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陵城,天已近黃昏,這一趟確實挺遠的。
柳紜娘帶著兩人去了陳明忠鋪子的後街,在那兒尋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
“這裡如何?”
林瑩瑩有些激動,林傳根欲言又止:“租一間與人合租那中就行,價錢便宜……這裡太貴了。”
柳紜娘瞪他一眼:“又不用你出銀子。”她當即找到了院子的東家,先付了一年租金。臨走的時候,又給了二兩銀子:“你們倆先置辦東西安頓下來,回頭我給你們找一份合適的活計,等得空,我會來看你們的。”
兄妹倆亦步趨,把人送到了馬車外。
柳紜娘都走遠了,回頭還能看得到瘦弱的兄妹倆。
*
回到家中,陳母已經等著了,麵色格外難看:“你真的去接人了?”
柳紜娘反問:“這中事還有假的?”
陳母拐杖不停的敲擊地麵:“你是要氣死我啊!”好在人沒帶回來,她也懶得計較,回頭找個機會把人送回去就是,當務之急是把已經轉出去的鋪子弄回來,肅然道:“明忠兄弟倆都不懂事,那麼年輕,萬一被人引著走上了歪路,興許就把鋪子賠進去了。還有你,你一個婦道人家,拿著鋪子做甚?還是還給康平……我知道他對不起你,回頭我說他……”
剛一進門,柳紜娘連口水都沒喝上,就聽老太太嘮叨了一大堆。
“不用!”柳紜娘隨口道:“我不怕丟臉。反正更早之前,我早已經沒有臉麵,無所謂外人怎麼說。房契已改,到了我兜裡的東西,誰也彆想往出掏。”
陳母:“……”
“都是一家人,你怎麼能說這麼外道的話?我都是為了這個家好,長琴,你彆犯傻。”
“我餓了,先去吃晚飯,咱們回頭再聊。”柳紜娘說著,一溜煙跑回了自己院子。
飯菜剛上桌,陳明義就過來了:“娘,他們人呢?”
柳紜娘伸手一指對麵:“吃飯。”然後才道:“他們不肯住府裡,我就租了小院安頓,回頭我給他們找個活乾。”
陳明義沉默了下:“娘,這些年,苦了您了。”
“不苦。你們兄弟姐妹幾個都已經長大,現在我也不會再聽你爹的話,往後我們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柳紜娘笑著看他:“明義,今日接手了鋪子,感覺如何?”
陳家其他的鋪子還是挺靠譜的,陳明義轉而說起了鋪子的賬目:“都正常。就是管事似乎不太服我。”
“那就辭了!”柳紜娘想也不想地道:“你要記住,請人是為了幫你的忙,就是為了讓你舒心的。如果他們敢添堵,那咱們就換人。”
陳明義點了點頭。
稍晚一些的時候,陳康平也來了。他找了張管事,那邊卻已經去外地送貨,今日撲了個空。
他心情不太好,坐了半晌,才問道:“長琴,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也願意為這個家考慮。所以才沒有帶了兄妹倆回來,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難做……你手頭的鋪子……”
還是來要鋪子的。
柳紜娘打斷他道:“我不帶兄妹倆回來,是他們不願意來。我手頭的鋪子,明天我自己會去瞧,你少操心。”
陳康平:“……”他很樂意操這份心來著。
想到什麼,他急忙問:“兄妹倆在哪?”
“安頓在了外頭。”柳紜娘看著他的眼睛,振振有詞:“我也得學著做生意,兄妹倆還指著我呢。”
陳康平臉都黑了。
他辛辛苦苦賺銀子積攢家業,可不是為了彆人家的孩子。他強調:“那是我陳家的東西!”
說這話,他大概有些生氣,聲音特彆大。
柳紜娘聲音比他更大:“那是屬於我的東西。我拿來分給我的孩子,難道不對?”
陳康平瞠目結舌:“不是這麼算的。”
“少廢話,我累了一日,想早些睡下,出去!”柳紜娘伸手一指門口:“彆每次都要等我說了難聽的話才走。”
陳康平看著她,眼神裡滿是失望:“長琴,你變了。”
柳紜娘撿起茶杯扔了過去。
陳康平急忙躲開,茶水還是撒在了他的衣衫上。他一邊擦一邊吼:“這茶杯是銀子買來的!”
柳紜娘不客氣道:“先前胡水清砸茶杯聽響玩兒你跟個聾子似的。可見你個混賬還是偏心。陳康平,我再提醒你一次,胡水清是處心積慮算計你的騙子,我才是真心對你好處處為你打算的人。”
陳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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