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些人的懷疑能不能進點步?怎麼還在懷疑他們在處對象呢?而且,孟西洲不是去大隊裡打過結婚報告了嗎?怎麼大隊裡的人好像都不知道?
晚上回去問孟西洲,孟西洲好笑,“咱們結婚又不是人人都需要知道的重要事,大隊長自然不會拿個喇叭去宣揚。而且他一個大男人,又沒有婆娘在身邊,自然不會嘴碎地跟彆人說這事。所以大隊裡的人都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嗎?”
說著,一把把她抱起回屋,“你很想讓大家都知道嗎?”
“那倒沒有。”這夢莊大隊的人又不是他們倆的什麼人,不說到她跟前來,她沒必要特意一個個地跑到他們麵前去說他們倆已經領證了吧?
那不是更奇怪嗎?人家又沒問她。他們也不是要擺酒請人,乾嘛巴巴地去跟人家說?
所以風知意就由著無聊的人竊竊私語去,沒有再去理會。
但沒想到,幾天後的夜裡,會有人因為這事來半夜“造訪”。
好好地睡到半夜,一道淒厲的慘叫聲把這一片的人家都給吵醒了。
各屋的燈光紛紛亮起,孟西洲也被吵醒,攏了攏懷裡不滿皺眉的風知意,“好像是在我們院子裡,你彆起了,我去看看。”
“嗯。”風知意知道是有人想偷溜進來,被蔓藤攻擊了。大半夜的擾人好夢,她懶得管,翻了個身繼續睡。
反正她的蔓藤隻是攔著人使絆子不讓進,又不吃人。而且她剛剛已經讓蔓藤收了攻擊,這會安靜地掛在籬笆上並不顯眼。
孟西洲起身出屋,外麵的月色其實還不錯,沒擰亮手電都能遠遠就看清左鄰右舍被驚醒的人都往這邊探頭探腦地看,有些人還遲疑地圍過來。
擰亮手電,朝慘叫聲走去,孟西洲看到是有個人掛在被削尖的籬笆上喊救命,好幾個人正圍上去把他給解救下來。
孟西洲把手電的光束打在那個被卸下來的人臉上,發現居然是錢書記,也就是前書記,頓時皺眉,“怎麼回事?”
有人看見孟西洲從木屋方向出來,以為是風知意,本能地開口道,“哎陳知青……”
剛一開口就猛地察覺過來不對,這是男聲啊!而且這身高……湊近一看,謔!居然是地主崽子!
“我說吧!”還沒來得及被人問責的錢書記立馬賊喊捉賊,反咬一口,“這地主崽子做賊!剛剛我去田間放水,在荷塘那邊模糊看到有人影溜進了陳知青的院子,所以我才過來抓住他的!誰知道被蔓藤絆了一腳,才被掛在那籬笆上!”
這話說得眾人看了看錢書記,又看了看孟西洲,最後把狐疑的目光都落在孟西洲臉上。
畢竟,錢書記的話也算是有理有據的。今年有些乾旱,這個時候的秧苗剛種下去不久,確實需要大家排隊放水。很多人,就輪值到夜間。
而在荷塘那邊的路上,確實能遠遠地看到風知意院子外麵。
雖然錢書記的話錯漏百出,但孟西洲這麼大一個人明晃晃地半夜出現在一個獨身女知青家裡,那明顯問題更大啊!
孟西洲輕嗤一聲,手電光束打在錢書記腳下,“你去田間放水路過這裡,那鞋子怎麼都沒沾水沒沾泥?”
眾人低眼一看,還真的是。雖然他鞋子並不乾淨,但一看就是沒去過田間的。
錢書記噎了噎,轉眸一轉地立馬補救,“我還沒去,我正要去呢!”
孟西洲懶得搭理他,朝一旁巡邏過來的民兵道,“這人試圖偷溜進來不知想乾嘛,都被抓現場了,你們看著辦吧。”
“誰偷溜!誰想偷溜?!”一聽孟西洲說他是賊,錢書記立馬炸了,“我明明是過來捉你這個賊的!說!你怎麼深更半夜地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想來偷東西?!”
孟西洲有些無語,語氣淡淡卻隱隱宣誓主權地表示,“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
“你家?!”錢書記非常好笑地“哈哈”大笑了兩聲,“這明明是陳知青的院子,怎麼成了你家了?你睜眼說瞎話也不打打草稿?!你家明明在隔壁那個破漏屋子!怎麼還跑到彆人院子來了?!還是說……”
他吊三角的細眼裡冒出不懷好意的精光,惡意滿滿地指著孟西洲,陰測測地陰笑,“你其實就是來偷人的……”
“啊——!”隻是他惡意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突然腳底下一滑,“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隨即,伴隨著一道清清淡淡的嗓音從院子裡傳來,“前書記這是多久沒刷牙,嘴巴這麼臭?”
