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丁大嘴笑眯眯:“香茶,你大哥讓我來抓兔崽子…”

香茶忙領著丁大嘴去了後院兔籠,她家之前留得兔子中有三隻母的,有兩隻生了崽,前前後後養活了二十五隻。

今早她爹進山前抓了五隻給大隊長,現在家裡還有二十隻。

她爹說兔子彆養太多,這玩意抱崽快,多了沒籠子裝,所以決定擇五隻奶兔留著養,剩下的全賣掉。

這是自家養得兔崽子,是可以對外售賣的。

不過丁大嘴的這份不收錢,這是早前就講好的事。

“我再買一隻吧,湊個公母。”

香茶做不了主,便喊她大哥過來。

趙枝繁出了價格,是低於集市價格的,丁大嘴爽快地給了錢。

見丁大嘴腰籃裡窩著兩隻軟軟的兔子,不少婦人歡喜不已,紛紛問價錢,得知價錢低,眾人紛紛揣著錢跑到趙家。

很快趙家兔子就進入了售空轉態。

沒買到兔子的人家後悔不已,這時苗雲霞過來了,說她家也賣。

苗雲霞家的兔子當初生得崽比香茶家還多,可惜沒養好,死了好幾隻。

“奇了怪了,為啥我家兔子不抱窩?”鄭桂蘭盯著籠子裡的幾隻兔子嘟囔。

這幾隻兔子是鄭桂蘭當初從苗雲霞那坑過來的,都是一道養得兔子,屬鄭桂蘭養得最磕磣。

香茶喂得兔子毛色水亮,最重的兔子得有十來斤中,那些小兔子生得也好,一個個活蹦亂跳的。

不像鄭桂蘭,越養越瘦,十分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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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趙老三摸黑回來了,香茶忙把放在鍋裡溫著的晚飯端上桌。

錢火狗狼吞虎咽,三兩下就把糙米飯扒拉見底,吃得急,糙米又有點硬,哽得錢火狗抓起一旁的水壺牛飲,冰涼的茶水順著錢火狗曬成古銅色的脖子徑直落入衣領。

“這是蓮子心茶?”錢火狗回味了下。

香茶:“對呀,下午枝繁哥哥和小宋官替我摘得蓮蓬。”

說到蓮蓬,話題不由扯到吃蓮子吃進衛生所發起高燒胡言亂語的王如男。

“你說啥?”趙老三一口蓮子心茶直接噴了出去。

香茶傻乎乎的重複:“是枝繁哥哥說得,說金鳳她大伯娘看到二妮爹和一個女人半夜在玉米地裡打滾。”

頓了下,她好奇地問:“爹,二妮爹為啥要半夜去玉米地打滾,不能白天嗎?”

桌上三個男人齊齊咳嗽起來。

趙福子忙說:“香茶,你誤會了,他們是在做壞事,所以才半夜打…”

“哦~”香茶了然,“難怪公安要來住二妮爹。”

趙老三終於緩過氣來:“二妮爹被抓走了?”

香茶:“抓走了,大嘴嬸子親眼看見的。”

錢火狗喜得拍桌子:“抓了好!像他那中狗東西不抓隻會留著禍害人!”

趙福子點頭附和:“就是不知道能關多久,對了,和二妮爹廝混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香茶坐在桌邊,雙手撐著下巴聽得認真。

“我也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還有,她和二妮爹去人家玉米地乾啥壞事呀?”

趙老三瞪了眼趙福子,又虎著臉對香茶道:“打聽這個乾啥?趕緊睡覺去,不早了。”

又沒問到答案的香茶:“哦。”

到底是小孩子,在外野了一下午,一躺床就香香入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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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夢境,香茶很是意外竟然能一連兩個晚上在夢裡遇見筆友哥哥。

許久年挑眉:“我有個好消息要跟你說。”

香茶長長鬆了口氣,她最近有點怕在夢境裡看到筆友哥哥,兩人一見麵,大部分都意味著趙家會有壞事發生。

今天筆友哥哥一上來就說有好消息,這可是前所未有的。

香茶爬上巨石:“什麼好消息呀?”

許久年喜歡和香茶這麼一個小屁孩待在一起,不僅僅是他能在這片靜謐的夜晚下能獲得心靈上的舒坦,還因為有人肯耐心的聽他說話。

從前爸媽忙,哥哥眼裡隻有研究所,他就像個無父無母的孩子一樣,進進出出永遠都隻有他一個人。

不過現在好了,小屁孩是他的專屬聽眾。

笑了笑,許久年道:“報社讓我訂票去你們那采一個貪汙案子,就這兩天,我大概要在你們那待上一段時間。”

“真噠?”

香茶直接蹦了起來:“那你來了住哪?”

許久年:“縣裡招待所——”

香茶扭捏了下,打斷許久年:“住我家吧,我爹上回還說呢,說我收了你很多東西,我家沒給你回過禮,你也彆花錢住招待所了,就住我家,咋樣?”

許久年:“可以是可以,但這事得經你爹同意後才行。”

香茶彎下眉眼:“我爹肯定會同意讓筆友哥哥住進我家。”

許久年也笑了,問起旁的事:“宋秦有幫你家選擇搬家的地址嗎?”

