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薑舒蘭驚訝了,低聲道,“什麼包裹?”
她來海島這種人生熟的方,且還這麼遠,誰會給她寄包裹?
那郵局乾事站了起來,看了單上的址。
說道,“從東省寄過來的,還都是大件,我建議你還是回去喊你丈夫,或者是找位男同誌過來,給你幫忙把東搬回去。”
這下,薑舒蘭一下明白了。
從東省寄過來的,還都是大件,除了她父母做他想。
“我能看看是什麼東嗎?”她低聲道。
“可以,你從側門進來。”
等薑舒蘭領孩進去,看用細軟的稻草包一層又一層的行車,縫紉機以及音響的時候。
薑舒蘭哪裡還有明白呢?
她父母對她的愛,總是這般悄無聲息的。
“同誌、同誌——”
“這些東,你要儘快拿回去,我們郵局這邊中午還要來一趟貨,怕是放下了。”
薑舒蘭強壓鼻的酸澀,她噯了一聲,“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找人把東拿回去。”
旁邊的雷雲寶和鐵蛋兒對視了一眼,突然低聲說道,“漂亮姨姨,你等等我,我去找我爺爺,馬上就回來。”
周叔叔在,漂亮姨姨肯搬動,他們是家裡的男漢。
要撐起家裡的大事,當然要去搬救兵。
旁邊的鐵蛋兒跟道,“我和你一起去。”
他去找四眼叔叔。
就是之前給他們送飯的那個叔叔。
薑舒蘭剛要開口。
倆孩齊刷刷回,“甭勸我們了,我們會注意安全的,也會很快把人帶過來的,你就在這裡等了。”
像是生怕薑舒蘭攔他們似的,一陣風一樣跑沒影了。
旁邊的郵局乾事看驚訝道,“你們這孩倒是懂事。”
薑舒蘭想到昨兒晚上兩個人的調皮,頓時揉了揉眉心,“懂事是懂事,調皮起來也讓人疼。”
郵局乾事道,“這也正常,哪裡有調皮的小孩,真要是調皮,你該愁了。”
這倒是。
薑舒蘭點了點,把之前的信封交給對方,“這寄到東省,大概要天能到?”
“快的話,七天,慢的話要半個月了。”還有的信件路上怕要走一個月。
薑舒蘭嗯了一聲,掐時算了算,也差多。
她在郵局等的時候,沒多久,孩們領人過來了,“就在這裡了,你們快幫忙把東搬回去吧,叔叔。”
雷雲寶和小鐵蛋兒一人領了一個,雷雲寶領的是雷師長的警衛員,小鐵蛋兒領的是四眼。
都是年輕壯的小夥。
兩人一個過來,齊刷刷朝薑舒蘭喊,“嫂。”
薑舒蘭點了點,“麻煩你們了。”
四眼擺手,“嫂,你來寄信,直接跟我說了,免得己還跑一趟。”
副團走的時候,交代可是給他的任務,連帶猴也屢次囑咐,一要勤快一些多幫忙。
薑舒蘭有些意思,“是啥大事,我真做來的時候,然要找你們幫忙,這個你放心。”
旁邊的雷雲寶說,“漂亮姨姨,你彆客氣,這是己人。”
要是他在長大一些,就用彆人來給漂亮姨姨幫忙了,他己就能做到。
薑舒蘭抬手摸了摸他腦殼,“己人也要講禮貌。”
雷雲寶薑舒蘭肯理他,興奮嗷了一聲。
隨即,小大人一邊去幫忙。
四眼和小張警衛員兩個在看完這東後,心裡有數了。
四眼直接道,“嫂,如果想一次搬回去,這行車我們可能要拆開,直接騎,然後把縫紉機掛後麵。”
薑舒蘭點,“這沒題。”
她講究這些,東嘛,買來本來就是用的。
薑舒蘭同意後,四眼和小張警衛員兩人,一前一後將行車上的稻草全部都去掉,去的時候他還感歎,“真聰明,知道用稻草包一層,然這行車一路運輸過來,怕是要碰壞了。”
這一誇,薑舒蘭就忍住想起了家裡的爹娘,她低低嗯了一聲,“是呀!”
