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禮尚往來,風知意聽他自己已經留了,便也收下他這份心意,回頭幫他給老首長送去好了,“那我不客氣了!”
孟西洲滿意地抿唇含笑,“嗯。”
無論她給予他什麼,他就從來沒跟她客氣推辭過。
風知意把包裹裡的東西都放進簍子裡,然後背起就要走,“那我先回去了,等我走之前把爐子給你拎過來。”
“不用,”孟西洲拒絕,“你留著用就行。”
“我走了也用不著啊!”風知意說著瑟縮了一下脖子,“你這屋子裡冷得像冰窖一樣,這些天還在持續降溫,你被子又不厚又不多,再凍下去,你可能就要凍出病來了!”
“好吧。”孟西洲隻好答應,送她到門口時忍不住問,“什麼時候回來?”
“大隊長說元宵之前都沒什麼農活,說我們可以元宵之後再回來,我也打算過了元宵。”說著一開門,外麵風大雪大,怕多耽擱凍著彼此,風知意立馬往外走,“我走了,你趕緊關門休息吧。”
“嗯。”孟西洲還是目送她消失在黑夜裡才再關上門回屋。
接下來的三天,風知意在彭大娘的協助下,忙碌著把從大隊裡買來的豬頭豬下水、以及平時沒事去山裡挖來的冬筍蘑菇等山貨,熏好鹵好醃好冬藏好,然後就踏上了去京市的火車。
她是真打算去京市,一來是為了不讓人知道,實則她無家可歸。她必須裝裝樣子,跟其他知青一樣,踏上回家的歸程;二來,是想趁著大過年的,大家都需要大量物資,她準備去京市的黑市大賣特賣一場。
如今物資緊張,很多東西有錢有票都難以買到。而京市那麼大一個市場,有錢有勢且舍得花錢的人也多,趁大過年的大乾一場,肯定足夠她來年的花費,就不用時不時地去小縣城裡的黑市冒險了。
而確實如她所料,過年期間,整個京市對各種物資的需求量非常大。
可這時代物資短缺、供應限量,導致很多民眾有錢有票都買不到足夠的食物過年,所以各處的黑市就非常火爆。
而且,這段時間對抓投機倒把的也鬆泛了許多,似乎有意讓大家過個好年。
風知意坐車花了一天時間,從年二十九開始,一直變幻著不同的麵孔、不同的身份穿梭遊走在各處黑市裡,賣米麵糧油、瓜果蔬菜肉以及各種生活用品,一直忙到元宵,才堪堪收手停下來。
京市不愧地大人多,又是非富即貴的聚集地,這短短半個月,就讓她足足賺了十多萬!
這也是這段時期巧,她又眼光犀利,找上了好幾個專門倒賣且有渠道大量銷貨的米麵商販,以0.5元/斤的價格,陸陸續續地賣了近乎二十萬斤的米麵,光是米麵就賺夠了十萬。
要知道,現在大米的市價也不過才0.14元/斤罷了,白麵稍微貴點,0.18/斤元。但耐不住大過年的,大家都舍得買啊!
還有她那新鮮水嫩又含有少量靈氣的瓜果蔬菜以及各種肉食,每到一處,那都是被一搶而空的,這個也讓她賺了不少。
再加上去年陳家賠償給她的一萬多塊,老首長硬塞給她的五千塊診金,還有她自己在省城三個多月賺的五千多塊……加上這次的,總共有15萬多!
其實她吃穿用度都是空間裡的,這個世界的貨幣隻偶爾拿出來做做樣子,所以風知意估計,這筆錢應該夠她用到改革開放了。
簡直一勞永逸,這一趟來得不虧!
心滿意足地打道回府之前,風知意去了趟省城看望老首長。
其實在過年之前,老首長就多次誠心邀請她去和他一塊過年。可她不願意跟身處權勢中心的老首長來往過甚,便多次謝絕了,這讓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所以她坐了連夜的火車,天還沒亮就來到了省城,去空間好好休整了一番,待天大亮後,才拎著豐厚的禮品去給老首長拜年。
這也是她跟老首長約定好的造訪、以及給他檢查身體的時間,老首長自然在家等著她。
客套寒暄了一番,然後給老首長檢查療養了一下身體,再留下了一瓶養生補藥,連午飯都沒留下來吃,說是要趕回去報道,火車票都買好了。
老首長嗔怪之餘也沒法,隻好匆匆忙忙地讓人給她打包了一大堆好東西讓她帶回去,並讓兩人高馬大的戰士送她上火車。
畢竟過年這個時候,火車非常擠。
從省城回縣城的路程倒不是很遠,坐火車也就四五個小時。隻不過買的普通坐票,乘客就平民化了好多。嘈雜不說,大過年的,走親戚、返鄉返程帶什麼的都有。
風知意被各種味兒熏了差不多5個小時,感覺自己可以直接架到火上烤肉了。
好不容易挨到縣城,因為老首長讓人給她送上火車的東西太多,眾目睽睽之下,風知意也不好丟進空間裡,隻好背著扛著拎著大包小包,略顯狼狽地擠出了火車站。
誰知一出站,就看到眉眼含笑的高大青年,穿著軍大衣的身姿挺拔、腳下沉穩有力地一步步朝她走來。
以往身形單薄的少年突然有了沉穩男人偉岸的趨勢,讓風知意愣了愣,才把人認出來,“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