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屬於我20(2 / 2)

克製著心頭的焦急,段瑉等了會兒幾乎快要坐不住時,尤棋抱著大紙箱走過來,“這些都是她給你寫的,讓我每周給你寄去一張。”

段瑉接來一看,裡麵全是明信片,上千張,足夠他未來百年都能持續不斷地收到她的明信片。

上麵的內容,早已提前寫好,她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這一張,是我在床底下發現的。”尤棋將手上的那張明信片也遞過去,如果不是整理東西,發現床下這一張明信片,她也許不會給段瑉打電話,配合著表姐的安排走下去。

但她想,表姐是想見他的。

段瑉指尖顫了顫,接過那張明信片,上麵寫著“段瑉,我喜——”第四個字沒寫完,劃出長長一筆,字跡相當淩亂,不是那種刻意寫亂,而是看上去似乎沒了力氣。

那一筆上還有水墨暈開的痕跡,像是落了淚。

“她到底在哪裡?”段瑉艱難地說。

尤棋垂了垂眼,深歎了口氣:“你跟我來。”

往後走到鵝卵石小路,迎麵的風帶來他熟悉的茉莉花香,很快入目是滿院的茉莉花色,中央立起的石碑十分顯眼。

“表姐患了癌症,最後的這段時間在這裡種下了這片花田,她不願屍體慢慢腐朽,所以最後化作骨灰撒在了這裡。”她怎麼也沒想到,表姐一來這裡,就一手給自己種下了墳墓。

旁邊的人異常沉默,尤棋轉過頭:“表姐夫?”下一刻,她的眼眸暗了。

段瑉操控她,冰冷冷地說:“你先出去。”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目,段瑉安靜地看著眼前的墓碑。

想起她的梨渦笑,那麼甜,她說一輩子那麼長,總有歸期。

假的。

都是假的。

渾身的血液早已凝固,感覺不到日光一絲溫暖,他伸手摩挲那塊冰冷的石碑,眼眸痛楚,嗓音艱澀至極:“尤許,你騙我。”

被曬暖的和風輕輕吹過,茉莉花搖曳著嬌嫩的花瓣。

尤許在投影這邊看到湛藍天空背景下,世間仿佛隻剩下站在白色花田裡的孤影。

他一直低垂著眼瞼,讓人看不清表情。

風慢慢地停了,他說:“尤許,我等不到你了。”

“我去找你。”

段瑉抽出那把尤許曾經抵在他脖子上的手術刀,放在當初同樣的位置上。

“不要!!!”尤許用力喊道,隻可惜他們不在一個時空,他聽不到。

下一刻,梅紅的血落在潔白的花瓣上,血腥味和茉莉花香融合在這一片土壤上。

脖子上的鮮血不斷湧出,感覺到生命力量的流失,段瑉倒在石碑旁邊,聞著那些淺淡熟悉的香味,安靜地閉上了眼。

他想,我終於可以睡著了。

眼前的投影屏幕消失,尤許早已視線模糊,不知不覺間淚流滿目,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身體一直在發顫。

“警告警告,宿主情感實化值達到60......70......75......突破80,”係統說,“啟動情感重置初始化。”

尤許腦子裡的記憶被剝離成碎片,好多東西都像是隔了一層毛玻璃,看不真切。

不知過了多久,尤許止住了淚,冷靜下來,理智回籠過後,係統就開始說:“請宿主準備,傳送下一個世界。”

尤許落入白色光圈裡,消失於空白時空中。

在滿目喜紅的房間裡醒來,紅蓋頭遮住她的視線,垂眼看到自己身上的喜服和手上的金鐲子。

尤許一把掀開紅蓋頭,連世界線都沒有讀取,直接站起走到桌邊,將桌上的瓷酒壺砸碎,挑選最鋒利的尖端,刺進脖子。

燭火搖曳,大紅蠟燭流下殘淚,血染紅衣,在地上落出血花。

......

尤許再一睜眼,又回到了空白時空,下意識摸了下脖子,總覺得隱隱發痛,碎片刺進去是真切的疼,等到生命體徹底流逝,她才沒了痛覺脫離回來。

這真實的痛感,讓很多宿主哪怕不想做任務也不敢對自己下手,所以係統平淡的聲音難得氣憤道:“你!”

它還是第一次遇到宿主抵抗:“你難道就不想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嗎?”

尤許冷漠地哦了一聲。

因為她發現他們除了把回到原世界的願望當做獎勵,實則是一種威脅外,根本拿她毫無辦法。

“警告,”係統又說,“宿主感情實化值到達79!”

尤許繼續冷漠:“哦。”

以前七八說過,感情實化值會因為宿主自身的抵抗而重置得不乾淨,再說他們隻有權重置一次,感情是還可以漲的嘛。

係統:“......傳送。”

尤許又被傳送到新的世界,一醒來她看到自己粗衣粗布,一雙大手起了不少的繭子,正在蹲在河邊拿棒槌洗衣。

尤許冷笑一聲,將棒槌一丟,踹開麵前的木盆,直接跳入湖中,土腥的湖水灌入她的口鼻,胃袋發漲,她在不斷下沉。

再次醒來時,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回到空白時空,尤許打量房間,雕花鏤空的木製門窗,床幃輕紗,自己一身綾羅綢緞,手也細嫩不少,估計是哪家的小姐。

這是重生文世界?