她的家人,都很聰明。
四眼瞧薑舒蘭情緒高,立馬止住嘴,和小張警衛員兩人忙碌起來。
一人扶行車,一人將縫紉機掛在行車後座上,從郵局借來了一個麻繩,直接給從中綁住了,綁得牢牢的,確保路上也會掉落下來摔。
另外一個則是將收音機綁在前杠上,豎綁,那收音機長度剛和前麵的單杠一樣長,倒是剛剛。
等都綁了以後。
四眼和小張警衛員兩人搶,“我騎回去?”
“,我技術,我騎。”
這年行車到底是稀罕物。
到最後小張警衛員想了想,“算了,你騎吧,我隻會開四輪的,萬一騎車小心摔,那還得心疼死!”
這上麵掛的東,可是大百塊呢!
賣了他都還起。
這下,四眼也懵了下,想了想,朝薑舒蘭敬禮,“嫂,你放心,我在東在,我沒東也在。”
“保證,一把有東,全部都完完整整送到家裡。”
薑舒蘭想了想,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人比東重要。”
東可以買,人沒了,就徹底沒了。
四眼憨憨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騎車掛東,走在前麵,薑舒蘭他們跟在後麵,在對方騎得慢,倒是能跟得上。
隻是,一路上這行車上掛縫紉機和收音機,到底是引起了島上的轟動。
軍嫂都出來看,頓時流露出羨慕的目光。
要知道,在島上最緊俏的就是這縫紉機和收音機了,至於行車,那也是稀罕的行。
島上交通,東實在是賣得太貴,有了縫紉機,就可以給全家人做衣服了,這知道能省多錢。
還有收音機,島上娛樂方式實在是多,這收音機也算是其中之一了。
要是誰家有一個收音機,那走出門來,腰板都是挺直的,就是收音機太貴了。
買的人家到底是的。
至於行車,那就更用說了,島上太大,出門實在是方。
這要是有個行車,那知道省事多哦。
就拿去供銷社買東來說,本來走路一個小時的,行車可能十五分鐘就了。這簡直就是出行最佳方式。
於是,這一路騎行車送貨的四眼,成了島上最亮的崽。
有細心的人,看四眼身後跟的薑舒蘭時,心裡頓時有譜了,在一句,“小薑,這是你家的東嗎?”
是丁玉鳳。
上過薑舒蘭他們家吃飯。
薑舒蘭和她也就混了個臉熟,她點點,“是呀。”
旁邊的丁玉鳳咂舌,“這是在島上買的,怕是從外麵寄過來的吧!”
島上若是有行車,縫紉機,收音機這些,早都被人擠破了。哪裡輪得到新來的軍嫂薑舒蘭啊!
這都是按資排輩。
薑舒蘭點,“是從外麵寄過來的。”
丁玉鳳追,“你男人寄的?”
薑舒蘭,“我爹娘寄的。”話落,想應付丁玉鳳了,直接道,“玉鳳嫂,我急回去給四眼開門,就走一步了。”
丁玉鳳擺手,“那你快去吧!”
等薑舒蘭一走,後麵頓時就炸開鍋了。
“瞧這像是三轉一響?那薑舒蘭那邊豈是還有個手表?”
這彆人知道,丁玉鳳還真知道,她去薑舒蘭家吃過飯,頓時點,“她手上確實戴的有一塊手表,像還是滬市上海牌的。”
這話一落。
現場頓時一片安靜。
“沒想到,這周副團還挺有錢的。”
結個婚,給三轉一響,就是在島上都是極的。
要知道軍嫂裡麵拔尖的徐美嬌,可是城裡姑娘。
當初趙團長娶她的時候,可也隻有一台縫紉機和收音機,就這都夠讓徐美嬌,在上島的時候,狠狠風光了一把。
被大家用隱晦目光看的徐美嬌,臉色有些是很看。
半晌,她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肖愛敬,禍水東引,“就是可惜,周副團這麼的條件,沒娶成肖嫂的外甥女,然這三轉一響,怕是要往肖嫂家搬吧?”
