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幕後(1 / 2)

中秋過後, 暑氣陡然就褪了。

天氣涼爽下來,有了中秋那天傍晚的意外,風知意一家索性就戒了晚飯後出去散步納涼的習慣。

這日傍晚孟西洲下工回來, 看到風知意在廚房裡做晚飯, 趕緊洗了手去幫忙, “不是說了, 晚飯等我回來做嗎?”

“沒事兒,我就是熬了個粥,做了兩個涼拌菜。”風知意見孟西洲搶去切菜的活,乾脆讓到一旁, “怎麼樣?打聽清楚了嗎?”

中秋那天的事炸開之後,風知意很快就得知那個“司機”並不是什麼陌生人, 而是這個大院裡某個高官的獨子。而且,他還是正經的編製內在職人員, 職位還不低,所以他才有資格開車進這大院裡。

這就讓風知意覺得奇怪了, 她跟對方從來就沒有接觸過, 根本就不認識, 甚至見都沒見過、聽都沒有聽過對方,那對方怎麼會好端端地衝她來呢?

雖然那天的事故, 從表麵上來看,是那天輛車突然失控, 一路連連撞傷了好幾個路人,當時正在散步回家的風知意一家三口也隻是其中之一的無辜路人而已, 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也看不出什麼針對。

但風知意很確信,她那天沒有看錯對方刻意針對的眼神。

難不成, 是嗑/藥了?

精神錯亂?產生了幻覺?

可是,這個時候有那種藥嗎?

所以風知意就讓孟西洲去打聽一下那個人的人際關係往來,這突然跑出來跟她過不去,總是有原因的不是?

孟西洲微微點頭,邊切菜邊說,“打聽到了一些,那個人從小並不是在這個大院裡長大的,他是他爹駐守邊關時在邊關生的,後來因為戰亂走失了,這兩年才找回來。但他能力不錯,有他爹的提拔,這兩年晉升得也很快。性格嘛,沉穩話不多,也挺能乾實事,在接觸過他的人口中,評價挺好。”

因為那眼神的事兒太沒根據,而且風知意也不想孟西洲擔心,就暫時沒跟他說。所以,孟西洲這時對那人應該沒什麼惡感和偏見,這話應該是挺客觀、挺實事求是的。

那風知意就奇怪了,這麼聽著還不錯的一個人,怎麼好好的跟她過不去,“那他平時都跟哪些人往來?”

“他來京市的時間短,沒什麼交情甚篤的朋友,平時都是跟單位裡的同事打交道,也沒有跟哪個大院子弟接觸來往過。”孟西洲說完有些奇怪,“你怎麼突然對這事兒好奇了?”

他媳婦兒一向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對外麵的紛紛擾擾從不感興趣。

風知意輕歎一聲,“這不是給這事兒鬨得整個大院裡的氣氛都有些緊張嘛!”

其實不止是這個大院裡的氣氛緊張,怕是整個京市的局勢都因為這個事情給微妙地躁動起來。畢竟突然發生這麼惡劣的事情,簡直就像恐/怖/襲擊的事件一樣。

那高官是軍功赫赫,因傷退居幕後的大佬。他表麵看似對他這兒子冷淡嚴厲,其實骨子裡疼得不行。如今他好端端的兒子突然毫無征兆地出車禍被炸毀,他暴怒得不行,懷疑有人針對他暗害,非要查個水落石出。

但當時那車禍,連人帶車被得炸得四分五裂、燒得麵目全非,可以說車和人都是死無全屍,根本就查不出任何痕跡。

可是,好好的車怎麼會出這麼嚴重的車禍呢?怎麼會爆炸呢?

所以高官就借著懷疑有特/務/壞分子潛入內部的借口,徹底清查整個大院裡,鬨得人心惶惶。

就是風知意這裡,也被上門“清查”了。但因為她身份特殊,這事兒出了之後,上麵還特意多撥了三個警衛員下來給她保衛安全。

所以,“清查”她這邊,是那個高官親自拎著賠禮上門的,借口是道歉,說是因為他兒子那事,嚇到大夥了。

因為那他兒子在出事時,確實一路撞傷驚嚇到了不少人。而在這個大院裡,沒有一個人身份是簡單的。

所以這個高官把表麵的事情做足,那些被撞傷被驚嚇到的人,他都親自拎著賠禮上門道歉,實則就是暗查對方跟他兒子的事到底有沒有關係。

風知意對忍著沉痛上門道歉賠禮的高官表示了同情節哀,如實描繪了那天事情的經過,說她那天跟丈夫孩子到爺爺家吃完中秋團圓飯之後散步回去,路上就遇到了那失控的車子。還是有好心的路人提醒他們,他們才及時閃開,然後那車子就翻滾爆炸了。

自然沒說他兒子是衝她來的,以及她出手的事。不管他兒子因為什麼跟她過不去,但既然敢殺人,那他無論如何,都死得不無辜。

那天的事畢竟大家都有目共睹,見風知意說的跟他調查來的絲毫不差,高官才從她這邊撤去了懷疑,開始懷疑是不是他的政敵做的,所以才有了今天這種劍拔弩張的局麵。

說起這個,孟西洲也有點憂心,“這事兒確實鬨得上麵有點兒動蕩,你最近就不要出門了。學校裡有什麼課程,讓警衛員去教授那裡拿知識點回來自己學。”

因為之前他媳婦兒就是這麼學的,自己學完都跑去跟教授核對一遍,比天天在學校裡的人學得還好,“學不懂的就打電話問教授。這樣你留在家裡專心做研究,上麵就不會讓外麵的風風雨雨波及到你。”

風知意微微點頭,“那你每天在外麵也小心點兒。”

“沒事兒,我就底層一個跑腿的小人物,跟京市這邊的事也沾不上邊,波及不到我。”孟西洲是覺得這事兒跟他全家都沒關係,所以也沒多往心裡去。不想再討論這種讓人心情沉悶的事,就岔開話題,“孩子呢?”

