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康平捏著韁繩的手緊了緊,臉上一臉無奈:“長琴,我不習慣坐馬車。”
柳紜娘不容他拒絕,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就把人往馬車上帶。
門口人來人往的,被一個女人拽著衣領實在不好看。陳康平試圖抽回,發現抽不動之後,便隻能依著他走了幾步。
到了馬車跟前,陳康平說什麼也不肯上,表示自己要騎馬。柳紜娘眯了眯眼:“陳康平,你這麼不想上去,馬車中是有紮人的刺麼?”
陳康平身子僵了僵:“長琴,我都縱容你做生意了,你就不要勉強我……”
“我偏要勉強!”柳紜娘狠狠一摁,將他上半身摁上去,又抱起他的雙腳一抬。隻兩個動作而已,陳康平感覺到她的力道特彆大,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狼狽地躺在了馬車上。
柳紜娘手一撐,坐到了車夫的另一邊:“走!”
馬車駛動,她還不忘讓府中的下人將馬兒牽回去。
馬車中的陳康平麵色大變,掙紮著就要往下跳,柳紜娘狠狠按著,惱道:“你剛還說醒悟了呢,難道都是騙我的?”
陳康平:“……”
他還想解釋,前麵到了轉彎的地方,車夫控著馬兒減了些速度。
饒是如此,即將轉彎時,車廂忽然與前麵脫開,整個撞上了邊上的牆壁。柳紜娘坐在外頭,反應極快,往另一邊跳了下去。
馬車中的陳康平還沒來得及跳,頭狠狠撞上了車廂,車廂內另一麵是彆人家的院牆,他隻覺一股疼痛傳來,眼前陣陣發黑,伸手一摸額頭,摸到了滿手粘膩,再想說什麼,卻已經沒了力氣。
柳紜娘奔到停下來的車廂旁,看到裡麵的人滿頭血汙,已經暈厥過去。
“快請大夫。”
這離陳家不遠,柳紜娘合著車夫一起將人弄了回去。
昨夜和兒子商量了半宿的陳母剛剛醒來,就聽到外頭有慌亂的腳步聲過來:“主子,不好了,老爺他出事了!”
陳母訝然。出事的該是燕長琴才對啊。
“出了何事?”
丫鬟不敢隱瞞:“車廂甩出去,老爺沒能跳下來,滿頭都是血。大夫還沒到……您瞧瞧去吧!”
陳母腦中一片空白,來不及多想,拿了披風就往外跑。
陳康平滿頭是血,昏睡在床上,麵色慘白如紙,若是沒有胸口的起伏,大概會讓人以為這是個死人。看到這樣的兒子,陳母腳下一軟,要不是身邊有人扶著,她真的會站不起來。
“康平?”她奔到床前喊了幾聲,又聲嘶力竭地問:“大夫來了沒有?”
“快了。”柳紜娘上前扶住她的隔壁:“娘,您彆太急,保重身體要緊。夫君出了事,家裡都指著您呢。”
陳母回頭,看到柳紜娘後,質問道:“康平每日出門都是騎馬,今日怎麼會在車廂之中?是不是你讓他進去的?”
柳紜娘:“……”
要是不讓他進去,現在躺在這無知無腳的人就會變成自己。
為了討回鋪子,竟然想出了這樣狠辣的毒計。看陳母這副態度,明顯還是知情的。
這都是些什麼人,燕長琴……太可憐了。
“他說我們之間錯過太多,想要和我重歸於好。”柳紜娘低著頭:“我以為他看清了水清的真麵目,終於想起了我的好來,就想和他培養感情……我也不知道馬車會出事。”
算是解釋了自己為何一定要把人摁上馬車的舉動。
陳母怒瞪著她,眼風淩厲如刀,恨不能把她刮肉削骨。
陳明忠兄弟倆站在旁邊,看到情形不對,急忙上前來勸,一個說:“祖母,您彆生氣,看看大夫怎麼說,興許隻是皮外傷。”
另一個道:“對,馬車出去的時候走得不快,這傷應該不重,看起來嚇人而已。您彆自己嚇自己。”
柳紜娘低著頭,心下冷笑。
陳康平從上了馬車起一直都想要下來,不停地往門口挪。車廂一甩出去,他狠狠往後砸……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柳紜娘毫不懷疑,如果今日坐在車廂中的人是自己,陳康平在外騎馬的話,他肯定會加快速度,到時候,她能撿回一條命都是運氣好。
陳明韻急急趕來,看到屋中的柳紜娘後,眼神如淬了毒一般。
母親受傷之後,她立刻就想來找燕長琴算賬,被陳母摁住了,這才沒能過來。
家裡鬨成這樣,如今的燕長琴又不是以前的麵團,陳明韻脾氣嬌縱,兩人見麵,吵都是好的,說不準還要打起來。
果不其然,陳母的猜測沒有錯。陳明韻進門後,幾日以來的擔憂和憤怒再不壓抑,怒吼道:“燕長琴,你這個掃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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