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貓這才罷休:【信他個鬼,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出事。】
顧佳年笑了笑,心底卻琢磨起來。
“係統,重要的信息與什麼有關?”
係統出離憤怒:【宿主彆想套係統的話,不給福運值,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哼哼哼,就算宿主撒嬌,他也不會說。
除非宿主把那隻綠茶貓丟出去,從今往後,隻寵愛係統一個小甜甜!
哪知道顧佳年壓根沒這個打算,一隻手將橘貓擼的癱軟成一團,一邊淡淡道:“是跟天氣有關吧?”
係統震驚。
係統狡辯:【係統絕不會告訴你。】
顧佳年點了點頭:“看來是了。”
他索性打開門走了出去,在院子裡感受著那一絲絲的涼意。
係統交給他的太極六字真言運氣功法,每日鍛煉後,除了能夠供給係統能量,以免他隨時關機之外,對顧佳年的身體也有莫大的好處。
這些年持之以恒,顧佳年吃得多睡得好,風吹日曬寒來暑往的讀書,也從未生過病。
時間久了,顧佳年還感受到自己六感靈敏。
係統雖有私心,倒是沒騙他,這太極六字真言運氣功法確實是好東西。
“天氣變冷了,是要降溫嗎?”顧佳年皺眉道。
係統眼看自己暴露了信息,立刻選擇閉麥,再也不肯說一個字。
橘貓趴在他肩頭,疑惑的伸出爪子感受了一下溫度,可惜什麼感覺都沒有。
【現在是秋天,就算大降溫,又能冷到哪裡去?】
要知道這裡可是青城,原本就已經偏南方,冬天下雪的時候也沒有北方那麼天寒地凍。
顧佳年卻說:“係統雖然一直想騙取福運值,但他從來沒說話假話。”
【宿主,算你有良心。】係統忍不住冒頭。
顧佳年臉色微微一邊:“看來真的是天氣轉寒。”
係統頓時懊惱,怪他沉不住氣,被這兩個家夥又套路了。
橘貓笑嘻嘻嘲諷:【智障係統沒彆的用處,但能當個天氣預報。】
【至少比你隻會吃吃喝喝睡睡長肥肉要好。】係統憤然。
這次,橘貓也沉凝起來:【瞧他暴跳如雷,看來是真的。】
係統整一個自閉,宿主和綠茶貓都不做人,把他當天氣預報使。
“寶兒,是不是看書累了?”
顧老爹見兒子一直站在院子裡,上前問道。
“爹,青城府的秋天會忽然變冷嗎?”顧佳年問道。
顧老爹笑道:“秋天不都是忽然變冷的嗎,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
“可是這幾天並未下雨。”顧佳年抬頭,這幾日天氣好的很,符合秋高氣爽。
顧老爹又說:“不下雨才好,萬一下雨,你們在貢院裡頭多折騰。”
“聽說貢院裡頭有些考號屋頂都壞了,一下雨裡頭都是水,卷子都要毀了。”
顧佳年微微皺眉,難道天氣變冷是要下大雨,所以才會影響鄉試?
“爹,寶兒,你們在說什麼呢?”田鴻寶剛好買了東西回來。
顧老爹笑道:“我說這幾日天氣好,最好彆下雨,不然考試也折騰。”
田鴻寶也點頭:“可不是,現在這個天最好。”
“姐夫,青城府的秋天最冷會冷到什麼程度?”
顧佳年忽然想到,他們落戶到梅溪村還不到十年,對當地的氣候並不熟悉。
田鴻寶卻是土生土長的臨川縣人,臨川縣跟青城府的氣候很是相似。
果然,田鴻寶一聽,便說:“最冷的時候得穿棉衣,我記得小時候有那麼一次,當時秋收還沒結束,忽然就變冷了,臨川都結冰了。”
“那一年糧食漲得厲害,我聽爹提起過。”
顧佳年連忙問:“是哪一年?”
田鴻寶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使勁想了想:“記不太清了,那時候我頂多五六歲。”
“啊,好像就是十年前,就是那一次後,前任廖知府才來了青城府。”
那就是跟北方大旱前後腳的事情了。
顧老爹有些反應過來:“寶兒,你是擔心天氣忽然變冷嗎?”
田鴻寶一聽,也說:“這不太可能吧,往年鄉試都是怕熱,聽說有時候還有人在貢院裡頭中暑。”
畢竟這才八月份,秋老虎的可能性更大。
鄉試與縣試府試院試都不同,是要直接進考號,分三場,每一場都要連考三天。
他們青城府這一次的鄉試,就安排在八月初八、八月初十、八月十四進場。
考生能夠攜帶一個考籃進考場,但考籃裡頭的東西有規定,除了一應考試用品之外,就隻有少量食物,並且進場之前都要經過嚴密的檢查。
至於被子毯子什麼的,那是一律不準,以防作弊。
“爹,這幾日晚上是不是變涼了?”顧佳年又問。
顧老爹感受了一下,實在是沒啥大感覺。
但被兒子一說,他也忍不住跟著提心吊膽,畢竟熱能脫衣裳,冷了想穿衣服可就難了。
田鴻寶也感受了一下,拍了下腦袋:“要不咱做兩手準備?”
