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第 271 章(1 / 2)

薑舒蘭停頓了下,她目光微微在鄒躍華身上停留片刻,目光有些許意外。

她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鄒躍華,更沒想到,鄒躍華竟然如此老了。

他兩鬢都是白發,頭發亂糟糟的,臉上皺紋紋路深刻,更讓人意外的是,連帶著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

說是五十歲的人,但是在這一刻,說他有六十了,大家也是相信的。

這是薑舒蘭從未見過鄒躍華的一麵。

狼狽不堪。

薑舒蘭在看鄒躍華的時候,鄒躍華何嘗不是在看她?

薑舒蘭似乎沒怎麼變?

依然明豔到不可方物,皮膚白得發光,比起年輕時的稚嫩,她如今的氣場更強了,一身小西裝,看起來極為乾練,但是因為那一張過於漂亮的臉,反而衝淡了乾練,多了幾分溫婉綽約。

她是美人兒,還是從骨子裡麵散發出來的美人兒。

薑舒蘭離開他後,似乎過得極好。

才能讓歲月在她身上沒能留下痕跡,或者說留下的痕跡,也都是歲月的饋贈,一切都是恰到好處。

當意識到這點後,鄒躍華渾身都難受極了,明明——

明明薑舒蘭是最不該過得好的那個人啊。

明明,她上輩子就隻是自己呼來喝去的保姆,明明她上輩子就是一個隻會圍著鍋台轉的家庭婦女。

可是,這一輩子一切都變了。

雙方對視良久。

旁邊的接待員忍不住朝著薑舒蘭問了一句,“薑女士,你認識他嗎?”

薑舒蘭頓了下,隨即語氣果斷道,“不認識。”

這話一落,她轉身就要離開。

那接待員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就說嗎?

薑女士這樣的人物,怎麼會認識這種底層人?

聽到薑舒蘭說不認識這三個字的時候,鄒躍華心裡難受極了。

他很想追上去,質問一句,你憑什麼說不認識我?

但是他不敢,真到了這一步的時候,他有的隻有膽怯和自卑。

重生而來,將近二十年的光陰,就這麼蹉跎了,一次次的失敗,也把他的驕傲一寸寸打斷了。

似乎上輩子的風光,一下子成為了很久之前的事情,久到,他似乎有些記不得了。

更甚至,他曾經想過,上輩子才是他的黃粱一夢吧?

這輩子的生活,才是他的真實生活。

“爸,你不去追舒蘭阿姨嗎?”

鄒陽突然出聲問道。

徹底打斷了鄒躍華的思緒,聽到兒子這般問,“你想讓我去找她?”

鄒陽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已經年過三十的他,早已經徹底放棄了高考,開始做一些小買賣,但是他和鄒躍華一樣不得誌,這讓他身上的傲氣,徹底被生活給磨平了。

如今,看著上輩子百般疼愛他,把他當做親兒子來看待的薑舒蘭過得這般風光。

鄒陽那一刻平靜下去的心,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不過,鄒躍華的一句話,讓鄒陽如同被冷水潑了一盆。

鄒躍華語氣極為冷靜,“你忘記了,薑舒蘭上輩子是怎麼死的嗎?”

是被他們趕出了鄒家,凍死在街頭的。

而且,這輩子薑舒蘭和她上輩子那麼大的變化,很難說,對方沒有重生。

如今按照他們之間的關係,薑舒蘭沒來報複他們,已經是他們走運了。

這話一說,鄒陽徹底冷靜了下來,“是我貪心了。”

他本就不是個愚笨的人,隻是在看到薑舒蘭的那一刻,被富貴迷花了眼而已。

九一年的五十萬。

他明白,鄒躍華也明白,甚至上輩子,他們家這個時候,都不一定有五十萬。

更彆說,薑家還有那麼多產業,甚至薑舒蘭也有產業,這些產業都是對方下金蛋的金母雞。

“好了陽陽,好好排隊吧,希望今天能夠排到我們。”

鄒陽嗯了一聲,隻是,父子兩人在烈日下,都不再像是之前抱著暴富的興奮了。

因為,所有的興奮,在看到薑舒蘭的那一刻,都歸於沉寂。

他們就算是把這兩萬塊錢全部買上股票,又如何,還是趕不上薑舒蘭的身價。

五十萬才能進入貴賓室,薑舒蘭有多少錢?

他們不知道。

父子兩人內心都有些苦澀,極度的苦澀,讓後悔和不甘都充斥在他們的心頭。

若是,這輩子他們重生過來,不折騰,一個老老實實地娶了薑舒蘭,一個老老實實地向薑舒蘭喊媽,似乎這些榮華富貴,就是他們的了?

