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把新聞看完了,葉媽媽總算帶著自己仨兒子和幾個客人回來了。
“我去做飯,你們聊。”葉媽媽說完轉身就走。
“媽,您坐這裡聊,我去做飯。”葉逢海攔下葉媽媽,對老弟使了個眼色。
葉逢河笑著把葉媽媽拽坐下來,“阿媽,高鎮長都來了,您跑去做飯,倒顯得我們不孝順了。”
高鎮長又拽著葉媽媽道:“那天讓老姐姐嚇一跳吧?哎,我到山下才知道這回事,原本想著第二天就上來道歉的,結果事兒太多了,一直忙到現在才空出來。正好,今天新聞也下來了,這相框也做好了,我就趕緊著給老哥哥老姐姐送來了。”
葉媽媽愛不釋手的把那幾個相框都看了一遍,“謝謝高鎮長,謝謝高鎮長。”
葉逢海做了飯,高鎮長賠了酒,大家笑嗬嗬的把這件事徹底翻篇兒了。
葉媽媽送走了高鎮長,才把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來,“這高鎮長看著還挺好相處的。”
葉逢河幫著葉媽媽把相框都掛在堂屋廳中間,心說這高鎮長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跑來道歉,而且他今天光看著李博那邊呢,估計知道李博家裡也有當官的了。而且當初那件事他怎麼可能下山才知道?嘖嘖。
不過人家把話都說到了,葉逢河也不可能在自己阿媽麵前拆台,就說:“可不是嗎?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小丫頭不懂事,倒是把老太太嚇得這幾天都睡不好。”
葉媽媽捶了他一下,嗬嗬笑了笑。
收拾完玉米地,葉逢河又種下了一茬花生。
花生熟得快,現在種了估摸著一月份左右就能收獲了,正好也不耽誤第一茬玉米下種。
種完花生,稻田裡的稻子也該收獲了。
葉家收稻子可是個大事兒,因為除了稻子,稻田裡的魚,泥鰍,小龍蝦什麼的,也該收獲了。就為了這個,程家還專門來了幾個壯小夥幫忙收東西,收了之後直接放車裡運走,絕對不耽誤時間。
不過程家倒是不要葉家的稻米,因為他們北方這邊更習慣吃東北的大米。但是糯米卻買了幾百斤,畢竟年後就是各種節日,要吃元宵年糕,用糯米的地方挺多的。
雖然程家不要葉家的稻米,但是有的是客人要。
南方人吃慣了這種稻米,再加上葉家的稻米確實比超市的要香不少,你一百斤我兩百斤的,光預定就已經預訂出去兩千多斤的稻米了。
扣除自家吃的,要留下做餌塊米線的,剩下的基本上都能賣出去。
葉逢河把脫殼機拉倒地頭,雖然這邊大多梯田不能用機械收割,不過收回來的稻子卻能用機械脫殼。
脫掉外麵那層硬殼的稻米裝進麻袋,由小毛驢和大黃牛拉到家裡,存放在糧倉中。什麼時候需要寄出去,或者需要吃了,就再帶去徹底脫殼。
收完稻米,就是如同過節一般的抓魚了。
抓稻田魚基本上都是女人的活兒,不過有的小孩兒也會按耐不住進去抓。葉家有客人,客人才不管是男人的活兒還是女人的活兒呢,一個個挽起褲腿跳進泥塘裡撲騰,就是為了抓條魚。
葉逢河站在岸邊抽煙,笑嗬嗬的看熱鬨。看著看著眼尖的發現對麵山梁上有陸叔的身影。
陸叔下來了?應該是,他身後那個就是歐教授吧?