說搬到肖愛敬家,這實有些誇張了。
就是周中鋒和江敏雲成了,就算是有三轉一響,那也是搬到人家己家裡,這搬到肖愛敬家,算哪門道理?
這話一落,肖愛敬臉色看,“過去的事情用提了。”接,她提議,“走吧,這小薑既然得了三轉一響,咱們還去看看?”
這是要禍水東引。
這話,頓時引起了人的讚同。
這可是熱鬨事,就算是沒有,去看看也是的。
這下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往薑舒蘭家去。
另外一邊。
四眼到了薑舒蘭家後,立馬把貨給小心翼翼卸下來,,“嫂,這些東放哪裡?”
薑舒蘭想了想,四處巡視了一番,“縫紉機你放臥室,收音機放堂屋的五鬥櫃上,行車停屋簷下。”
把行車放堂屋,總覺得有些占方,礙事的慌。
四眼應了一聲,開始幫忙抬。
薑舒蘭幫忙放完收音機,去廚房給四眼衝了一杯白糖水,當然也沒把兩個小的忘記了。
這齁甜齁甜的,這要是彆人怕是喝了,但是四眼有個毛病,他嗜甜如命,這一杯齁甜的水,到了他這裡,那可是正中喜。
他珍惜的一口一口給抿完了。
心想,副團家的嫂對他真。
薑舒蘭正招呼這四眼,外麵的人浩浩蕩蕩進來了,是旁人,正是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些嫂們。
薑舒蘭一愣,迎了出去,在看到是徐美嬌和肖愛敬打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清淡了分。
四眼的也跟發麻,這些嫂們是最難應付的,行,他能走,能丟下嫂一個人麵對這些大軍。
正當,四眼想如何應付的時候。
徐美嬌掃了他一眼,壓根沒把他當回事,就已經開口了,“小薑啊,快讓我們看看,周副團給你的聘禮是什麼樣?”
她咬重了聘禮兩個字。
這話一落。
現場瞬安靜了下來。
大家齊刷刷看像薑舒蘭。
從後麵追過來的王水香和苗紅雲,當即對視了一眼。
王水香走到薑舒蘭旁邊,捏了捏她胳膊,當即笑嗬嗬接了一句,“那感情,既然大夥兒想看舒蘭妹的聘禮,如大家一起都把己當年的聘禮亮出來,給大家開開眼?”
“我說,我當年聘禮就是二十斤米,沒了。”接,她話鋒一轉,向徐美嬌,“知道徐大妹,你們家趙團長給你的聘禮是什麼呀?像徐妹你這種拔尖的城裡姑娘,想來趙團長當年娶你的時候,了三轉一響吧?”
得說,王水香是真狠,她刷起己也絲毫手軟。
聘禮二十斤米,一般人怕是意思說,她倒是,就這樣直接說了。
且還把徐美嬌給繞進來了,徐美嬌是處處以己是團長媳婦,城裡人,己拔尖,處處壓人一嗎?
那你高啊!
反正我捧你,你這種拔尖的人,那還能得了三轉一響?
得說,王水香這題得,一下把徐美嬌給架在了火上烤,她臉上笑容訕訕,“這我可比了,我這都結婚年了,都是徐老半娘了,哪裡能跟小薑這種新婚燕爾的新娘比?”
“是是呀?”
人跟點,“確實,小薑是新媳婦,咱們能比。”
“那舒蘭妹比了,你們都是有兒的人,到時候給你們兒娶媳婦的時候,準備三轉一響就了?”
在場個嫂的兒都十多歲了,這離娶媳婦也沒年了。
可得準備了?
王水香這話一落,大家麵麵相覷,頓時臉上熱辣辣的,還三轉一響,有三轉都錯了。
要怎麼說,同人同命呢?
