對,真要上前掰扯好像也不合適。
柳紜娘剛吃完半碗飯,趙母就過來拉人:“二翠,你快過來。”
她坐在原地沒動:“冬春都不認我這個娘,今日的事你看著辦,不用來找我。”
趙母無語,她也不是為了找兒媳幫忙做事來的!
之前的五兩銀子還在孫二翠手中,她可都問過了,孫女說人是從孫家請回來的。萬一那銀子給了孫家……就不太好要了啊!
“我有事跟你說。”趙母語氣加重。
柳紜娘歎口氣:“娘,我忙裡忙外,你們家都不承情,現在連口飯都不能好好吃。難道我就隻配給你們家當牛做馬?”
反正她現在不去。
兒媳這麼抵觸,趙母心裡咯噔一聲,總覺得那銀子已經被兒媳送走了。
她一著急,伸手就來拽人。
柳紜娘偏不動,這麼大的動靜,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趙母記掛著銀子,也顧不上彆人怎麼看待,道:“二翠,我真有急事,你快點。”
柳紜娘直接將手裡的碗一拍:“合著我出現在這裡就礙了你們趙家人的眼是吧?非要把我拽走,我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