風知意沉吟著回神,“在房裡睡覺,二狗子看著呢。”

孟西洲笑,“它倒是喜歡看著孩子。”

他也不知道那狗子為何特彆喜歡看孩子,孩子哭鬨了,使出渾身解數逗得孩子破涕為笑;孩子餓了尿了它第一個知道,“汪汪”地提醒他們;夏天熱時,它還拿著蒲扇給孩子輕輕扇著風;而且孩子走到哪,跟到哪,操心得跟個老媽子似的。

孟西洲見它極有分寸,不會傷到孩子也不會臟到孩子,就隨它去。這樣他在外麵忙活,他媳婦兒在家帶孩子也能輕鬆點。

風知意笑笑,“這不是我特訓的嘛!”

孟西洲含笑點頭,也不深究,“那你去看看孩子醒了沒,一會咱們吃飯。”

“好。”風知意回到房間,看孩子還沒醒,就戴上耳機,把二狗子·智腦給叫要跟前來,翻出幾隻小飛蟲,“去,查查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她不信,會有人無緣無故地針對她。

二狗子“汪汪”兩聲,“查誰啊?監控那倒黴蛋一家嗎?他們一家不是也不知情?”

智腦覺得那個不知死活撞到風知意手裡而一命嗚呼的人倒黴,所以稱他是倒黴蛋。

風知意沉吟了一下,“他生前接觸過的人都查查,重點監控他父親。他父親手中能量大,應該能查出什麼。”

畢竟,估計對他最熟悉的人,也就是他父親了。

“行!”二狗子立馬操控幾隻“小飛蟲”飛出了屋子,飛進了鬱鬱蔥蔥的樹木裡,繼續飛去了遠方,“總感覺這事兒有點毫無頭緒,這時候又沒有監控,咱們也沒法查那車是不是給人動了手腳、或者那倒黴蛋生前都跟誰接觸過。”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壓根兒就不知道那個人的存在。這突然衝出來對付他們,真是讓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風知意微微凝眉了半晌,“總會有原因的。”

如果是之前,她無牽無掛的一個人,風知意可能就懶得搭理了,若再找上門打回去就是。但現在她有老公孩子,就不得不搞清楚,是不是有人躲在暗處針對她。

畢竟她不可能分分秒秒都能看住老公孩子安全無虞,孩子還好,他現在小,她能時時刻刻不離身。關鍵是孟西洲……

思及此,風知意第二天在孟西洲出門前洗漱時,把他摘下來的手表換了個外貌一模一樣、但有一定防禦功能的讓他戴著出去忙活。

而風知意乾脆就不出門了,時不時地查看小飛蟲那反饋回來的畫麵。

可一連半個月,都沒監控到什麼異常。直到那人下葬,她通過小飛蟲的監控看到在陪葬品裡,居然有條繡著蘭花的手帕。

在這個講究且推崇艱苦樸素的粗糙年代裡,彆說男人了,就是女人都很少見到有用這玩意兒的了。所以在一個大男人的重要物件裡,怎麼會有條繡著花兒的手帕?

高官也覺得奇怪,就把那條手帕留了下來打探,得知那條手帕是那人從邊關帶來的、是從小就有的,好像是一個小女孩送給他的,高官就又派人去邊關打探調查。

風知意看得若有所思:邊關?小女孩?

還是熟讀原書劇情的智腦提醒她,“家主!杜若蘭!杜若蘭!她小時候就生活在邊關!”

風知意聽得一怔,“嗯?杜若蘭?你是說那個小女孩是杜若蘭?”

“我覺得八成是!”智腦解釋書中雖然隻有幾筆帶過的杜若蘭身世,“在書中,原主她媽就是因為杜若蘭跟杜家決裂的,因為杜若蘭是杜竹馬的私生女。但是杜竹馬之前卻欺騙她說,杜若蘭是他戰友的遺孤。”

“後來鬨翻了,杜竹馬才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那個杜竹馬,不是被原主她爸算計在邊關戰損了嗎?後來隔了幾年又回來了嗎?”

“其實那幾年,那個杜竹馬是因為受傷被邊關一個小村子裡的杜若她媽救了,她媽見杜竹馬什麼都不記得了,就騙他說他是她丈夫,然後生下來了杜若蘭。”

“後來杜竹馬傷好恢複記憶之後,因為感覺被欺騙、也因為有心上人未婚妻——也就是原主親媽,就跟杜若蘭的媽鬨翻回來了。”

“哪知回來後,卻發現未婚妻已經嫁人懷孕了。他心裡有疙瘩,對未婚妻的愧疚也詭異地消淡了。特彆是後來杜晏杜馨出生後,他感覺對不起邊關的女兒,就借口是救過他的戰友遺孤,把她給接了回來養在身邊。”

“杜若蘭被接來京市的時候,都已經十二歲了,所以她從頭到尾都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風知意聽得默了默,她倒沒有去注意過杜若蘭是什麼身世,她之前還以為杜若蘭可能是杜晏杜馨的堂姐什麼的,“那杜若蘭她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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