隻是,一切都沒有後悔藥。

深市招待所貴賓室。

薑舒蘭隨著接待員進去後,就注意到了不同房間的不同門牌號,六六六,八八八,六八八,五八八類似這樣的吉利門門牌號。

接待員看了一眼,六八八的門牌號,站定後,朝著薑舒蘭伸手道,“薑女士,到了。”

薑舒蘭嗯了一聲,順著對方拉開的門跟著走了進去。

她一進去,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人,頓時下意識地看了過來。這裡麵大多數都是男同誌,像薑舒蘭這般漂亮的女同誌,還是頭一份了。

薑舒蘭習慣了被對方注意,她朝著那沙發上的人點了點頭。

隨即,這才找了一個離電視機大屏幕近的位置單獨坐了下來。

她這般淡然,讓原先打量她的眾人,也隨著跟著收回目光,一個女人,還是有錢的女人,能夠自己做主,出現在這種地方的女人。

足夠他們推斷出很多消息了。

最好還是不要惹了。

畢竟,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但是漂亮又有錢又有手腕背景的女人,他們還是安分點好。

果然,下一秒,就見到胡詠梅胡經理從外麵匆匆進來,“舒蘭妹子,你怎麼不跟我打一聲招呼,我去接你啊?”

這一聲問候,又是讓屋內的人跟著一驚。

讓胡經理親自來接待,還是親自去接的人,這下子,把原先目光還帶著幾分蠢蠢欲動的人,也跟著壓了下去。

薑舒蘭隨手拿了一個抱枕,靠在腰後,這才朝著胡詠梅笑著說道,“胡姐,你可是大忙人,我就不麻煩你了。”

“有接待員也是一樣的。”

這話,讓胡詠梅越發笑容滿麵,她就喜歡這種體諒她的熟人,而不是那種仗著熟人,到處拉關係,讓她難堪的朋友。

這人和人之間,也都是處出來的。

“彆怪姐不周到啊,實在是姐忙得抽不開身。”

“這樣,我讓小琴過來,她為人機靈,一會等電視屏幕滾動的時候,你就讓小琴幫你填委托書。”

薑舒蘭嗯了一聲,等胡詠梅離開了以後,她靜靜地看著那電視屏幕。

下一瞬,就見到那電視屏幕慢慢的亮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屏幕上滾動著的股票代碼。

這一刻,整個貴賓室的人,都跟著不由自主地盯著屏幕。

薑舒蘭也不例外,她聚精會神,這次深市交易所開市,一共上了五隻股票,全部都在大屏幕上滾動了起來。

旁邊的接待員小琴,手拿委托書,低聲問道,“薑女士,你打算買哪一隻股?買多少?”

薑舒蘭沒急著開口,她靜靜地敲打著茶幾的桌麵,透明的桌麵被擦得乾乾淨淨,甚至能看到她的倒影,也是一清二楚。

她在等,等一個消息。

果然,下一瞬。

彈幕上線了。

[讓我康康,舒舒在乾什麼?一個月不見,甚是想念。]

[我滴媽呀,我竟然見證曆史了,看到深市交易所開業了。]

這話一落,彈幕瞬間跟著卡殼安靜了一瞬。

[深市交易所?這是做什麼的?]

[你可以當成國內股票發展的第一步,也能當做股票發展的領頭人,就這個巴掌大的地方,曾經造出了無數財富神話。]

[對於炒股多年的老股民來說,做夢都想回到九十年代,參加一場深交所的開業。]

[這樣我就可以,深五股全部拿下,一個不留。]

[然後在拿著這買股票的錢,去買深市的房子,或許這輩子,首富不是馬爸爸,而是我了。]

[提到首富就遠了,那還不夠,除非把整個深萬科股票都拿下,長期持有個幾十年,一直等到它漲個三千多倍,拿去套現,再或者給孩子繼承股票也行,再不濟再不濟,在九十年代買個幾十套上百套萬科的房子,坐等資產翻倍成為入駐福布斯。]

[大家都扯遠了好嗎?現在是機會就在眼前,買股票啊,舒舒可是在買股票。]

[就是就是,來點實際的,如果我是舒舒,我要買賣深原野和深安達吧,還有深萬科,畢竟這三隻可都是妖股,讓人賺得盆滿缽滿。]

[其他兩隻也不差好嗎?隻是需要拿的時間更久一些。]

[時間成本算進去那就不劃算了吧,要我說,就買深萬科,當天發行價為一元,但是收盤價卻有十四塊,接近十五塊,等於說一天就是十五倍,根本沒有任何壓的資金成本,乾完這一票走人,它不香嗎?]

