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嘉瑤拉著嶽小正的手,哭的眼淚嘩嘩的:“哥哥!我不想走——”
嶽小正一頭黑線:“是吧?!你不想走?!那到我家給我當媳婦兒唄!”這話剛剛出口,結果他奶奶一巴掌就拍到了嶽小正的腦袋上:“你滿嘴胡鄒什麼?!這些京城來的貴女,都是添上的仙女兒下凡來曆練的!能配得上的不是文曲星就是武曲星,給你當媳婦兒?!你怕不是想多了!!”。待了這麼幾天,基本上孩子們的來處,莊子裡的人心裡都有數了。偶爾來玩一下,這當是陪少爺小姐們散散心。真要是想癡心妄想,家裡的大人,也不會饒了他。
此話一說,嶽小正的眼睛就黯淡了下來。而蘇佳瑤一個四歲的小鬼,完全不懂得這些亂七八糟的。隻是覺得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這樣的哥哥,突然要分開了,心裡十分舍不得。
這會兒突然一聽說,如果給他做媳婦兒就可以留下來,蘇嘉瑤就趕緊說道:“哥哥!哥哥!那我給你做媳婦兒吧,我不要走——”
這個時候,小正娘有些好笑的說道:“我也想把你留在咱們家呀,可是你的爹娘,你不要了嗎?”
聽到小正娘這麼一說,蘇嘉瑤眼淚汪汪的。是呀,家裡還有爹娘在等著她呢。唉,看來是真的不能留下了。要是爹娘可以跟我們一起,在這裡住下就好了。
旁邊的孟雲溪倒是對嶽小正沒有什麼依戀。反而是對鄭奶奶十分的不舍。孟雲溪的家裡也是有一個奶奶。但是,她的奶奶,根本不喜歡女孩兒,一心隻想要個孫子。為此,還在家裡天天指桑罵槐,磋磨她和她家娘親。也就是現在她娘親有了身孕,她奶奶。才有那麼一點好臉色。
就這,還每日燉許多滋補的湯羹給她娘親。明明大夫都說了,寶寶太大對我娘親的身體。越發危險。但是她奶奶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依然每天逼著她娘親喝那些湯湯水水。為此,孟雲溪還幫她娘親分擔了不少。一段日子下來,身上已經長了不少肉肉了。就連她爹都胖了許多。
在孟雲溪得心裡一直想要一個像鄭奶奶一樣的親奶奶。可以疼她,摸她的頭,溫和的和她講話。這樣的關懷,是她在自己親生奶奶身上,從來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
“奶奶,我可以,我可以就叫你奶奶嗎?”夢雲溪可憐巴巴的問道。
鄭奶奶雖然不知道孟雲溪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人老成精的她。大約也猜到了,雖然方向完全猜錯了。鄭奶奶一直認為孟雲溪的奶奶,已經去世了,所以才會移情到她的身上。這會兒心裡對孟雲溪便有了十分的憐惜,慈祥的說道:“可以,當然可以!以後我就是你的奶奶了,你就是我的親孫女。你安心的先回京城吧。我聽村長說過,以後你們可能每一年都會到奶奶這裡來。到時候奶奶,家裡給你鋪上床。你就直接住到我家裡來,不用再睡大帳了!”
孟雲溪認真的點了點頭:“嗯,好的,明年這個時候我一定要跟先生說,讓他帶我們多來這裡住幾天。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和奶奶睡在一起啦!還有哦,奶奶,先生說如果我們有信要送過來的話,他也會幫我們送的,所以如果以後我有什麼好吃,一定會讓先生幫我送給奶奶的。如果奶奶,嗯,你有什麼好吃的也可以托先生派來的信使,送給我們啊。”
蘇嘉瑤聽了這話也是急忙點頭說道:“還有我!還有我!有什麼好吃的,也不要忘了我一份兒!”蘇嘉瑤這話一說,瞬間衝淡了離愁彆緒。
鄭奶奶笑著說道:“好好好,都有,都有。保證少不了你這個鬼精靈。”
在打穀場這裡依依惜彆的不僅僅隻有小姑娘們,還有許多小爺們兒。
這其中比較有意思的是陸江濤,小胖子不知怎麼的,和村子裡的打鐵匠,在那裡聊得火熱。看起來像是成了忘年交。這會兒他和身前的這位鐵塔一般的大漢依依不舍。手上還拿著一個鐵打的大寶劍。
隻見陸江濤眼淚汪汪的,對打鐵匠說道:“師傅,你可一定要記得徒兒啊!徒兒保證每天都按時的練習,你教給我的武功。以後一定做一個行俠仗義的大俠,絕對不會讓你的威名埋沒了的!”
打鐵匠滿臉無奈的說:“我隻是一個打鐵匠。除了力氣大一點兒,彆的什麼都沒啦。這樣的力氣,基本上所有的打鐵匠都有。我也不會你說的那什麼武功。我更加沒有什麼威名,你也不用去搞什麼行俠仗義,外麵的世界那麼危險。你好好讀你的書,上你的學。以後做一個大官,讓你爹娘也高興高興,享享福,就彆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啦!”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陸江濤卻認定了這個打鐵匠是隱士高,所以小胖子眼淚汪汪,一臉篤定地說道:“我知道!師傅不相信我也沒關係,我實在是在這待的時間太短了,要不然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的誠意。師傅,你放心!明年這個時候,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我一定會在你門口跪著,跪到你收下我為止!”
打鐵匠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隻想趕緊把他送走。這兩天他的耳朵,實在是被這小子給鬨騰的不行。他能早點走,自己也好重新得個清靜:“行行行,你說了算!你說了算!但是這把劍你不能拿著,小孩子拿這麼鋒利的東西乾什麼呀?你如果實在想要,先把它交給你先生吧,如果你的先生,說可以給你,那就給你。”
陸江濤急忙把自己的大寶劍反手放在了身後:“那不行,這就是師父賜予徒兒的第一把寶劍。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留作紀念!”
打鐵匠翻了個白眼說:“首先我不是你師父,然後這個寶劍也不是我賜給你的,而是你花了半兩銀子在我這裡買走的。我本來也不想賣給你,是你自己拿著它就跑。我怕你被劍傷到,所以才沒有追。你要帶在身上,一會兒彆怪我跟你先生告狀了!”
陸江濤滿臉的不信:“怎麼會?像你這樣的隱世高人,怎麼會做打小報告這種沒品的事兒?!”
打鐵匠:“……”
就這樣,孩子們在一片或哭,或鬨,或吵,或笑的離彆氣氛中,踏上了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