他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拽了一頭小毛驢騎上,順著山路顛顛的上了山。
回來的果然是陸叔,陸叔顯然臉色十分不好看,甚至還在生氣。他進了院子跟葉爸葉媽打了聲招呼,就鑽進了自己的房間,啪的甩上門,沒動靜了。
跟在後麵的歐教授挺高的個頭,進山的時候收拾的挺乾淨,如今又成了個野人的模樣。他在陸叔門口喊了兩聲,沒動靜,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葉逢河,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歐教授,您這是……怎麼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操心。”歐教授顯然不想說這個話題,用這種萬金油式的話想要把葉逢河應付了。
“彆啊,陸叔可是我叔,你把我叔叔得罪了,我這裡可也著不下你了啊。”葉逢河顯然不吃這一套。
“彆啊,彆啊。”歐教授有些著急,他又開始拍門,“小陸,小陸!哎呀,你彆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你滾!”陸叔顯然仍舊十分生氣,“遠遠地滾,彆礙我的眼。”
“小陸,我是真的喝多了,再說……”歐教授還不死心。
“你閉嘴!”陸叔的聲音十分惱怒,“再說一個字,就給我滾下山去!”
歐教授懊惱的抓了抓頭發,哎的歎了口氣,訕訕的回自己屋了。
葉逢河眼珠子咕嚕嚕轉了轉,總覺得不太對勁兒。他上前敲了敲門,“陸叔?”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露出陸叔一張泛紅的臉,“小葉子?有事?”
葉逢河的眼睛刷刷的掃描著陸叔,突然在他脖子上轉了一圈,“沒什麼,就是看你急匆匆回來……跟歐教授吵架了?”
“彆跟我提他,以後我也不跟他去藥田那邊了。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歐教授應該是聽見陸叔的聲音,他刷的打開門,“小陸。”
咣,門貼著葉逢河的鼻子摔上了。
葉逢河摸了摸鼻子,幸好沒磕著。他轉身看見站在門口跟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扭著衣角的歐教授,嘖了聲道:“自作孽啊。”
歐教授不自在的抓了抓臉上的胡子,“我昨天喝多了,真的是喝多了……”
“酒是無辜的啊歐教授,你說你喝多了乾點兒什麼不行呢?嗯?非要招惹我陸叔?”葉逢河搖了搖頭,“歐教授,不是我說啊,這些天您還是哪兒都彆去了。萬一下回您再喝多了,做點兒無法挽回的事,我賠不起一個大教授啊。”
歐教授幸虧一臉的大胡子,否則真的得無地自容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我我我了半天,一雙大眼兒隻是往陸叔門口看。
可惜那扇門紋絲不動,壓根不會因為他眼神炙熱就產生點兒什麼化學反應。
葉逢河把歐教授請回屋,讓他自我反省,然後把陸叔叫出房門,去對麵小二層找個空房間洗澡去。
陸叔抱著乾淨的衣服,腦袋恨不得埋在衣服上,一直到進了屋才說話。
“你看出來了?”
葉逢河裝傻,“我看出什麼來了?陸叔你怎麼啦?”
陸叔氣哼哼的,“還跟我耍心眼兒?你可彆跟你爸媽說,知道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呐叔,不過您得好好洗個澡,這萬一……”
“閉嘴閉嘴!”陸叔又一次咣的甩上了門。
葉逢河背著手慢悠悠的下了山坡,心說這歐教授可真有本事,這才多久啊,也不怕被陸叔打死?
話說陸叔歲數挺大的了吧?應該……不會懷孕吧?
葉逢河一進院子,葉媽媽就著急忙慌的過來,“二娃,你陸叔怎麼了?看著不對勁兒啊。”
葉逢河道:“沒事兒,跟歐教授吵架了。”
葉媽媽道:“這倆人,都多大歲數了還吵架,有什麼好吵的呢?”
葉逢河想了想,問道:“媽,我陸叔多大歲數了?”
葉媽媽一愣,“多大了?三十八?三十九?四十了?哎喲,這麼多年,我還真是忘了他多大了,一次生日都沒過過,他也不說,我也不好意思問。”
葉逢河心說這歲數不大啊,備不住真的能老樹開花,給糖豆他們添個小叔叔呢。又一想,這才比自己大個十來歲,就占著叔的輩分讓自己喊了這麼多年的叔叔了?平白的高了自己一輩,咋這麼讓人不爽呢?
不過那個歐教授也太有本事了吧?這才來了多久啊?
喝多了?他才不信呢。陸叔那個酒量可不是幾杯就能醉了的人,歐教授上次也挺能喝的。他們那個藥園才有幾斤酒?
喝多了?
哼!騙小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