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子阿姨!!!”
引入眼簾的,並非她預想之中的殘忍場麵。
塔子阿姨此時平安無事,看來自己臨走之前留下的另一重保險起了作用。
在平安時代,她與晴明還有賀茂忠行老師習得了相當多的陰陽符咒,不僅在家裡設下了結界的限製,還特意在塔子阿姨的床頭留下了一封信與小包裹。
“塔子阿姨,在遇到萬分緊急的狀況的時候,可以把它打開。”
包裡是一打她繪製的半吊子符咒,在打開的同時咒文啟動,可以在人的周邊設下防護結界的同時,呼喚出晴明的某隻禦靈分靈,暫時借用它,給予敵人猝不及防沉重的一擊。
被真人重創之後,那個分///身在最後被禦靈成功結果。
現場已然是一片狼藉,周圍的居民已經三三兩兩跑去最近的地下車庫去避難,而塔子阿姨正坐在原地,她的膝上倚靠著一個渾身浴血的少年。
他的右臂都被整個截斷了,截斷的患處猙獰,正在往外流淌著血液,而且大抵是戰鬥導致的身體虛弱的緣由,他的肢體甚至已經無法成功的恢複。
“這孩子,救了我呢。”
塔子阿姨含著淚抬起頭,她淚水漣漣的,輕聲對櫻子說道。
“……塔子阿姨。”櫻子踉蹌著走到了她的麵前,忽然抱緊她,開始了哭泣。
“謝謝你,真人先生。”
雖然他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但是尚且留有一口氣,但是可以靠反轉術式拉回一條命的。
“塔子阿姨,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真的,真的,太好了……”
她埋首在塔子阿姨的懷中,一句又一句的重複道。
她高估了對手的道德觀。
或者說,對手為了讓她徹底崩潰,是什麼都願意做的。
她暫時將塔子阿姨交付去了鬼燈先生的公司那邊,那裡有地府的工作人員駐守,也是鏈接人間與地獄的某個通道,並沒有那麼容易突破。
不過她在這裡還順便看到了新的一位熟人。
“哎呀呀。”白澤先生看起來異常震驚,他望著幾乎已經染滿了真人衣服的血跡,歎道:“這可真是狼狽啊。”
即便反轉術式已經修複了身體,但是他依舊沒有醒來。
“一定,是一場非常殘酷的戰爭吧。”
他吩咐身邊的侍者幫忙將真人抬下去治療,而這座“公司”此刻也接納了不少這樣的傷患。
“我因為自己的大意和急於求成,又差點害最重要的人受到了傷害……”
“真人先生,塔子阿姨,都差一點因為我而——”
白澤笑了笑,打斷了她的自我譴責和自我剖析:“噓。”
“接下來你一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嗎,小小姐?”
“就在這裡被徹底擊潰了心靈,反思自己的行為究竟是正確,亦或者不正確,這些都是不可取的呢,這樣下去不就真的中計,掉進了它的圈套麼?”
“對了,我的名字,請你收下吧。”
“所謂的白澤啊,在曆史傳說中,就是源自遙遠的中原,通曉千古,預知未來,全知全能的神獸。”
“我在這裡預言,我們一定能夠改變所有世界的未來。”
—
如今是“它”最為虛弱的時候。
所以“它”才會製造出諸多的“分///身”,去分散其餘對手的注意力,以此掩藏自己真實的本體究竟在何處。
而且更為可怕的是,“它”在亙古的封印中,已經理解了攻心戰術的重要性。
“六眼的神子,與生俱來就擁有一切,萬眾矚目,力量,族人的尊敬。”
“你認為整個咒術界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你甚至已經遇到了自認為終身的摯友。”
“而你又是否知道,在原本的世界中,你對你的摯友究竟做了什麼?”
“它”在一瞬間將原本世界線的不存在記憶,趁其不備時,強行灌注在了五條悟的腦海中。
星漿體事件二人的失敗。
苦夏,摯友的叛逃。
傑想要創造一個隻屬於咒術師的世界,因為這樣的話世界上就不會再有咒靈。
以及——
他最後親手在一條破落小巷中殺死摯友的模樣。
“如何,如何?”
看著五條悟打鬥的動作陡然僵硬,它化作夏油傑的模樣在他的麵前狂笑了起來:“我就明白,人類最脆弱的地方便是他們的情感,如若我能夠操控你們情感的話,那麼再強大的人類卻也終究不堪一擊。”
“你——”
在還未等它將那番長篇大論說完之時,它微微一愣,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被洞穿的地方,難以置信:“你……你……?”
怎麼可能?
