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在周家門口,還用得著被邵新娟嘲笑嗎?
她算是哪門子蔥啊,還擱著自己蘸大醬呢!
看著這般義憤填膺的許衛方,周中鋒罕見地扯了扯嘴角,許衛方是不著調,但是卻有一顆好心腸。
不然,他不在的日子。
許衛方也不會日日在退休乾所待著了。
“嗯,下次修廁所,給你留一個。”
這話一說,許衛方驚恐得瞪大眼珠子,“不會吧?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你該不會還要跟我比誰尿的遠吧?”
“滾!”
這人三句話不離賤性。
屋內。
聽到外麵的吵架聲。
周奶奶忍不住哈哈笑,“中鋒打小性子悶,一天都憋不出兩句話,也就衛方偶爾能把他氣到吵架的地步。”
也是稀奇。
薑舒蘭有些意外,“這是兄弟情?”
高彩霞幽幽地來了一句,“不,這是賤。”
薑舒蘭,“……”
無法反駁。
聽著外麵的摩托車發動聲,高彩霞知道許衛方這是催她離開了。
她忍不住又貼了貼安安的臉,很是喜歡,“真可愛。”說完,又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歎口氣,“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懷上。”
她和許衛方都結婚快一年的光景了。
她這肚子還是靜悄悄的。
旁邊的周奶奶笑眯眯,“你身體沒問題,回去催下衛方這小子勤快點。”
“孩子也是緣分,你們小兩口若是求得心誠,自然會來的。”
緣分到了,孩子就來了。
隻能這樣了。
高彩霞起身,和周奶奶以及薑舒蘭告彆,還不忘和薑舒蘭打招呼,“嫂子,你有時間可以去我們家玩,我們家就離周家一條巷子,左拐第一家就是。”
薑舒蘭點了點頭。
起身相送。
等高彩霞和許衛方兩口子離開後。
周奶奶拉著薑舒蘭的手,細細地跟她說,“彩霞娘家一家子都是當兵的出生,性格也是直來直往,沒啥壞心眼。”
“衛方也是,就是人皮了一些,話多了一點,但是咱們真正來說,你若是和中鋒去參加什麼帽兒胡同的組局,就光跟彩霞說話就夠了,彆的人,我看——“
她搖了搖頭。
孩子們大了,心也野了,功利性也強。
像許衛方這種傻乎乎,一顆赤城心的,反而是少見的。
當然,因為少見,他也成了異類,不被帽兒胡同接受。
隻能和他們這群老家夥混在一起。
不過,不玩在一起有不玩在一起的好,免得衛方被那一群烏煙瘴氣的臭小子們,給帶壞了。
薑舒蘭點了點頭。
接著,又聽周奶奶細細跟她說了數十家,結果,她發現真正需要她去巴著對方,維持雙方關係的,竟然沒有。
薑舒蘭再次感受到了,周家人在這裡麵的特殊性。
她這到底是嫁了一個啥人家啊?
*
隔天下午四點。
把鬨鬨和安安放在了家裡,有周爺爺周奶奶,還有郭叔和李姨四個人看著。
薑舒蘭還是放心的,他們都是疼孩子的。
再加上,倆孩子現在倒也算是乖巧,隻要吃飽了,沒尿濕,就能自己玩。
親了兩個兒子,一人一口。
薑舒蘭便穿上了周中鋒給她買的那一件大衣,毛絨絨的白色毛領,越發襯的小臉瓷白,眉目如畫。
饒是,和薑舒蘭相處了兩天的周奶奶,都忍不住感歎道,“這件衣服好看,不過,主要是人好看。”
薑舒蘭忍不住笑了笑,“中鋒買的。”頓了頓,看了倆孩子,“那爺爺奶奶,郭叔,李姨,孩子教給你們了,我和中鋒也會儘快回來的。”
“放心吧,去玩的開心點。”
周奶奶擺手,目送著小兩口離開。
旁邊的李姨忍不住感歎了一句,“真般配!”
男才女貌的。
這話,讓周奶奶忍不住點頭,接著,忍不住調侃,“我看小鋒啊,也是好色。”
男人都好色。
他們家這冰疙瘩一樣的孫子,也不例外。
見了一麵就娶了舒蘭,一開始不是衝著舒蘭臉,又是衝著什麼?
這話,惹的周老爺子吹胡子瞪眼,“我當年要是不好色,我能把你娶到手?”
這話說的,周奶奶忍不住臉一紅。
李姨看著有趣,跟著道,“結婚過日子,可不就是總要有所圖,真要是沒所圖的時候,這日子啊,才叫一個過不下去。”
李姨是離婚過的,後來全身心來照顧周爺爺和周奶奶了。
才發現,婚姻就是那回事,什麼都不圖的時候,就是要分開的時候了。
*
王府井老字號茶樓,哪怕是天氣還有幾分寒氣,那街道上卻還是人來人往。
而且,這些人也著實穿的體麵。
薑舒蘭忍不住感歎,“首都就是首都。”
是真不一樣。
周中鋒,“一樣的馬路,一樣的人,沒啥不一樣的。”
說著,幫她把圍巾係緊了幾分,指著那茶樓,低聲溫和道,“那就是這邊開了一百多年的茶樓了,算是老字號了。”
“走吧,咱們上去。”
剛上去。
離老遠都能聽到起哄聲,“周中鋒和他媳婦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