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贈送香包也有表達情意之意,這是他剛剛在來的路上美滋滋地想出來的好主意,還能趁此接近她,簡直一舉兩得。
“我不會。”風知意想都不想地拒絕。
蘇望亭意外一愣,“怎麼不會啊?你們中醫不是最擅長配製草藥什麼的嗎?”
風知意淡淡解釋,“第一,我不是中醫,也沒有行醫執照;第二,我會金針拔毒不等於就會配製草藥,就像拿手術刀的人不一定會製藥。”
這話說得好有道理,竟讓蘇望亭無言以對,撓撓頭,“這樣啊,那也沒事,回頭我弄些艾草燒吧。”
隨即鼻子聳動地聞了聞,“好香啊!你在做什麼好吃的?!”
說完生怕風知意攆他走,一溜煙地竄進廚房裡,看到燒火的彭丫丫,“丫丫,你在燒什麼好吃的?”
他畢竟給彭家儘心儘力地乾過一個多禮拜的活,彭丫丫對他也比較熟悉和親近,脆生生地笑道,“粽子!”
蘇望亭眼睛一亮,掃了眼轉身去了堂屋裡的風知意,湊近灶膛前的彭丫丫,壓低聲音問,“是不是你素素姐做的?”
彭丫丫一臉乖巧地點頭,“素素姐和奶奶一起包的。”
蘇望亭眼掃過旁邊一堆還沒有劈的柴火,“那我幫你家把這些柴都劈完,可以換兩個粽子吃嗎?”
彭丫丫隻覺得眼前這個大哥哥跟小孩子一樣,愈發覺得親近,笑道,“好呀!”
蘇望亭立馬擼起袖子來,招呼警衛員一起來劈柴。
風知意回堂屋把包粽子的殘局給收拾乾淨,然後折回來就看到蘇望亭兩人在院子裡劈柴。她也沒說什麼,轉身去廚房把中午要做的菜給擇出來洗乾淨。
這裡畢竟不是她家,彭丫丫這個小主人還在,還輪不到她說話。
等粽子蒸熟,彭大娘才看完熱鬨回來,一進院門就看到在院子裡劈柴劈得汗流浹背的蘇望亭,目色一喜,“哎呀,小蘇同誌,你怎麼來了?!”
坐著小馬紮上劈柴的蘇望亭抬頭對她笑出一嘴白牙,“今天軍營裡放假,我無事,就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彭大娘頓時目露感動,“你有心了!今天大隊裡也放假,沒下地呢!”
“那我今天幫大娘把這些柴都劈了。”沒下地,他也能自己找活兒乾留下來。
彭大娘自然歡喜,“那就辛苦你了,一會多吃兩個粽子!”
蘇望亭立馬笑得一臉燦爛,“好啊!”
彭大娘這才去廚房裡,看見風知意準備把粽子取出鍋,立馬拿了個乾淨的圓笸籮遞過去,“你怎麼溜得這麼快,王家人到處找你呢!”
風知意把粽子一個個取出來放在笸籮裡,“找我作什麼?”
“還能作什麼?”彭大娘眯眼笑起,“當然是要感謝你了!”
說著,一臉驚奇地打量風知意,“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厲害的一手呢!這在以前,可堪稱神醫了吧?”
風知意趕緊“噓”地一聲跟她低聲,“大娘你可彆幫我亂吹,這個說不好,可能屬於四舊呢。”
現在的時局這麼混亂,是不是四舊,還不是有權利的人一句話。若有人有心坑害,她說不定會有麻煩。
彭大娘喜滋滋的神色一收,立馬嚴肅起來,“瞧我這記性,這可不能拿到台麵上來說。”
隨即無奈地輕歎一聲,輕輕拍拍她手背,“以後你可得仔細點,彆再輕易用了。這雖然是好事,但人心難測。”
“我明白的。”風知意微笑點頭,“今天是趕巧撞見了,我既然有辦法,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
彭大娘神色複雜地感歎,“誰說不是呢。”
正說話間,院門處又傳來聲音,“彭大娘!彭大娘!”
“來了!”彭大娘高聲應了一聲,趕緊迎出來,看到是王家大孫子正扶著王老太踏進院子,忙上前去迎接,“哎喲王大嬸您可小心點門檻,可是有啥事?還勞您親自上門?”
王老太今年八十多歲,在這個年代是難得的高壽之人,村裡大部分人都很敬重她。
“我是來找陳知青的,陳知青可在你家?”王老太說完就看見跟在彭大娘身後出來的風知意,趕緊緊走兩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閨女,之前你怎麼一個轉身就不見人了?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呢!”
“王奶奶不必客氣,”風知意淡笑溫和,輕描淡寫,“區區舉手之勞罷了,不必掛齒。”
王老太不以為然,“你的舉手之勞,對我大兒子可是救命之恩。這救命之恩大過天,哪能不掛念著?這豈不是要我王家做忘恩負義之人麼?”
風知意忙抱歉,“王奶奶言重了!”
“沒有言重!”王老太拍拍她的手,“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我大兒子鐵定沒命了!你救了我大兒子的命,這就是你對我王家的大恩大德!”
“我當時也隻是想賭一把罷了,儘人事、聽天命。那都是王隊長他福澤深厚,命不該絕。”要不是王隊長先對她抱有善意、對她頗為照顧,她也不會出手相救,不過是因果循環罷了,“這大恩大德,我實在愧不敢當。”
這好話說得老人眉開眼笑,“我不聽你文縐縐,恩現在是沒法報,但這個謝是一定要的。晚上我家請你吃飯,你一定要來。不然,我這個老婆子,以後可虧心得吃不好睡不著咯!”
風知意聽她這麼說,也隻好應下。
待到傍晚,才4點多,剛好些能下地的王隊長就領著兒子親自來請她了。
雖然說這是王家答謝她的宴請,但風知意覺得她若空手上門去吃飯,似乎有些失禮。就在經過知青點的不遠處,讓王家父子先等一下,她準備借回宿舍一趟拿點東西出來。
可誰知她回到宿舍,發現不知何時回來的賀梅居然在翻她的行李大包!
對這種低劣行為,風知意真的是連氣憤的情緒都懶得浪費,聲音平靜地問,“你在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