“我應該謝謝你才對。”五條悟抬手捂住臉頰,擋住了他堪稱猙獰的笑意。
“在給予我那種記憶的同時,居然還不忘記將我學會術式反轉的記憶和領域展開也一並給予我。”
“現在我已經無敵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更何況——
他仰頭望著依舊一片黑暗的天空,抬手施加了最大範圍的領域展開,將上方還未下落的妖獸和麵前的這個分///身一並消除殆儘。
雖然強行被灌注了那麼多不存在的記憶,大腦此時已經疼痛到快要炸裂,內心和精神受到的衝擊不在少數,但是……
正因為得知了這些,他才不會讓未來重蹈覆轍。
現在呆在他身邊的,是已經可以無奈的笑著騙他一塊喝金魚草汁,不再盲目的踐行著咒術師必須救普通人的原則辛苦的背負著一切,並且真正意義上在與他一同聯手改變整個咒術界的傑,不是麼?
而他也不再是那個永遠站在頂峰的神子,他當然能夠看到自己的摯友,看到身邊的同伴,看到一切不斷努力的“普通人”。
看到那個在他麵前逐漸成長起來的小姑娘。
“未來的確是可以改變的啊。”
“謝謝你告訴我這一點,小櫻子。”
—
“攻心戰術”並沒有它想象中的那般奏效。
五條悟無法蠱惑,他便換成了那個鍋蓋頭的國中生下手,誰料那個豆芽菜少年反而是個堪比怪物的存在,動作連停頓都沒有停頓,就直接摧垮了它的又一個分靈。
影山茂夫:感謝最上先生曾經的精神洗禮./>
比起最上啟示捏造的那一重半年的精神空間洗禮,“它”現在所做的一切那確實是什麼都不是。
無奈之下,它隻好轉頭去聯絡剛從戰國時代搬過來的那倆個人。
“鬼舞辻無慘,去捉住那幾個青少年,我要讓她明白與我作對的下場,現在你已經不懼怕陽光了,你被我強化了,快上。”
“與我合作,你就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
“問什麼?他們有什麼能力?”
“哈,什麼能力都沒有,當初被我合並世界時拿來一起湊數的而已。”
“至於奈落的話,你去吃了那些難纏的除妖師好了,這種事情你不是最擅長了麼?事成之後我會將完整的四魂之玉給你,還有那個你覬覦了數百年的巫女……”
奈落迅速打斷了貼近大腦皮層的耳語,優雅微笑:“嗯,我明白了。”
與此同時,橫濱的街道上已經自發的組建出了一眾青少年救援隊。
當他們握緊球拍時,霎那間仿佛受到了世界的感召。
這個世界也在對他們給予回應。
切原赤也的看法此刻就那麼一個。
“我就知道上次打裂口女的時候,副部長的背後在打雷,那個絕對不是錯覺!”
真田弦一郎的背後自帶特效,一球拍掄倒了撲過來的一隻妖獸,自覺這玩意比刀劍更好使,吐槽道:“哈……這是重點麼?”
與此同時,一位黑色卷發的華服青年從天而降。
他恰好落在了一隊立海大的正選們的麵前,看著一群和小雞仔似的十分弱小的青少年,無慘老板滿臉的不屑。
“那麼,先讓我品嘗幾口血液吧。”他的背後延伸出骨節似的觸手,擺出反派的表情,看著他們的手上拿著那些網球拍試圖負隅頑抗的模樣,對此異常的不屑。
“拿著這個打蒼蠅的塑料拍子和那個黃色小球,也想違逆我?”
“蟲子就是蟲子。”
他以駭然之勢衝上前,也準備給對夏目櫻子十分重要的那些人類付諸代價。
結果,就在此時,變故陡生。
隻見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少年們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黃色小球和電蚊拍,然後……
霎那間,他們的背後電閃雷鳴,火山,暴風雨,甚至海嘯的特效都紛紛出現。
鬼舞辻無慘:“……?”
你管這叫啥也不是的國中生???
找他合作的家夥,居然膽敢欺騙他!
——救命!
—
奈落的目標是那些在聽說在五百年之後被一削再削的除妖師們。
那個未知告訴他,這個時代的除妖師彆說平安時代了,比起戰國時代而言,揍妖怪都像過家家酒,一個個的都安逸的很。
奈落信了。
不過,本著苟命至上的原則,他還是做了十足的準備才去的。
結果到了除妖師的現場時,隻看到了一群老弱病殘組合。
比如說那個看起來五十來歲的老婦人(七瀨女士),那個看起來豆丁大的小鬼(的場靜誌),還有倆個同樣瘦不伶仃的青年(夏目和的場靜司)。
“嗬。”奈落高傲的落在了他們的麵前,驕傲的揚起了他的頭顱:“無能之人,你們現在有倆個選擇。”
“其一,向即將降臨的真神真摯給予純粹的信仰,俯首稱臣,其二,就在這裡被我徹底殺死。”
底下的除妖師們麵麵相覷了一會兒。
的場靜誌小聲問:“他是敵人嗎?”
七瀨女士很淡定:“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