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進噴笑。
嶽淩霄無奈道:“都在看我笑話,一個個恨不得嶽氏在我手裡出問題,這樣他們才好奪權。”
葉逢河終於吃飽了,他滿足的摸了摸肚皮,道:“你們有錢人家真是麻煩。”
嶽淩霄趁機道:“如果嶽氏真的被我毀了,還求小葉子收留我這個精致男人。”
葉逢河哈哈哈的笑,“不要,你都不會乾農活,要你做什麼。”
“侍寢呀。”嶽淩霄大言不慚,“伺候我金主,想玩什麼花樣都奉陪。”
葉逢河在口花花上實在比不過這位,而且臉皮厚度也差了一截,隻能乾瞪眼。
程進道:“你們也真是夠了,可憐一下我這個老單身狗可以嗎?”
吃完飯,程進先離開了包間。又過了十來分鐘,嶽淩霄才帶著葉逢河離開。
“讓他們先高興一會兒。”嶽淩霄道:“到時候才能看到精彩內容。”
葉逢河心說這些家夥太壞了,一肚子的壞水。以後他絕對不要跟嶽淩霄這個混蛋玩意兒講理,要學老哥那一套才最穩妥。講什麼理?不聽話就揍一頓,實在不行揍兩頓也是可以的。
下午剛四點多,老宅的管家就打了電話過來,說老爺子讓嶽淩霄帶著葉先生過去。
嶽淩霄合上筆記本,對旁邊在打消消樂的葉逢河道:“都鬨去老宅了,走,跟我去看熱鬨。”
葉逢河有些不想去,“是去看熱鬨,還是自己去當熱鬨?”
嶽淩霄道:“老公不信我?自然是去看熱鬨,能看我熱鬨的人也就隻有老公你了。”
葉逢河實在佩服這位能把老公倆字毫無障礙的掛在嘴邊,他抿了抿唇,道:“好吧,老婆加油。”
嶽淩霄開心的哈哈笑了起來。
這次開車去老宅的不是司機,而是肖助理。這位說是助理,其實也算是嶽淩霄的管家。據說從英國什麼什麼管理學校畢業,很是厲害。
肖助理準備好了給老宅嶽老太爺送的禮物,然後請嶽淩霄與葉逢河上了車。
“上個月拍到的一套棋子。”肖助理道。
嶽淩霄點點頭,對葉逢河道:“我爺爺對這些文藝的東西什麼都不懂,但是人老了又想裝個文化人,收集了一堆棋子茶壺字畫,我懷疑他一個都看不懂。當然,其實我也看不太懂,但是我比他會裝。”
葉逢河隻是笑,他總不能跟著嶽淩霄一起吐槽嶽家,那有些不太合適。
帝都全天二十四小時感覺二十個小時都在堵車,巨大的切諾基在車流中艱難的前行,好像裹挾在動物大遷徙中的一隻笨犀牛。起步停車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終於到了嶽家老宅門口,下車就能看見門口停的那一溜豪車。
肖助理停好車,捧著高價棋子跟在嶽淩霄與葉逢河身後進了老宅。說是老宅,其實就是嶽老太爺發跡之後從另一個賠錢了的倒黴蛋手中買下的一套老彆墅,經過這麼多年的修整,也體現出了一股子豪門氣派的模樣。隻是進了門之後,那金碧輝煌如同大會堂一樣的裝修令人瞠目。
客廳裡坐滿了人,嶽老太爺坐在首位,身邊貼著個妙齡女子,正在給他捶腿。他脖子上掛著一塊翠綠的玉牌,手裡捏著一串沉香木手串,就差腦袋上戴個瓜皮帽了。否則跟舊社會的地主老財一模一樣。
老太爺身邊坐滿了他的女兒子孫,那些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見嶽淩霄進來,就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
老管家接過肖助理手中的禮盒,走到老太爺身邊打開給他看了看。
老太爺抬手摸了摸溫潤的雲子,點點頭。老管家就抱著禮盒往後走,要把這些東西放到後麵的收藏室中。
“坐。”老太爺抬手指了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位置。
那裡隻有一把椅子,明顯隻想讓嶽淩霄過去。
嶽淩霄頂著其他人幸災樂禍的表情,將葉逢河按坐在那個位置上,然後讓肖助理重新給他搬了把椅子。
這下,彆人看葉逢河的表情直接變了。
“成何體統!”二伯嶽劍生首先發難。
嶽淩霄坐在葉逢河身邊,冷漠道:“長影還沒下班呢?”
