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見薑舒蘭。”
他隻有一個念頭。
從昨天晚上十點,到今天早上五點,他整整遊了個七個小時。
支撐著他,堅持下來的唯一動力,就是想去見一麵薑舒蘭。
就見一麵就好。
黎麗梅聽到這話,慢慢站了起來,眼神也帶著幾分殺氣,“你是鄭向東?”
舒蘭姐姐從來沒提過這個名字,但是她卻從對方的語氣和神態中,後來從鐵蛋兒的口中套了出來。
除了這麼一個人,她想不到彆人了。
鄭向東沒想到自己的身份,這麼快就被猜了出來。
他吃力地抬起頭,看著黎麗梅,在警惕過後,帶著幾分驚喜,“舒蘭跟你提起過我?”
“你知道我?”
這話,讓黎麗梅忍不住冷笑一聲,她抄起自己手裡好幾斤重的硨磲,一下子砸在鄭向東的後腦勺。“我知道你?我當然知道你,我知道你的時候,恨不得剮了你的皮!”
“狗日的東西,你還敢來找我舒蘭姐姐?”
硨磲是海裡麵最大雙殼貝類,沒有之一,更是一度被稱為貝王。
哪怕是黎麗梅手裡的這個硨磲還沒有成年,但是那重量也足夠跟一塊板磚所媲美。
所以,這硨磲砸下去,完全是砸得鄭向東眼冒金星,意料不及。
他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晃開了眼前周圍的星星,厲聲喝道,“你做什麼?”
“帶我去找薑舒蘭。”
語氣還帶著幾分命令。
回答他的則是,又是一硨磲,狠狠地砸了下來。
“找啊,我現在帶你找,我送你去見閻王爺,你去不去?”
還敢欺負她舒蘭姐姐,這還要上門來欺負?
當她死人啊!
一連著三硨磲砸下去。
鄭向東徹底支撐不住了,晃了一下,徹底昏迷了過去。
黎麗梅看著癱在地上,宛若死魚一樣的鄭向東。
在想到往日之前舒蘭姐姐,她當時就很無意地問了一句話。
“舒蘭姐姐,你這麼漂亮,沒結婚前,肯定有很多男同誌追求你吧?”
就這一句話,讓薑舒蘭當時的笑容儘失,甚至臉色發白。
她是怎麼回答的?
黎麗梅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舒蘭姐姐當時說,“麗梅,我年輕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很不好的人,那個人讓我成為十裡八鄉,沒人敢要的老姑娘。”
“那個人,讓我夜不能寐,寢食難安,讓我成為整個公社的笑話。”
“如果說我年輕的時候,有人追求我,那就是他,也隻有一個他,他讓我成為公社的瘟疫,沒人敢要,也沒人能要。”
“那是我這輩子最難堪,最難熬,最難過的幾年,所以,我們不要提過去了好嗎?”
要不是周中鋒去了他們公社相親,薑舒蘭幾乎不敢想自己的下場。
嫁給鄭向東,或者去尼姑庵當姑子。
這是她的出路,她更願意選擇後者。
看著薑舒蘭的反應,黎麗梅根本不敢在問了下去。
她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她更恨的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這般欺負她的舒蘭姐姐。
彆讓她遇到,不然一定要他好看!
後來,黎麗梅從鐵蛋兒的口中,套出了一個名字。
那個讓舒蘭姐姐夜不能寐,寢食難安的男人叫做——鄭向東。
黎麗梅越想越來氣,看著麵前死魚一樣男人,就是這麼一個大男人,把她的舒蘭姐姐被嚇成了那樣。
一個人隻有處於長期害怕,驚恐的情況下,才會有這麼一個條件反射的反應。
想到這裡,黎麗梅根本忍不住自己的暴怒,抄起手裡的硨磲,哐哐哐,一連著砸了好幾次。
這才解氣。
直到看到鄭向東,昏得不能再昏了。
黎麗梅才把硨磲往身上擦了擦,跟擦病毒一樣,極為嫌棄。
擦完硨磲,這才提著鄭向東的衣領子,往回拽。
這種人肯定不能讓他出現在,舒蘭姐姐孩子的滿月宴上。
一旦鄭向東出現,哪怕是舒蘭姐姐和他之間是清白的,流言也會殺死人。
當流言蜚語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
而舒蘭姐姐的名聲也會因為他而壞。
甚至,到最後,在這個島上,將無舒蘭姐姐的立足之處。
更彆說,她的丈夫周中鋒會如何想了。
這簡直就是殺人誅心啊!
想到這裡,黎麗梅突然就明白了,明白為什麼,舒蘭姐姐怕他,薑家全家人拿他沒辦法了。
鄭向東是塊頑石,而舒蘭卻是瓷器。
薑家所有人都顧忌著舒蘭,怕舒蘭這塊瓷器,被頑石給碰碎了。
可是,黎麗梅卻沒這個顧忌。
因為,這裡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對方是鄭向東。
想到這裡,黎麗梅力氣大了幾分,一把揪著鄭向東的衣領子朝前拽,一邊拽,一邊罵道。
“狗日的,就你這個德性,還想肖想我舒蘭姐姐?還逼我舒蘭姐姐那麼多年?也不撒一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嗎?”
“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