[那照著這樣說,其他需要拿的時間久的股票,反而雞肋了。]

[都是金母雞,隻是母雞和母雞之間也有區彆的。]

[所以不管怎麼說,都是金母雞,舒舒隨便抓一隻,都夠她實現財富自由了。]

薑舒蘭看完所有彈幕,順利得到了自己所有需要的信息,她不打算打長期戰,因為時間上來不及,而且政策一天一個變化,她也不能去賭。

反而彈幕說的深萬科是最適合她的,賺一筆就跑。

她來炒股,本來打算就是賺快錢的。

薑舒蘭思考的這一會,貴賓室的眾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讓接待員,寫下他們要買的股票了。

五隻幾乎都是雨露均沾,能買到的,每個人都沒有放過。

不過,個彆人有偏好的,也會就著某一隻股票多買一些。

這已經不是買股票了,薑舒蘭覺得大家是在買白菜,而這還是貴賓室稍微好一點,外麵開市的大廳已經瘋了,人擠人的一窩蜂進去。

大著嗓門喊著自己要買的股票,並且同時遞錢出去。

整個交易室都跟著異常的火爆。

外麵的交易動靜,自然是瞞不過貴賓室這邊,這邊雖然把門給關上了,但是到底還是能聽到一些動靜了。

眼見著貴賓交易室這邊,購買股票的人都已經填寫的差不多了。

小琴看著還在發呆的薑舒蘭,不由得有些著急的提醒,“薑女士,時間快到了。”

這種場合,都是爭分奪秒的存在。

可不能發呆的,可能晚個一兩秒,就一下子買不到了,或者虧的血本無歸。

薑舒蘭瞬間回神,她在委托書上劃了一個圈,“深萬科,五十萬。”

“什麼?”

小琴愣了下,不由得拔高了幾分聲音,“五十萬!?”

“全買一隻嗎?”

這聲音,一下子把整個貴賓交易室的人都給吸引了過來。

薑舒蘭微微蹙眉,哪怕年過四十的她,依然漂亮的緊兒,眉眼溫婉美豔,氣質乾淨溫潤,她淡淡道,“不行嗎?”

她習慣了低調,不喜歡這種一驚一乍的。

“當然可以。”

小琴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補充解釋,“我隻是太意外了,這樣重倉一隻的風險比較高,薑女士,您要不要分散投資,降低風險?”

薑舒蘭知道對方好意,她點頭,“我知道,另外十一萬,給我按照三二一的比例,分彆買剩下的深安達、深發展、以及深原野。”

這話,讓小琴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

她就怕胡經理這位朋友,彆被衝昏了頭腦,一下子買一隻重倉,萬一虧本了,那可是虧的血本無歸。

小琴低眉順耳地把委托書寫好後,再次問道,“薑女士,還有要修改的嗎?我一旦遞交過去,交易達成,就無法反悔了。”

薑舒蘭搖頭,“就這樣吧。”

若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她怕是直接就全部六十多萬都買深萬科的,她隻炒一票,短期就跑。

隻是——

她想到彈幕說的,深萬科若是長久持有,到了後麵估值甚至能翻三千多倍。

她思忖片刻,或許套現的時候,可以留一些下來,分給鬨鬨和安安,就當是一種家族的財產贈與了。

能夠保證他們這輩子衣食無憂。

做父母的或許都是這樣,殫精竭慮的為孩子未來操心。

薑舒蘭也不例外。

見到薑舒蘭這般篤定的態度,讓周圍跟著買股票的眾人,也跟著微微一驚。

這是有什麼內幕消息嗎?

竟然敢一下子買一隻股票這麼多錢,他們這些人裡麵,也不是沒有比薑舒蘭買的更多的。

甚至還有買兩三百萬的人,隻是這些人,他們都是分散投資,五隻股票也算是雨露均沾。

像是薑舒蘭這種重倉一隻股的,到底是少數。

這讓大家也跟著交換了一個眼神,有的不以為意,覺得婦道人家就是婦道人家,不懂一點風險投資就來這般胡來。

有的則是聰明人,稍稍改了下委托單,把深萬科的股票提了一兩層起來,但是到底對薑舒蘭抱著幾分遲疑的,所以也沒敢提的太多。

隻是說,抱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心思,萬一對方真的有內幕消息呢?

這才有了稍做更改。

薑舒蘭還不知道,她這般篤定的態度,引得不少人都開始徘徊猶豫起來,甚至有的人開始更改結果。

不過,她知道也無所謂,畢竟,這些人都是外人。

她瞧著小琴填寫好了委托單後,便遞了她一張銀行卡,“劃賬吧。”

“一會把交易單給我。”

這般乾脆利落的樣子,讓小琴眼睛也跟著一亮,要知道他們這些交易員也是有提成的,賣的越多,提成越高,當然收入也會越高。

“薑女士,你稍等,您可以先嘗嘗我們這邊新上的咖啡,看看您喜不喜歡?”