尤許拔下頭上的金釵,毫不猶豫往自己的脖子紮入。

鮮血湧出,尤許咬牙強忍痛意。

再一醒來,她還是沒有回去,一眼看到漆黑的天,暗夜下的樹影張牙舞爪,冷風吹過,帶來一股屍腐臭。

尤許看了眼自己的小身板,確定是又重生了,還被人丟在荒山野嶺的死人堆裡。

這次她依舊不讀取世界線,手腳並用地爬出人堆,離開了這裡。

這個普通的世界裡,有個普通的人,時而風餐露宿,時而看花賞鳥,她從去人煙稀少的地方行走,等日出看日落,摘野果掏鳥蛋,自娛自樂,也因滿山桃花而怔神,想起一個人。

等到係統的能量耗儘,尤許再次回到空白時空。

係統簡直氣得要死:“你到底想怎麼樣,每次讓你穿越,你知道得需要多少能量嗎,尋找到附和你的身份條件,你知道有多難嗎?”

係統暴躁地說:“我也是要衝業績的!”

所謂談判的時機就是對方不冷靜,自己尚且還有理智,而且已經讓它清晰感受到奈她不何,尤許抓住時機說:“據我觀察,你們任務的本質其實是要求任務對象不迫害世界,如果我不必斬殺他們,又能保證他們不黑化,世界一切穩定,可以嗎?”

係統陷入長時間的沉默,第一次有宿主提出這些要求,以前定下任務,宿主都是一個勁兒埋下頭猛做。

說實話經過無數次測評和長時間的實驗,還是斬草除根最能根除隱患。

尤許盤腿坐好,笑眯眯地說:“反正你已經和我綁定了,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不就是想要業績嗎?我帶你反向上分。”

係統:“......”

一人一機安靜良久,係統咬牙切齒地說:“我跟主機彙報一下。”

尤許左等右等,等了半天,係統才重新響起聲音:“按照你的要求也可以,但為了保證世界的穩定,必須要目標任務黑化值降低為0,以及對你的信任值達到100才算完成任務。”

“如果任務目標黑化值突破80,我們將強製介入宿主體內,操控宿主身體進行斬殺任務,這涉及到宿主個人權利問題,所以要簽約。”

尤許麵前出現了一塊玻璃板,她爽快地摁下手印。

“行了吧,”係統收回玻璃板,憤憤道,“開始下一個世界的任務。”

“不行。”尤許說。

係統再次暴躁:“又哪裡不行?”

尤許:“我要重置第一個世界,按照新的條約內容。”

第一個世界作為新手任務可以挑選時間段重置,許多快穿者初次做任務,成績和積分都不高,會有一次機會重置做得不夠好的地方,將積分刷上去。

“行行行。”

尤許:“再等一下。”

係統:“又怎麼了!”

“我不要你,”尤許說,“我要那個火柴人。”腦子裡麵的火柴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變成了無形的電子音。

係統氣急:“我才是專業的斬殺係統,七八是見習係統,隻負責簽約和解釋一些事項。”

尤許搞明白了,原來從斬殺任務階段就換成了這個電子音接手,之後它的業績就會和她掛鉤,這她可不太樂意了:“我就要它,再說我也不用斬殺任務了。”

雖然七八在她腦海裡打太極,吃瓜度假,不務正業......但它還是個好係統。

“......”係統有種自己被用完就被扔的感覺,但它也受不了這個宿主了,還不如轉去彆的宿主那,再說她的條款都變了,指不定影響它衝業績,它可是宿主積分排行榜上的第一係統!

她已經讓它損失了兩個世界,綜合積分不知下降了多少,沒了它,看她以後怎麼哭天喊地。

作為極其講究效率的電子音乾脆不說話了,直接消了音,過了一會兒,空白空間出現那個做工奇差的火柴人,它跑過來:“宿主,嚶嚶嚶~”

尤許麵無表情,一手摁住這隻嚶嚶怪:“行了,快傳送我回第一個世界吧。”

七八努力抬起炭黑的頭,聲情並茂地說:“宿主,我好想你嚶。”

尤許又一把給它摁下去,明明是肖想她的積分,“快點兒。”

“好的,宿主。”

尤許麵前出現一條很長的時間軸。

“請宿主選擇時間點,”它用一種溫馨提醒的語氣說,“隻能選擇紅色的點哦。”

一眼掃過去,隻有一個紅色的點,尤許:“......”這還用選嗎?

她仔細一看,那個點剛好卡在斬殺任務的節點。

作者有話要說:  最初我構思這個故事的時候沒啥虐感,等我昨天下午一個字一個字碼出來,哭成傻狗,差點和基友抱頭痛哭。

那時候我就知道我死了,再一看評論,我去世了(。

其實本來是不想劇透的,不知道結局究竟好壞,才有一種期待感,但我看到介麼多人要給我寄刀片,我一想,把這麼多刀片稱斤賣,我要發家致富了【不是。

再次感謝即將停運的快遞,拯救即將暴富的我【這個不是重點。

想到大家期待好結局的心情和情緒,我一一回複了評論,強調這個小世界是HE(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我又有種打破了一些人期待感的愧疚。

本來想今天寫完這個小世界的,但時速太慢600-800間浮動,寫了一天才寫了6500字,明天一定能完結它,開啟新世界的大門。

感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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