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溪聽了樂滋滋的說道:“春花嬸能帶我們去看看嘛?!我們還沒見過活的甲魚呢!”
“那行!你們來看看吧,不過我可告訴你們啊,千萬不敢伸手去摸,這麼大的甲魚,一口咬過去,你的手指頭都能被咬斷了。”春花嬸邊叮囑邊領著她們進了廚房。
“你們看,就在這個缸裡。”
兩個小姑娘好奇的湊了過去,甲魚受了驚嚇,一下子縮到了甲殼裡。
“好有意思!你看它怕我們。”
“膽子好小,在殼裡都咬不到人的。”蘇嘉瑤覺得很是有趣,便伸手準備摸一摸。
這可把一旁緊盯著她們的春花嬸下了一跳,急忙把她的手拉開,說道:“小姑娘家家的,可不敢摸!這要是一口把手指頭咬掉了,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見小姑娘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春花嬸順手從柴堆裡醜陋一根小指粗細的樹枝。並用樹枝在甲魚的頭部晃來晃去。
[咯吱],這甲魚果真凶悍,一口就將小樹枝咬斷了。
嘶——小姑娘被嚇了一跳,心裡都有些後怕。
“它力氣好大,怎麼這麼凶啊?!”
“你看它的嘴小小的,尖尖的,裡麵肯定有很多牙齒。”
“它嚇到我了。”
“那咱們把它吃了唄。”
兩個小姑娘看得差不多了,孟雲溪回頭說道:“春花嬸,這個賣給我們吧?!”
春花嬸聽了更是高興了,正氣園裡買東西從來不講價。這下可以省得帶去擺攤了:“那行,我現在抓出來給你們送過去吧。”
邊說著,春花嬸邊從一邊取過一根粗麻繩,就這樣在甲魚身上東穿一下西繞一下,不一會兒就把這隻甲魚盤得結結實實。
“這籃子裡的是甲魚蛋,你叔在河邊兒上撿的,也送給你們了。走吧。”春花嬸說著就一手拎著裝甲魚蛋的籃子,一手提著那隻十來斤的甲魚。帶著小姑娘們往正氣園去了。
正氣園門前的涼亭裡,邵齊和高毅正在品茗閒聊。
“邵先生!邵先生!你看我買了個甲魚!晚上咱們吃了吧!”
邵齊見小姑娘們跑得一身汗,便遞過了給孩子們專門準備的手絹。“春花嬸子。”
春花嬸局促的說道:“那個,雲溪說你們要收這個甲魚。”儘管這幾年大家都熟悉了許多,但對[大人物]的敬畏,早已經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這也是平民百姓的生存之道,萬萬不敢忘記的。
邵齊見到這個臉盆大的甲魚,也是眼前一亮:“真不錯,你打算賣多少錢?!”
“那個,我們也不知道啊。先生們的人品咱們整個嶽家莊都是看得見的,您看著給就是了。”
邵齊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太了解你們這邊的市價。那便按京城的來算吧。這麼大一隻,恐怕得有十來斤吧!”
春花嬸笑著讚道:“先生好眼力,整好十斤二兩,就按十斤算吧。”
“二十兩,你看怎麼樣?!”邵齊試著問道。
聽了這個報價春花嬸的心頓時漏掉了一拍,自從家裡蓋完房子之後,她手上從來就沒拿過什麼大錢。就算偶爾掙了些,也會先緊著先還建房的債務。各家各戶都是這樣的,他也習慣了。若真能賣這些錢,不僅家裡能把債務都還清了,還能剩下不少。然而她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哪裡要得了這麼多。先前隔壁村兒的也賣過一隻甲魚,比我家這個小一點兒,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價格,但肯定不超過十兩。就算我這個大些,那也就十兩吧。”
聽了這話,兩位先生眼底都閃過一抹讚賞。“春花嬸子有所不知,這甲魚大一點或小一點價格差距可是很大的。畢竟越大年份越長,就像人參你知道吧?!九十年的人參和百年人參,價格差了數十倍。你說,這能說得清嗎?!甲魚也是一樣的,二十兩就是市價。說起來還是我們占了便宜,因為說是市價,這麼大的甲魚,你拿著錢也很難遇得到。”
春花嬸聽了,有些動搖,但還是搖了搖頭。這時,一旁的高毅突然啊說道:“你這籃子裡裝的是甲魚蛋?!春花嬸子要是覺得過意不去,我便厚顏說一句,這些蛋就當搭頭送了好了,正好我好這一口兒。”
好在春花嬸也不糾結,便笑著說道:“先生可千萬彆這麼說,出來前我就跟兩位姑娘說過了,甲魚蛋本就是送的。難不成還真能算錢不成?!既然這樣,那二十兩便二十兩吧。要我幫你們收拾了不?!”
邵齊也不客氣:“那便有勞春花嬸了,幫我們剁開就好。等明珠先生回來了,她可能會有興趣做。”
於是,一行人便帶著那隻甲魚往正氣園的廚房走去。
這時春花嬸第一次進正氣園的廚房,進去後她有一種無處下腳的感覺。不是因為東西放得太亂太滿的原因,而是太乾淨整潔了!
隻見一連五個灶台,上麵鋪著潔白的瓷板,光可照人。灶台的另一邊是一連五個洗菜池,也鋪著瓷板。在洗菜池和灶台的正中間,是長長的配菜台,依然鋪著瓷板。配菜台上擺著琳琅滿目的瓶瓶罐罐,簡直看花了春花嬸的眼!
這時,邵齊從一旁的碗櫃裡取出了一大塊案板,和一把斬骨刀,說道:“這個是專門用來殺魚的案板,你在這邊收拾就行,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