再看看人家薑舒蘭,一結婚就有三轉一響,這真是羨慕來。
原看熱鬨的人,頓時心思淡了分。
倒是,肖愛敬上前摸了摸停在屋簷下的行車,行車是嶄新的,亮閃閃的,在看到那鳳凰牌標誌的時候。
肖愛敬的手一頓,牌貨,最貴的那種。
她念叨老宋多次,老宋都沒給買。
若是,嫁給周中鋒的是她外甥女就了。
肖愛敬歎了口氣,思忖片刻,突然道,“小薑,我下午要出島一趟,你這行車能能借我使使?”
這話一落。
大家下意識把目光放在薑舒蘭身上。
這肖同誌可真敢提,人家彩禮呢,一看是新的,怎麼意思張口借,有擔憂的,就有看熱鬨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肖愛敬是宋衛國媳婦,她己本身也有工作,一般人都願意得罪她。
這下,薑舒蘭可有的麻煩咯。
若是借吧,己都還沒騎過一兩次。
若是借吧,這麼多人看,得罪了肖愛敬說,還要落下一個小氣吧啦的名聲。
王水香要說話,卻被苗紅雲拽下了下。
王水香在幫下去,把她男人也搭進去了。
肖愛敬的身份同於徐美嬌,肖愛敬男人職位題,天然壓製。
苗紅雲想了想,家男人是團長,倒是怕對方,於是準備開口了。
卻被薑舒蘭打斷了,她眉眼盈盈笑,朝肖愛敬,反道,“肖同誌,你剛說什麼來?我走神沒聽呢?”
這下。
肖愛敬的臉都綠了,本來那話開口之後,她就有些分後悔,畢竟這事做得道,她要求提的也合理。
這是前被那鳳凰牌的行車給迷花眼了嗎?
這才起了貪念,想下午出門麻煩,張口了。
也是有為難薑舒蘭的成分的,畢竟,要是薑舒蘭,這些東可都是她外甥女江敏雲的。
隻是,沒想到薑舒蘭沒應說,反還把皮球給踢了回來。
這四兩撥千斤撥的,肖愛敬怎麼回答?
若是在接一句,那就有些蹬鼻上臉了。
可是,要是回答,就這樣算了,她有些甘心。
肖愛敬想了想,皮笑肉笑道,“沒聽清啊!那我就在厚臉皮一句了,薑同誌,你這行車能能借我,下午用一次呢?”
此刻。
彈幕一陣臥槽。
[這人臉哦,這行車舒舒己都沒騎過,更彆說放在老薑家的時候,薑家老三想試下,還被薑家老爹給罵了個狗血淋。
到最後,這行車放在老薑家天,渾身上下連車軲轆都被薑家人摸了個遍,都沒舍得騎一下,她張口就是要借行車,哪裡來的臉。]
[就是就是,這個年代借行車,這就跟借我結婚鑽戒一樣嗎?怎麼意思提。]
[我記得這個肖愛敬,像有一個上海牌手表,她從來都舍得戴,一直放在床,每天晚上睡覺前拿出來看一看,就剛剛為了來舒舒家,她還特意回去把手表戴上了。]
[嗬嗬,這是來炫耀的嗎?]
薑舒蘭一字落看完彈幕,根本沒回答肖愛敬,這讓肖愛敬有些沉下心。
正當她再次要的時候。
薑舒蘭微笑了下,“肖同誌是要借行車對嗎?”
“是!”肖愛敬,“我下午要去一趟,實在是走路方。”
薑舒蘭一口答應下來,“當然沒題!”
這下,王水香和苗紅雲都有些急了,肖愛敬出島的話。
這昨晚兒上才下過大雨,路上的泥巴跟膠水一樣,黏得行。
走一趟這新行車,怕是要變成二手行車吧?
兩人都有些擔憂。
肖愛敬卻是一喜,生怕她反悔,忙迭把薑舒蘭給架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