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宇心裡惋惜自己不能幫上忙,就看見邊上小門打開,四條狗衝出去,雲清昊知道一些狗子的性情,努力想要穩住,可看到幾條狗那麼凶,他根本就站不住,嚇得拔腿就跑。
幾條狗攆了出去。
周長宇看著一人四狗消失在街角,回過頭道:“他如果再糾纏,你可以報官。或者……也可以告訴我。”
柳紜娘含笑答應下來:“我聽說過你們家的事,打聽到了一個專治哮喘的大夫……”
周長梅的兒子,今年兩歲,從胎裡帶來的毛病,很不好治,看了不少大夫都不見好。周長宇一愣,隨即滿臉感激:“那還得麻煩你將大夫引見給我。”
於是,接下來柳紜娘又帶著他去找大夫,然後去了周長梅的夫家,耽擱到晚上才回。
那大夫確實有幾分手段,周長宇很高興,出門後又執意送她回府。
另一邊,雲清昊被狗攆走後,跑了幾條街才躲過,饒是他拚命地跑,也還是被狗咬了一口。他心中憤憤然,讓他再回去找柳柳紜娘的麻煩,又實在沒那膽子。
等他一瘸一拐回到家中,天色已經黃昏,家裡人都在。看到他回來,老太太立刻迎上前,還沒靠近就發現了兒子的狼狽,詫異地問:“你這是怎麼了?”
雲清昊伸腿露出被狗啃過的地方:“柳紜娘那女人不能要了,她已看上了彆人,對我毫不留情,今日更是直接放了好幾條狗衝過來咬我。我逃的時候還看到二人站在門口言笑晏晏,她從頭到尾就沒有看我一眼。娘,她的心思已經不在我身上。”
上一次雲清昊被打得動彈不得,老太太還以為兒子受了這麼重的傷之後,柳紜娘已經歇了火氣。所以才在兒子養好傷後,讓他再次上門。
結果,同樣弄了傷回來。
“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老太太麵色不好:“哪冒出來的?”
這話也是院子裡其他人想問的,柳玉娘都支起了耳朵。
雲朗義麵色愈發難看。
如果母親有了彆的男人,再不和父親和好。這對他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知道,一看就是個小白臉,除了臉長得好看之外一無是處。”雲清昊想要貶低那個男人,但也不得不承認,人家是真的長得好。
雲朗義聞言,起身就往外跑。
“你給我站住。”家裡才花了不少銀子將雲清昊的傷養好,如今又要給他抓藥……不抓可不行,這被狗咬傷的地方得請大夫來徹底清洗過,否則,人都會跟狗似的發瘋,根本治不好。
家裡有一個人受傷,已經承受不住,若再添一個日子,還怎麼過?
趙瑩瑩也很快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看到雲朗義滿臉不服氣,似乎還想往外奔,急忙上前將人挽住:“彆去!我害怕!”
雲朗義拍了拍她的肩算是安慰:“那是我娘,她不會……”
“哪裡不會?”老太太沒好氣地道:“先前放狗咬你難道是假的?”
雲朗義啞口無言。
過了這麼久,他已經忘了當時的驚惶,不過,母親確實會放狗咬他,這時候攆上門去並不明智。
老太太冷冷道:“打聽一下那男人是誰,上門跟他說清楚。柳紜娘是我雲家媳,他想要碰,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雲清昊覺得這話挺有道理,與其去勸已經恨上了自家人的柳紜娘,不如直接從那男人下手。
不提雲家人跑去威逼周長宇的事。周長梅在給孩子用過藥後,不過一天,孩子就有好轉。她本來還覺得哥哥娶一個嫁過人生過孩子的女人有些委屈,可拿人手短,她從柳紜娘那裡占了便宜,也不太好明著拒絕。
周長宇借著這事,親自上門送了謝禮,兩人來往愈發密切。柳紜娘還親自送他出門。
二人即將分彆時,秋風蕭蕭,卷起黃葉從空中打著旋兒地落下,剛好落在了柳紜娘的頭上,他心中一動,抬手幫她拿下。
柳紜娘淺笑著看他:“多謝。”
周長宇莫名就覺得裡麵帶著鼓勵之意……說實話,二人之間並不相配,但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意,總覺得自己和她很熟,仿若曾經親如一人似的。可這份親近之意不好表露,顯得自己孟浪,如果她心思重點,興許還會以為他看上了她的錢財。種種顧慮之下,他一直都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此時對上她的眼神,他再也忍不住,靠近了一步:“紜娘,我想照顧你。”
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難得遇上一個知心人,柳紜娘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下輩子,當即也不羞澀,笑道:“實不相瞞,我也想照顧你。”
周長宇微愣了一下,隨即一顆心像是飛到了空中,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好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真的?”
“假的!”柳紜娘整理了一下頰邊的頭發。
周長宇不願意了:“我剛才聽得清清楚楚,你要照顧我的。君子重諾,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柳玉娘逗他:“我不是君子。”
“在我眼裡,你就是君子。”周長宇心一橫,乾脆握住了她的手,語氣霸道地道:“稍後我就找人上門提親,你不許拒絕。”
霸道歸霸道,裡麵卻帶著一絲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