嶽劍生閉了嘴。他大女兒嶽長影如今是嶽氏的人事總監,手握大權。但是這個權利除了嶽長影自己的能力之外,跟嶽淩霄也有關係。
二伯母拽了拽嶽劍生的胳膊,對嶽淩霄笑道:“長影忙呢,長朔也在忙,今天都沒過來。”嶽長朔就是那個讓彆人意外懷孕得了個長孫的,因為這個孩子,他也得到了嶽氏的一個閒職,好歹說出去好聽多了。
二伯家來的隻有嶽長星,不過嶽長星正在讀書,在家裡沒有什麼話語權,就是來湊熱鬨的。
小姑嶽青梅笑著打圓場,“二哥真是的,淩霄好不容易來一次,你還這麼說。喲,淩霄這頭發一剪,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呢,怕是半個帝都的小姑娘都得暗戀咱家淩霄,以後找對象可得好好選選。”
嶽淩霄道:“不勞小姑費心,對象已經選好了。”
嶽青梅掃了眼葉逢河,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嶽清荷跟著道:“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兒,總不能隨便劃拉一個不三不四的就說是對象,讓彆人笑話。”
嶽淩霄道:“大姑總算的懂了這個道理,令人欣慰。”
不知誰突然噴笑,讓嶽清荷臉色極為難看。
她年輕的時候鬨出不少笑話,最後被強製嫁給了周家。進了周家之後不知道哪根弦出了問題,拚命的開始倒貼,恨不得把嶽氏都搬到周家去。這也讓彆人看了笑話,說嶽家女兒不值錢,得自帶厚奩才能嫁的出去。
嶽老太爺站起身來,“跟我去書房,你一個人。”他道。
這個人指的是嶽淩霄,並且不讓帶葉逢河。
嶽淩霄安撫的額拍了拍葉逢河的手,讓肖助理站在葉逢河身後,跟在老太爺身後走了。
他們一走,這群人又開始七嘴八舌,話裡話外的吐槽嶽淩霄與葉逢河。
葉逢河半垂著眼,端起杯子抿了口茶,覺得不如自家的茶水好喝,於是又放回到桌子上。
彆人看他這幅樣子,於是更加肆無忌憚。
“不知道哪裡找來的,不三不四……”
“……彆是個牛郎吧?”
“出來賣的……”
“有手有腳的不乾人事兒……賣PY的貨色。”
葉逢河簡直大開眼界,他沒想到這些富豪人家的老老少少說話竟然比市井混混還臟,言語汙穢簡直不堪入耳。
嶽清荷道:“能教出這樣貨色的,爹媽能好到哪裡去?彆是祖傳出來賣的吧?”她說完,還洋洋得意的看了眼葉逢河。
原本葉逢河不想惹事,罵自己就罵唄,反正不會少一塊肉。
但是這個嶽清荷竟然罵到了自己父母頭上,讓他忍無可忍,猛然站起,一腳踹翻了麵前的茶幾。
厚重的茶幾砰然翻倒,上麵擺的茶壺茶碗果碟兒稀裡嘩啦的摔了一地的碎片,壺中熱水也濺了出來,燙了嶽清荷一身。
嶽清荷尖叫著站起來,口中罵道:“沒教養的小畜生!”
葉逢河上前一步,一巴掌甩在嶽清荷臉上,“誰沒教養?沒有教養的人才會嘴裡不乾不淨侮辱他人。既然你不會說話,我倒是不介意替你父母教育教育你!”
嶽清荷捂著臉張大嘴巴,好像整個人都被打蒙了似的。
他這番舉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跟著嶽清荷回來的女婿周品勝臉色青白,拽著兒子倒退了好幾步,愣是沒去給嶽清荷幫忙。
葉逢河冷冷的掃了周圍一圈,冷笑道:“原本以為你們讀的書多,好歹應該懂點兒人事兒。如今一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怪不得淩霄要把你們一個個從公司踢出去呢,怕是也擔心汙染了自己的眼睛耳朵吧?”
“你!!”嶽清荷氣瘋了,她繞過茶幾,揮舞著手中的包向葉逢河砸了過去,“不要臉的小畜生,下三濫的小崽子!你竟然敢打我,我,我打死你!”
葉逢河閃身抬腳一拌,嶽清荷整個人都摔趴在了翻到的茶幾上,手臂也被地上的碎片劃傷,血流了出來。
“要命啦,殺人啦!!”嶽清荷大聲嚷嚷著,疼的壓根爬不起來,“你們都瞎了狗眼嗎?還不趕緊扶我起來!”
傭人們連忙一擁而上,把嶽清荷扶了起來。
葉逢河抱著手臂站在一旁,冷然道:“誰還想洗洗嘴?要不你們一起上?”
嶽家人都傻眼了,看著他的表情好像在看一個奧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