眾人扭頭看去,看到月光下,長衣長褲但明顯是睡衣的風知意披了件孟西洲的外套,從鬱鬱蔥蔥的庭院深深裡轉出來。
陳知青怎麼披著地主崽子的外套?
眾人還沒回過味來,錢書記卻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似的,眼中興奮的精光猛地大亮,一骨碌地爬起來,往地上重重地吐掉了一顆帶血的牙,激動地大聲嚷嚷,“我說吧!我早就說了吧!他們倆亂搞男女關係!你們看到了吧?!看到了吧?!”
說著,一副大仇得報的得意而猖狂樣,指著孟西洲和風知意惡狠狠地道,“我要舉報你們通奸!我要把你們這對狗男女沉塘!”
“舉報你個頭啊舉報!”聞訊披著夜色匆匆趕來的大隊長一巴掌拍在錢書記後腦勺上,“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夫妻!領了證的!不住在一起難道分開住不成?!”
聽了這話的眾人頓時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啊?!”
震驚地看著站在一起的風知意和孟西洲:這一個城裡高高在上的女知青,還是一個大隊裡那麼多優秀的大小夥子都求娶不到的漂亮女知青,居然還真的跟地主崽子在一起了?!
為什麼呀?!
最近一兩年環境好了很多,已經沒有把人壓上台搞思想教育那種了。新上任的大隊書記也許是被前任書記的“報應”給震懾到了,兢兢業業地辦事,從不搞幺蛾子。
所以,這個新來的大隊長對孟西洲和風知意領證倒沒什麼驚訝感觸,朝民兵招招手,指指錢書記,“把他帶走!明天送去公安局!咱們大隊裡可不允許小偷小摸出現!”
“哎不是!”被人扭住胳膊的錢書記急忙掙紮著開脫解釋,“大隊長,我不是小偷小摸,我是來抓賊的啊!”
“什麼賊?!”大隊長扭頭瞪他,“除了你哪來的賊?!”
“我……我……”錢書記說不出話來,他又沒料到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夫妻。
“人家在自己家裡好好地睡著覺,你偷偷地想溜進人家家裡,被發現了還說人家是賊?你當我蠢還是大夥兒笨?!”說著,大隊長沒好氣地又拍了拍他頭,“還沉塘呢!你個堂堂“前”書記,腦子裡都是什麼糟粕思想?!”
看他還想反駁,大隊長警告提醒他,“給你個小偷小摸你就好好地受著!其他的罪,看你三十多歲就一大把年紀了,怕你受不起!”
說完,回頭過來跟孟西洲和風知意抱歉了一下,說是一定會秉公處理,然後帶人把錢書記給扭送走了。
其他人也漸漸散了,隻有隔壁鄰居有些不好意思地踟躕問,“陳知青,你、你們倆結婚了啊?啥時候的事,怎麼沒聽說呢?”
畢竟,她之前還亂嚼舌根,挺不好意思的。
風知意淡淡笑笑,“就上次回去給辦的,我們倆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需要廣而告之。”
“說的也是。”鄰居訕訕地笑笑,難怪那地主崽子那麼光明正大出入陳知青家呢,敢情人家是領了證的夫妻,“那恭喜恭喜啊!”
風知意笑著受了,不過太晚,沒說兩句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正好是端午,忙完了插秧的大活兒,大隊裡放一天假,沒去上工。
風知意在廚房裡邊包粽子邊跟孟西洲懷疑,“昨天那錢書記的事總感覺好像哪裡不對,那大隊長給他定罪的話是不是在提醒我們,他其實不是來小偷小摸的?”
孟西洲包著粽子,沒什麼意外地點頭,“回頭我會去查,你彆操心。”
風知意倒也沒多操心,左右不是那幾個吃飽了撐著沒事乾的人。她隻是有些意外,錢書記這個她都快遺忘的人又蹦出來了。
沒想到這個人命還挺硬,還沒“壽終正寢”呢!
嚴格說起來,她跟對方好像沒什麼矛盾吧?他都那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跑來找她的茬乾嘛?
正想問問孟西洲是不是跟對方有仇,院子外有人喊“陳知青”,聽著像是在喊她。
風知意湊到窗前往院門口望去,透過層層疊疊的爬山虎枝葉看到門外站著好幾個知青,蹙眉嘀咕,“他們怎麼來了?”
說著,趕緊把包粽子的東西都收進櫥櫃裡。
孟西洲看她慌慌忙忙藏食物的樣子失笑,“你要不要把我也藏起來?”
風知意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四舊見不得人,藏什麼藏?”
孟西洲笑著幫她把東西一起藏起來,“咱們包個粽子而已,應該不至於被人舉報吧?”
“誰知道呢!小心點好。”藏好後,風知意用圍裙擦擦手,小跑出去,看到院子外幾個人,笑道,“你們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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