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
彭文兵整張臉脹得青紫,當即連帶著呼吸都跟著急促了幾分,“周中鋒!”
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滋味。
周中鋒先是解開了左邊袖口,又接著解開了右邊袖口。
利落地脫掉了整個外衣。
隨即——
一個利落的過肩摔。
在周圍人驚呼當中,彭文兵再次來了個和地麵親密接觸。
疼得他當場腦袋有一片空白。
這是青石板啊!
還百年的青石板啊!
就是拿著大卡車都壓不壞的青石板,結果,他來用身子骨,用臉來撞——
疼的彭文兵有一瞬間門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摔完彭文兵。
周中鋒再次慢條絲縷地把衣服給穿好了,這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會說人話嗎?”
這一陣清冷的聲音,把彭文兵的思緒從天邊拉了回來。
在想著,周圍這麼多老鄰居。
彭文兵生吃了周中鋒的心思都有了,“周中鋒,你這是打人,我去告你,我去告你。”
周中鋒,“儘管去,你私闖民宅,我正當防衛。”
闖個屁,彭文兵根本沒進來,但是他有進來的意思。
彭文兵這會的理智和麵子,全部消失殆儘。
他冷笑道,“周中鋒,你背後使陰招,讓我被單位停職,按照這個說法,我還不能來找你是嗎?”
那一瞬間門。
周圍的鄰居都跟著看了過來。
都是一個胡同長大的年輕人,又是大晌午的,這會大家都在家。
有人就忍不住道,“周中鋒,如果真是彭文兵說的這樣,那你這也太過分了。”
“是啊,這是有多大的仇啊,文兵的工作單位好,這被停職了,對他來說是致命打擊。”
“咱們到底是一個胡同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發小兒,何必呢?事情做這麼絕?”
“在怎麼說,文兵和你也有著兄弟情。”
都是帽兒胡同長大的,那是打小兒的交情。
要是,周中鋒真把彭文兵給舉報停職了,那實在是太不地道了。
眼見著大家都朝著自己說話,彭文兵心裡一喜,不枉這麼多年來他在帽兒胡同,鋪墊這麼多。
終於算是到了要收獲結果的時候了。
看周中鋒在怎麼優秀又怎麼樣?
還不是不得人心,連帶著發小都跟著指責他。
這讓,彭文兵在停職之外,略微找到了一絲慰藉。
周中鋒冷眼看著,“你們真以為,工商局是我周家開的不成?隨便把一個正式員工,還是一個主任停職,這是光麵子情能做到的事情嗎?”
“如果,彭文兵沒犯錯,單位又怎麼會把他停職?”
一群腦袋人進水了不成?
這——
大家麵麵相覷,確實是有道理啊!
正式的國家飯碗,可不容易被開除的,更彆說被停職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除非。
犯了大錯,才會有這個處罰結果。“文兵,你是不是犯錯了啊?”
眼見著這一群牆頭草,又倒戈了,彭文兵氣得牙癢癢,“我犯什麼錯?我彭文兵進單位這麼多年,從來沒事,怎麼周中鋒一來,我就出事了。”
“這事,要說和周中鋒沒關係,打死我也不信。”
他是打算,把這一盆子屎往周中鋒頭上扣著了。
周中鋒不讓他好過。
他也不會讓周中鋒好過。
“你這人真不要臉,隻說其一卻不說其二,要不是你假公濟私,帶著未蓋公章的檢查單,故意來找我們海島部隊貨物的茬,你又怎麼會被單位處罰?”
“還香的臭的都想往我們周團身上抹,我呸!”
不知道何時,聽到動靜的猴子,忍不住出來,就朝著彭文兵一陣噴。
“我們部隊的軍人,還知道守規矩,為海島部隊爭口氣,你呢?你可是天子腳下的,就這樣給首都抹黑?”
“徇私枉法,假公濟私,打擊報複。”
“彆說把你停職了,你這種人被開除我都不意外,組織的敗類!”
“呸!”
猴子和四眼齊齊地呸了一口,那表情,要有多嫌惡,就有多嫌惡。
他們兩人皮膚黝黑,說話還帶著幾分方言,一看就是外地人。
但是,就這麼一個外地人,把首都人,以及首都都給裡裡外外嫌棄了一遍。
大家下意識地看向彭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