“寶兒,這樣,進場的時候你能穿多厚實,就穿多厚實,等進去之後熱了就脫,萬一真的變冷了,好歹有衣裳在,也不怕被凍著。”
顧老爹也很是讚同:“這法子好。”
顧佳年想了想,除了這個辦法,也找不到其他的。
想了想,他還往謝家送了個口信,自然不會說擔心天氣變冷,隻說要注意天氣。
謝宜年很快回信,隻說自己會注意,鄉試貢院見。
鄉試這一天,顧佳年往身上套了整整五件單衣,這已經是達到極限,再多,進門之前就得脫了。
大清早的,顧佳年愣是熱出一身汗。
橘貓舔了舔他的臉頰:【真的會變冷嗎,智障係統會不會驢我們?】
“小心駛得萬年船。”
畢竟除了影響鄉試,係統甚至還說事關性命,可見厲害。
為了自己的性命,再小心謹慎都是要的。
顧老爹與田鴻寶一道兒送他出門,等到了貢院門後,大多是穿一層單衣的。
鄉試這幾日不但沒有變冷,反倒是更熱了一些。
瞧兒子滿頭汗,顧老爹忍不住說:“寶兒,看著不像是要變冷,要不你少穿兩件。”
“穿都穿了,就不脫了。”
顧佳年心底卻有些不安,也許是朝陽似火,亦或者是係統的話讓他惴惴。
他下意識的握住心口的那顆琥珀。
搜身的時候,衙役見他穿這麼多,裡裡外外翻了好幾回,生怕錯過塞在裡頭的字條。
確定這考生沒作弊,衙役心底很是狐疑:這人什麼毛病,這天氣穿這麼多。
他搜查到現在,就這個考生穿的最多,古裡古怪。
不隻是衙役覺得奇怪,隊伍前後的考生也覺得奇怪,忍不住一次次的去看他。
顧佳年隻當看不到旁人驚訝的眼神,眼觀鼻鼻觀心,心靜自然涼。
進了貢院,光是唱名那麼點時間,顧佳年就熱得夠嗆。
好不容易到了號房,顧佳年連忙將外頭四件衣裳都脫下來,隻剩下最裡頭的單衫,這才整個人鬆了口氣。
【宿主,你確定不購買重要信息嗎?】
【也許你猜錯了,不是大降溫,而是大升溫。】
顧佳年將文具擺好,淡淡說道:“如果是大升溫,我就脫光了考試,不耽誤。”
係統哼哼了兩聲,有些鬱悶的閉麥。
碰到這麼個滴水不進的宿主,是他係統倒黴。
顧佳年環顧四周,他分到的號房位置還算不錯,至少不在茅廁旁,隻是位置偏僻,上頭有一棵遮陽的古樹,比其餘地方會更陰冷一些。
現在脫了衣裳,號房裡頭倒是正適合。
號房裡有上下兩塊板子,上麵的用來當答卷的桌子,下麵的當椅子。
晚上將兩塊板子拚在一起,還能當床。
當然,隻有他這樣的身量不足的小孩兒才能躺得開,成年男人都得蜷縮著才能休息。
除此之外,號房裡就隻有一盆炭火,一陶罐的水,一支蠟燭。
顧佳年低頭看了看那陶瓷管裡的水,倒是還算乾淨,不過他也不敢直接喝。
考試一開始,顧佳年便忘了其他,專心致誌的開始答卷。
一連三天,天氣不但沒有變冷,反倒是更熱了一些,顧佳年都不敢在號房裡頭用炭火,因為一點上火,屋子裡就跟小火爐似的。
等第一場鄉試結束,顧佳年又穿著那些衣裳排隊離開。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身上的衣裳都要汗透了。
顧老爹一看,心疼不已:“寶兒,瞧著不像是要變冷,下一場咱彆穿了。”
【宿主,確定不購買重要信息嗎?】
【係統給你打折,吐血一折價,不要十個福運值,隻需一個福運值。】
【一個福運值,對於宿主而言輕於鴻毛,不值一提。】
【宿主,這次你聽我的,真的能救你一命!】
顧佳年隻當沒聽見:“爹,我還是有些擔心,總覺得會有意外。”
顧老爹還要再勸,卻想起妻子的話,他這兒子是有點福運在身上的。
既然兒子總覺得不安心,他不該執意勸著。
橘貓蹲在旁邊,琥珀般的眼睛閃爍不定,可惜不管他怎麼試探,係統這次吸取了教訓,通通選擇閉麥不回答。
於是鄉試第二場,顧佳年入場的時候,又套上了全部的衣裳,在所有人看傻子的眼神中進入了貢院。
脫了衣裳略涼快了一會兒,顧佳年便開始答卷。
一直到天黑,他沒選擇挑燈夜戰,拚好桌子便躺下休息。
入睡之前,號房內略顯悶熱,顧佳年連衣服都沒蓋。
很快,顧佳年便發出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