態度極為恭敬。

薑舒蘭嗯了一聲,拿著勺子,慢慢攪動著杯子,輕輕抿了一口,“不著急,你慢慢來。”

這種不疾不徐的態度,讓小琴也跟著放鬆了一下,他們這些接待員喜歡接待貴賓室的客人。

但是同時,也害怕貴賓室的客人,因為這些人,實在是太厲害一些。

他們不止不能得罪,相反,還要小心翼翼的捧著對方。

像薑舒蘭這種和氣的客人,到底是少數的。

等小琴拿著委托書離開後,旁邊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眉宇間的褶皺藏不住的憂愁。

他一身西裝,卻遮不住一身的腱子肉,手裡正握著一個很舊的白色磚頭一樣的大哥大,朝著薑舒蘭走來。

一開口,就是一張彌勒佛一樣笑臉,“薑女士,我是恒潤地產的葛洪山,可以認識一下嗎?”

薑舒蘭本來打算拒絕的,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不說,而且對方卻把名片遞了過來。

薑舒蘭想到彈幕說的深市的房產,增值價值大,未來收益高。

她思忖片刻,把名片接了過來,“薑舒蘭。”

“噯,那我就托大問你喊一聲薑妹子了,若是有需求買房,可以按照電話上的消息聯係我。”

薑舒蘭看了一眼名片,白色的名片上印著紅色的名字,在後麵寫著一行小字,恒潤地產總經理。

薑舒蘭點了點頭,收起名片,裝到了包裡麵,“如果有需求,我一定會來找葛總。”

她恰好有要在深市置業的打算,剛好瞌睡來了,就遞過來了枕頭。

葛洪山眼裡閃過一絲欣喜,很快就壓了下去,“隨時恭候。”

等他們離開後,葛洪山的身後的秘書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安靜喝咖啡的薑舒蘭。

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葛總,您為什麼就隻給周圍薑女士發了名片?”

明明,貴賓室那麼多潛在的用戶。

出了這邊的門,葛洪山忍不住歎了口氣,“可能她比較好騙吧。”

“說不定能把咱們整個樓盤都吃下去呢。”

這也是病急亂投醫,把手裡所有的錢,全部集資起來,打算買股票賭一把,如果賭贏了,他們的樓盤說不定可以活過來了。

萬一,對方真願意接手他們家的樓盤呢?

那豈不是意味著,有一條活路了。

葛洪山是香江人,聽說同鄉過來建房子,發了大財,這才變賣家產,跟著一起來了深市,他也是個敢做敢當的,用了三年時間創建了恒潤地產。

他們也是比較早的一批,拿到批地的人。

隻是,葛洪山的運氣不好,拿來的錢投資到了一半,資金鏈斷了。

原本以為可以賣出去一部分房子回款的,奈何他當初選的位置處在前灣那邊。

到處砂石漫天不說,連帶著挖地基的時候,還發現了地底下的汙水。

這對於香江人來說,簡直碰了大忌諱,這是倒黴的開始。

果然,如同那個汙水的出現一樣,恒潤地產的會有汙水的消息,一下子傳了出去。

更是讓恒潤地產舉步維艱,開始能能賣出去的房子,到現在基本上是一套都賣不出去了。

而葛洪山砸鍋賣鐵,之所以來股票的貴賓室一是買股票,想進行最後一搏,指望股票翻身,第二是找到托手接手恒潤地產的人。

對於,相信風水學的葛洪山來說,那汙水對於他極為膈應。

更是視為,黴運的開始。

聽到自家老板的話。

旁邊的秘書苦笑了一聲,“談何容易啊?”

房子賣不出去,整個恒潤地產也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不算是讓老板成為光杆司令。

葛洪山沉默了下,回頭看了一眼薑舒蘭,臉上憂愁儘褪,一臉彌勒佛笑容,“說不定呢?那算命先生說我這幾天會遇到貴人,指不定這位就是呢?”

其實,他自己也不相信。

隻是,抱著一絲念想罷了。

目送著葛洪山離開後,薑舒蘭也收拾了東西,接了交易單,跟著準備離開,她買的這些股票,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賣。

今天估計就這樣了。

薑舒蘭站了起來,在胡詠梅的親自起身相送下,離開了交易室。

隻是,她一出來,看到交易所外麵排的長龍時,下意識地皺眉,“都一上午了,這些人還沒買完嗎?”

“沒呢?”

胡詠梅歎了口氣,“誰知道今兒的開業,這麼多人啊,我估計今天一天都彆想歇息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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