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瑉收回了手,退回屋子,關上了門。
倏然進入喉間的空氣令她止不住地咳嗽了好幾下,她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將菜往桌上一擱,靠著椅背,胸膛起伏的大口喘氣。
尤許緩過勁來,問:“他剛才的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世界線裡也沒說他有病啊!
“他這個身體是實驗出來的,狀態不穩定,容易發病。”係統在她的腦海裡植入一段記憶錄像。
在一處地下實驗室裡,產出最新一批的似人類嬰兒試管,有上千支,其中一支的編號為A12101,代表著它是第一萬兩千一百零一次實驗品。
它是段瑉。
之前的失敗品全都化成了血水,隻有段瑉活了下來。
那些人瘋狂又變態的視線落定在這支試管上,森然的笑聲回蕩在封閉的空間裡。
段瑉從這一刻起,注定是不幸的。
他長成了嬰兒,戴著呼吸麵罩,被泡在各種各樣的藥水裡。
他變成了小孩,在同齡人可以奔跑跳躍,玩耍玩具,向父母撒嬌時,他被禁錮在手術台上,周邊圍滿了儀器,站著把他當成實驗品的人。
他的基因本就複雜多變,各種不知名的藥水和病毒注入他的體內,改變他的體質。
奇怪的病變讓他痛苦不堪,他掙紮,咆哮,哀嚎,渾身痙攣抽搐,眼眶赤紅,像個爬行的怪物。
那些人冷眼看著他崩潰痛苦,在一邊記錄數據,並判斷他是否還能活下去,好幾次認定他要成為失敗品,他卻一次次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接著又是周而複始的實驗。
最後將喪屍王的血液注射到他的體內。
......
每個人皆有不同的過去,而段瑉的過去則是像怪物一般苟延殘喘地活著,他隻被當做一種帶著目的性的試驗品。
明明他有思想,有感知,會難受和痛苦。
尤許看完,沉默了很久。
她渾身冰冷,從頭到腳每一滴血液都凝固住。
世界總是這樣,太陽升起,陽光照到的地方,表麵上看起來總是光鮮亮麗,像是一層厚雪掩蓋住了另一邊的灰暗。
有向陽的一麵,總會讓人忘記背麵是陰影。
不可置信,難以忍受,如果換做是她,處在段瑉的位置,恐怕不僅僅是操控那些人自殺,她可能會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她會讓那些人生不如死,會讓自己承受到的痛苦千百倍的報複回去。
因為那些經曆,段瑉厭惡人是應該的,殺光周圍的人也是有因有果。
該這樣的段瑉,可就在剛才,他發病掐住她的脖子之時,明明手臂肌肉緊繃,卻沒對她施太多力,樣子隻是像警告,警告她不要再靠近。
尤許跑到衛生間,對著鏡子揚起脖子一照,果然隻有一些淺淡的紅印子。
頓了頓,她兩手撐著洗手台,微垂下腦袋,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心情有些複雜,其中有種酸酸澀澀的同情。
如果說剛開始她隻是抱著遊玩旁觀的心態,這時的她已經被卷入其中,難以再抱著遊離在外的心情。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她都想對段瑉好一點。
像看到一隻被人毒打後丟棄到路邊的小狗,而產生一種難以抑製的同情心。
她有點想養這隻狗,更加真心一點的。
尤許長長地吐了口氣,用冷水洗了把臉,而後再次來到廚房。
她拿出自己前些天做的草莓醬,又拿出酸奶、脫脂奶粉、白醋和雞蛋等這些材料。
加水攪拌後煮沸,關火冷卻至微微凝固時,裝入一個精致的玻璃小杯中,在這乳白色的微凝物上倒一層厚厚的草莓醬,再撒上一些切碎的草莓。
她特意在杯緣放了片檸檬做裝飾,用小瓷盤端起玻璃杯,走出廚房。
經過客廳時,她腳步一頓,從茶幾上拿起一支筆和一張便利貼,勾畫兩下,放下筆,再將便利貼粘在瓷盤上,端起來看了下,滿意了。
尤許端著這碟甜品,隻按了兩下段瑉家的門鈴,便把東西放在門邊的高腳凳上,回了自己的房間。
過了好一會兒,漆黑的門開出一條縫,一隻冷白瘦削的手伸出來,端走了那碟小甜品。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有點餓,感覺自己能吞下一頭牛_(:з」∠)_
上輩子我入京趕考,路途遙遠,結果半道上餓死了,成了個餓死鬼(一定是這樣。
於是乎這輩子的我分分鐘想點三份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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