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紜娘拿著匣子過來,齊母一臉意外:“誰給你的?客人上門為何不請進來?”
“不是客人。”柳紜娘昨天救人之後也跟她說過,隨口道:“就是昨天我救的那個年輕人。”
齊母訝然:“還挺懂禮的嘛。可救人隻是順手為之,咱們收人家的謝禮不合適吧?”
“塞給我就走了,我沒來得及拒絕。”柳紜娘想到那人的眼睛,忍不住又笑了。她吃過飯後去了鋪子裡,先前羅雙雲在這個鎮上過了幾十年,似乎沒見過他。
而這鎮上每年從外頭回來的人都不多,柳紜娘心裡盤算著去打聽一下他的身份。
知道了他的身份,兩人才好相遇嘛。
齊家是賣雜貨的,剛進了一批新貨,一整天客人絡繹不絕,柳紜娘都沒能騰出空來。傍晚客人散去,她才得以喘口氣。
午飯沒吃,柳紜娘挺餓……其實齊母送了,柳紜娘沒什麼胃口,剛好鋪子裡又忙,等回過頭來,飯菜已經涼了。她乾脆就沒吃。
回家的路上,柳紜娘有些急,覺著自己能嚼下一頭牛。剛進院子,就看到家裡有客。有一位年長的老人,好像是齊父本家的堂哥。另一位,就是早上才見過的年輕人。
柳紜娘打了個招呼,去廚房幫著擺飯。找了個機會低聲問齊母:“我和爹救的就是那個年輕人,他是誰啊?”
“你伯母娘家的侄子,聽說前頭兩個哥哥,他去城裡做了幫工,一做二十年,彆看他年輕,其實都已三十多歲了。前兩天才回來的。”齊母知道得也不多:“你伯父帶他上門,是想讓我們幫他找個活。”
齊家老兩口在鎮上,可本家還有許多人住在村裡,甚至還有好些人家挺窮的。這種事也不是一兩次。
柳紜娘若有所思。
齊母繼續道:“我們鋪子裡缺人手,你一個人太忙,可他……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適,回頭讓你爹去彆的地方打聽一下。”
柳紜娘好奇問:“他沒有娶妻?”
齊母搖頭:“沒。”又壓低聲音:“聽說先是定下的未婚妻拖了好幾年,結果那邊反悔了。後來定的未婚妻是個病秧子,拖兩年沒了,第三個未婚妻,同樣攀了高枝,跑去給東家做了妾……一直蹉跎到現在。這可能就是命!”
過了兩日,齊父就幫胡南瑜找著了活計,在齊家鋪子斜對麵的脂粉鋪子做賬房先生。
據說胡南瑜前頭就是在城裡的脂粉鋪子做賬房先生的,這也算是做回老本行。相比起城裡鋪子,鎮上的鋪子要簡單得多。於是,柳紜娘就看到他整日都挺閒,還給她送點心。
額……據說是謝禮。
說真的,柳紜娘見識過許多人,最是知道彆人對自己的好惡,這胡南瑜似乎對她挺有心的。
羅雙雲住在鎮上,沒有去地裡磋磨,雖說四十歲,乍一看還挺年輕的,但怎麼都比胡南瑜大。
又過兩天,胡南瑜在此送了點心過來。
柳紜娘笑吟吟問他:“早就謝過了的,不必這麼客氣。”
胡南瑜耳朵尖有些紅:“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吃。”
柳紜娘微微偏著頭:“你回來後,有人幫你說親嗎?”
胡南瑜長得挺好,但沒有自己的院子。不過,他從城裡回來的,手頭應該攢了些銀子。不可能沒人保媒。
他點了點頭:“我都給拒了。”
柳紜娘天意外:“為何?”
“不是對的人。”胡南瑜低著頭:“我第一個未婚妻,是鋪子裡的大管事保的媒,定了六年都沒完婚。她那邊不著急,我也懶得催促……是她心有所屬,可那男人已經是有婦之夫,她等了好幾年,一直不甘心。後來那邊喪妻,徹底沒我什麼事了。”
倒是兩人的媒人急得不行,不過,每每提及,二人都不熱衷,久而久之,就將事情擱到了一邊。
柳紜娘笑了:“那你遇著對的人了嗎?”
胡南瑜將點心往她麵前一推:“這種不太甜,你嘗嘗。”
多餘的話不再說,轉身急匆匆跑了。
柳紜娘捏著點心,忽地笑了出來。
轉眼過去了兩月,齊家鋪子恢複了以往的熱鬨。這天萬府又有人來。
來的是一個婆子,還帶著一張大紅燙金的帖子,那是一張喜帖。
齊傳明要再娶了。
婆子站在門口,趾高氣揚地道:“說起來也不是外人,主子吩咐了,明老爺娶妻是件大事,有必要告知你們一聲,特意讓奴婢走一趟。明老爺的未婚妻是城裡大戶楊家的女兒,兩人算是門當戶對,日後……你們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最後一句,是對著柳紜娘說的。
齊母氣得慌:“你到這裡來的事,傳明知不知道?”
婆子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出這種話,有些意外:“明老爺當然知道。”
齊父:“……”這個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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