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那邊,那奶奶擺手,“哦哦哦,我懂我懂,大人會尿床也是正常的,不怕你笑,我老太太都六十多了,去年還尿過床呢。”
周中鋒,“……”
周中鋒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那嬸子,沒人尿床!”
“那你這是?”
她活了這麼大年紀,還沒見過哪家掙錢本事業的男人,一大早在院子裡麵洗床單被罩呢。
這要是說出去,怕是海島上都沒人會相信。
這邊的男人,大多都是大男子主義,彆說洗床單被罩了,就是讓他們自己洗自己的褲衩子,他們都不會動手的那種。
周中鋒能怎麼解釋?
難道說,昨晚上和薑舒蘭兩人胡鬨了半宿,弄臟了床單被罩?
當然,這種話是不能說的,床笫之間的事情,怎麼能告訴外人?
周中鋒思來想去,胡亂扯了個借口,“我們家舒蘭,不適合碰涼水,所以我才來洗的。”
等了半天,沒想到等到這麼一個答案。
歸根究底,還是小周心疼媳婦。
那奶奶沉默了,語氣帶著殷切的期盼,“小周啊,你以後多來找下我們家了西關。“
那西關是那團長的名字。
周中鋒有些不解,那奶奶讓他去找那團長做什麼?
就聽見那奶奶繼續了,“你多找找我們家西關,然後平日裡麵怎麼對小薑的,你都跟我們家西關說一遍,日子久了,我們家西關也能像你這樣疼媳婦。”
兒媳苗紅雲這麼多年生不了孩子,這是他們家最大的問題。
苗紅雲這個兒媳婦不錯,是真不錯。
所以,她也格外疼對方,隻是她現在還活著,還能管著西關。
她怕將來自己沒了,西關的事業越來越好,那兒媳婦紅雲日子就難了。
沒孩子的女人,到最後有多難,那奶奶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不然,她當初也不會收養西關了。
這一招雖然險,但是她確實是賭對了。
周中鋒挑眉,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頷首,“那嬸子,我會的。”
那奶奶剛要道謝,聽到臥室內傳來的呼嚕聲,突然就冷笑一聲,“小周啊,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屋了。”
三分鐘後。
那奶奶抄著擀麵杖,一把掀起了那團長身上的被子,手裡拿著一個搪瓷盆,擀麵杖敲搪瓷盆,在那團長耳邊敲的砰砰作響。
那團長一個鯉魚打挺,“出事了嗎?”
“出事了嗎?”
等他一站起來,看到床旁邊是那奶奶的時候,頓時驚了下,“娘,你這是做什麼?”
那奶奶冷笑一聲,“隔壁家的小周都在洗床單了,你還在睡,你哪裡有臉睡?起來,去把你昨兒的才換下來的衣服,自己洗了。”
那團長,“……”
那團長狠狠地摸了一把自己臉,“娘,衣服不是一直是你和紅雲洗的嗎?”
當然是紅雲洗的多。
“怎麼?我們就天生該給你洗衣服啊?那西關我告訴你,我這還是隻讓你洗你自己的衣服,知道隔壁小周洗的是誰的嗎?他洗的是全家大件床單被罩,就因為他媳婦不能碰涼水。”
“你呢?你也知道你媳婦不能碰涼水,你怎麼還讓紅雲洗?再說了,昨兒的紅雲才被困,你做了啥?你除了指責紅雲,你還做了啥?”
那團長都被罵懵了。
真的被罵懵了,任誰剛醒來被一頓劈頭蓋臉的罵,都是懵逼的。
那團長也不例外,他跳下床,求饒,“娘,我去洗,我現在就去洗。”
他要是在多說,多解釋兩句話。
他怕他娘,連他剛結婚的舊賬都被翻出來。
那才是一個沒完沒了。
五點一刻。
那團長穿著背心,睡眼惺忪的站在院子裡麵,拿著一個盆子,盆子裡麵裝著的都是他昨兒的換下來的衣服。
聽到隔壁傳來的搓衣服倒水的嘩嘩聲。
那團長都三十的人了,這會卻悲憤的要命,“周副團,你說你做什麼不好?一大早你洗什麼衣服啊!?”
這不把他給害了嗎?
隔壁,周中鋒洗乾淨一條床單,又換下一條,在聽到那團長的話時,他挑眉,“我洗的我家的衣服。”
又不是洗的那家的。
那團長這般啥語氣?
“你洗衣服就算了,我也被喊起來洗衣服了。”他一個大男人洗什麼衣服啊!
還一大早起來洗衣服。
這不折磨人嗎?
周中鋒突然想到了什麼,“還有十五分鐘,拉練開始,等拉練結束後,我還會去食堂打早飯,我們家舒蘭早上起不來做早飯,等她吃完,我還會把碗筷都洗了,另外,堂屋的衛生也該打掃了,還有家裡的水缸該挑水了,地裡麵的野草該拔了——”
“這些都是我的活,有問題嗎?那團長?”
當然有!
那團長,“打住!”他根本聽不下去。
但是,在院子裡麵的那老太太都聽的津津有味,她甚至還頗為潮流的打了個響指,“西關,都安排上。”
那團長,“……”
殺了他算了!
做什麼要跟周副團做鄰居?
作者有話要說:周周:我的大冤種鄰居。感謝在2022-04-2623:03:46~2022-04-2713:11: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