“說了。”

香茶由著許久年扶她乖乖坐好,脆生生地道:“今天下午摘蓮蓬的時候,小宋官在四周山上轉了圈,最後定在對麵一處山腰上。”

許久年認真聽著,時不時問一些問題,很快腦海中就浮出一副大茶山的地形圖。

香茶問:“小宋官選得那塊地行嗎?”

許久年點頭:“可以,儘早搬過去,省得被被人占了去。”

這些天社員們都在搭石頭地基,不過有些人家家境好,用的是青磚建得房屋,根本就壘不了石頭,隻能重現選址再造一間屋防洪。

香茶點點頭,跳下巨石,正準備回去好好睡一覺,忽而腦袋一個疑問跳了出來,這是她糾結了快一個晚上的難題。

“筆友哥哥,我能向你請教一個問題嗎?”

小姑娘的語氣很誠懇,眉頭微蹙著,就像是在思考一個曆史大難題。

許久年抬抬眼皮,漫不經心地說:“什麼問題?”

香茶擺出不恥下問的謙恭態度,一字一句地說:“枝繁哥哥說二妮爹被公安抓走是因為他半夜在玉米地和女人乾壞事…”

許久年眉頭一皺,打斷嘴巴巴拉巴拉說個不休的小姑娘。

“你想問什麼?”

香茶昂著下巴,直視許久年:“我就是想知道二妮爹和女兒乾啥壞事要被公安抓?偷玉米嗎?”

偷玉米就要被抓,那她福子哥早些年隔三差五就要蹲號子。

許久年握拳抵在嘴邊,敷衍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小姑娘:“對、對對,就是偷玉米。”

見小姑娘大眼睛裡裝著滿滿的懷疑,許久年臉上熱起來,一本正經地叮囑香茶:“偷玉米是犯罪行為,尤其是晚上,所以你晚上不要去玉米地。”

“是嗎?”香茶輕飄飄地問。

她咋覺得不可能,她福子哥偷過好多玉米,頂破天逮到了,也不過是被拉到晾茶場上檢討而已。

還真沒聽說偷玉米要蹲號子的。

哦,有的,二妮爹算一個。

“是。”

許久年摸了下鼻子,違心地說:“一男一女才犯法。”

香茶覺得這事有趣,下意識地問:“那、那兩個男的或者兩個女的行嗎?”

許久年:“應、應該行吧。”

雖然許久年內心想說同性半夜在玉米地打滾也有問題,但這中匪夷所思的感情還是不要和一個小孩說才好。

香茶頓時覺得眼前的謎團解開了。

“這就對上了。”小人左手往右手上一咚,似有感悟。

許久年好奇:“什麼對上了?”

香茶抿唇笑:“我之前還納悶呢,為啥福子哥去偷玉米就不需要蹲號子,二妮爹卻要…”

許久年楞了下,她口中的福子哥難不成…

許久年腦海中很快腦補出一篇山村糙漢和男情人在玉米地翻來覆去你儂我儂的驚天大作,小姑娘接下裡的話卻打破了他的幻想。

香茶十分篤定地說:“我福子哥肯定是和他那幫兄弟一起去偷玉米的,難怪抓到不用蹲號子!”

許久年:“……”

-

天一亮,趙老三跟著宋秦去看了半山腰處的地基,看過後很滿意,都沒來得及吃飯就去了劉奮鬥家。

山頭上的地鮮少有人買,畢竟地很貧瘠,中不了莊稼。

得知趙老三要買山上的地,麵積也在許可範圍之內,當場便蓋了戳,但還是勸趙老三。

“這地沒法中糧食啊,你要來乾啥?彆浪費了錢。”

趙老三收好蓋著紅印的本本,笑道:“大隊長,那塊我不中莊稼。”

劉奮鬥:“不中糧中啥?”

難道趙老三想到新的發家法子了?

趙老三:“我蓋房子。”

劉奮鬥額頭現出三條黑線:“你腦袋壞了吧,暴雨過來,水庫兜不住就會塌,你這會子還往山上跑,不是傻子是啥?”

趙老三拍了拍懷中的本子,道:“這塊地是小宋同誌特意走訪過的,水庫的水淹不過來。”

劉奮鬥見趙老三堅持要蓋,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隻問道:“既然要重新弄房子,那你之前那棟青磚屋就放那生灰?”

農村有兩棟房的人太少了,除了土地主沒彆的人。

劉奮鬥也就是好奇問問趙老三的打算,趙老三不說也成,誰知趙老三道:“我打算等過了中秋去公社屠宰場買頭小豬仔回來養著。”

劉奮鬥咋舌:“你要在青磚房裡養豬?!”

這是什麼大手筆?!

趙老三憨笑:“人也住,不是隻給豬住。”

至於人能不能住進去,得看暴雨過後青磚房還在不在了…

農村沒有不漏風的牆,才過去一個上午,生產隊的大新聞就從二妮爹和女人滾玉米地變成了趙老三腦袋瓜壞了買半山腰的地蓋新屋,然後還把青磚房給小豬崽住。

往對麵山上運石頭的趙老三恰好從水庫經過,鄭桂蘭立馬將人喊住,不止鄭桂蘭覺得趙老三腦袋壞了,好些人都這麼想。

一時間,在水庫邊休息的社員們將趙老三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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