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激動起來:“燕長琴,你害得我好慘。”
柳紜娘緩步踏入:“說這些就沒意思了。今兒上門,就是為了那你說說明耀。話說你怎麼養的孩子,養出這種混賬玩意,也是一種本事。你倒是跟我說說,以後我注意著點。”
胡水清狠狠瞪著她,到底服了軟:“燕長琴,我是對不起你,可孩子是無辜的……咳咳咳……”
她燒得渾身發軟,也是乍然見到仇人,有那股恨意支撐著,她才有了說話的力氣。可幾句話一說完,她泄了力,說話也不如方才順暢了。
柳紜娘笑了:“他們無辜,我又沒有算計他們。陳明耀落到如今地步,是他咎由自取。專門把力氣往女人身上使,借女人打擊人家夫君,這種手段,實在讓人不齒。”
胡水清聽著她的嘲諷,有些恍惚。
她也不明白自己教出的孩子怎麼就那麼沒腦子,陳明韻是這樣,陳明耀也差不多。
心思不用在正道上,專門研究歪門邪道。她看著麵前女子不停歇的嘴,忍不住問:“明忠……婚事定下了麼?”
“快了。”柳紜娘心情不錯:“他之前去山上收皮毛的時候遇上了狼,被一對父女救下。那位姑娘被人退了親,又錯過了花信。我借著救命之恩的由頭借了他們家一些銀子,他們全家都搬去了城裡做生意,明忠經常去幫忙。”
胡水清聽著,嘲諷道:“不過是……山野村婦……”
柳紜娘揚眉:“那你就錯了。那姑娘的母親是城裡的大家閨秀,隻是家道中落,這才嫁去了山上。說真的,論規矩和儀態比方紅兒還要好,吃過苦的人,更懂得珍惜。”
胡水清氣得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柳紜娘漠然看著:“看你過成這樣,我就滿意了。”
“你太惡毒。”胡水清咬牙恨恨吼道。
“講道理,當初林家可比這裡窮多了。我還得在那樣的地方生孩子,我那幾年的苦難可都是拜你所賜。”柳紜娘麵色淡淡:“再者說,又不是我把你賣到這裡來的。”
胡水清是被她的爹娘送來的。
正因為如此,她才鬱結於心,始終不能釋懷。傷勢也越來越重。
其實,人家願意娶她過門,就是想與她好好過日子的。可她這樣……怕是要命不久矣。
也不能怪柳紜娘下手重,上輩子陳明忠受的傷比她還要重,最後不也養了回來?
胡水清不能恨自己的爹娘和家人,隻能恨燕長琴。偏偏還不能流於表麵,女兒便罷了,已經定了親的姑娘,很快就能到夫家過日子。可兒子還得在燕長琴手底下討飯吃。
“姐姐……是我……對你不起……你能不能放……放過明耀……他……不能娶那個……”
都說娶妻不賢,禍害三代。
她胡水清的兒子文采斐然,就算不與讀書人結親,怎麼也不可能娶一個比他大幾歲的和離婦人啊!
她是躺在床上見不到陳康平,否則,真的要好好找他理論一下。
柳紜娘麵色淡淡:“我不插手他的婚事。”
胡水清:“……求……求你……”
柳紜娘漠然道:“當時你還挑撥陳康平要打死我兒子,你若留一線,我也會出手幫忙,可你沒有,既如此,好好受著吧。”
她起身:“好好養傷,以後得空,我再來看你。”
胡水清看著她消失在門口,心裡一陣陣發冷,就算養好了傷又能如何?難道她真的要在這樣破爛的院子裡度過下半生?
與其那樣,還不如去死。
這麼想著,心頭的那口氣一泄,整個人愈發不濟事。病得就更重了。
柳紜娘回家後沒兩天,就聽說胡水清燒得說起了胡話,不吃東西,連藥都灌不下去,眼瞅著就要不行了。
她得知此事,還好心告訴了陳康平。
“你要去探望一下嗎?”
話出口,就察覺到了陳康平淩厲的目光,他冷聲道:“你在看我笑話?”
柳紜娘認真道:“不,我是好心提醒你。畢竟,人家對你可一片真心。”
陳康平一臉嫌惡:“要不是她的真心,我還能過得更好。她那種女人,就連生的孩子都和她一樣惡毒。害我白費了多年心思。”
聽到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柳紜娘愕然,合著他把兩個孩子的不成器也怪到了胡水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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