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卡蘭覺得拉斐爾的要求太匪夷所思了。
“你不能先去問問你的母親嗎,蒂琳夫人這麼寵他……”
“就是因為太寵他了才會這樣!”
卡蘭被拉斐爾突然抬高的聲音嚇了一跳。
拉斐爾漸漸緩和神色:“抱歉。”
“我跟阿諾談過很多次了。”拉斐爾緊抓著方向盤, 表情非常煩躁, “不過他還在記恨我, 從來不肯多聽。他又不在意母親的話,你也知道的……”
“他更加不會聽我的意見。”卡蘭實事求是地說。
“我隻是來跟你商量對策, 怎麼讓父親忽略或者接受這件事。父親對你的容忍度很高,這一定有什麼秘訣吧。”
卡蘭沉默了一會兒。
她覺得她的“秘訣”並不適用於阿諾。
“你為什麼突然對阿諾這麼上心?”卡蘭問道。
拉斐爾嗤笑一聲:“上心?我怕他被父親接回國,然後給我添亂。”
卡蘭突然想到:“如果他回國,希歐維爾家捐贈給學校的3000萬應該要不回來吧?”
拉斐爾用一種在沙漠裡看見鯨魚的眼神看著卡蘭:“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我相信父親也不會優先考慮這個。”
“好吧,‘錢隻是一個數字而已’。”卡蘭引用了所有雜誌描述希歐維爾家財富時會用到的話,“抱歉,我應該幫不到忙。你可以往好的方麵想想,阿諾能在國外自由追逐夢想, 不是也不錯嗎……”
“追逐夢想!?”拉斐爾聲音有點尖銳, “你沒看見他穿的什麼嗎?你看見他耳朵上的洞, 舌頭上的釘子, 還有那個見鬼的紋身嗎?”
“這些都在他自己身上, 也沒有傷害他人。”
拉斐爾還想說什麼,這時候他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
“是阿諾。”拉斐爾說著, 接起了電話。
視頻通話的另一端, 夜色濃重,各色霓虹閃動,聲浪幾乎能把人耳朵震穿。阿諾坐在吧台旁邊,背後還有幾個打扮奇異的樂團成員。
他似乎做好了說一大段話的準備, 但沒料到拉斐爾跟卡蘭在一起。
他拿著手機愣了很久。
“嗨,美人。”他背後的貝斯手衝卡蘭打招呼。
煙熏妝的吉他手問:“阿諾,他們哪個是你哥哥?”
拉斐爾看起來就要氣昏過去了。
貝斯手嘲笑道:“蠢貨,肯定是銀發那個!”
“所以另一個是誰?”
阿諾連忙把手機塞進兜裡。
黑屏一會兒後,卡蘭看見他出現在馬桶上,獨自一人。
拉斐爾冷冷地說:“你終於想到要跟我打電話彙報近況了。”
阿諾啐了他一口:“我打電話是為了警告你離我的樂團遠點!彆以為我不知道上次舉報我們演出的人是你!”
“那是因為你們直播點燃了一隻浣熊的尾巴!”
“那是特效!特效!”
“嘩眾取寵、毫無底線的特效。”
“但是所有人都很高興,直到你找人報警,把消防車叫來。你是不是已經開始習慣這種特權了?嗯,希歐維爾公爵?”
阿諾惡毒又嘲諷的語氣讓拉斐爾非常生氣。
卡蘭連忙拿走他的手機。
阿諾冷淡地看著她:“嗨,卡蘭。我父親終於玩膩了,準備把你轉手給拉斐爾嗎?”
卡蘭一點也不生氣:“為什麼不能是我膩了你父親,偷偷跟拉斐爾在一起呢?”
阿諾臉色有點青,似乎真的信了她的話。
“你的紋身在哪兒弄的?”卡蘭好奇地問。
阿諾皺著眉脫口而出:“就在這家酒吧,這裡有個超酷的紋身設計師。”
“很好看。”卡蘭微笑,“你配不上。”
阿諾氣得從馬桶蓋上跳了下來。
“你……”
“還有你們樂隊的演唱會。”卡蘭繼續說,“我覺得觀眾們這麼狂熱主要是因為你的低檔褲快掉了,而不是因為你們鬼哭狼嚎的歌聲。你就沒想過先去上兩節聲樂課再開腔嗎?”
在阿諾發火回噴之前,卡蘭就掛斷了電話。
她把手機還給拉斐爾:“你看,成功解決了一半。”
拉斐爾握住手機,眼神中有一絲敬畏。
“謝謝。”
卡蘭在心裡翻白眼。
多謝希歐維爾,從他的惡毒中滲漏的百分之一就已經足夠挫敗阿諾了。
“接下來是父親那邊……”拉斐爾猶豫著說。
卡蘭得幫他試探一下希歐維爾,有沒有接阿諾回國的意向。
她下車說道:“那我們郵件聯係,請你不要再把我從公共場所拖走了。”
這周希歐維爾不是按時來坡道彆墅的。
他星期三晚上突然出現,還帶來了一盒小禮物。
卡蘭剛喂完貓頭鷹,準備洗澡背單詞。
“你嚇我一跳……”
希歐維爾穿著正裝,身上有一點酒味,似乎剛從某個宴會上回來。他俯身抱了抱卡蘭,親熱得完全不像平常。
卡蘭連忙把他推開了:“你沒喝醉吧?”
“沒有。”希歐維爾皺著眉,“這個送給你。”
他把禮盒交給卡蘭。
卡蘭覺得這個盒子的大小非常不妙,看著像放戒指的。
“你肯定喝醉了。”她僵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