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洵是真的被氣笑了,他似笑非笑地睨著溫淺,道:“淋雨很有意思?”
一向都是裝慫的溫淺聽了這句話竟然仿佛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回睨了陸景洵一眼,沒有回答,讓這句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見溫淺一副油鹽不進我今天就是要在這裡你能怎麼樣的樣子,陸景洵懶得再跟她廢話,抬手就要去拉她,誰知溫淺卻迅速地將放在腿上的手背在了身後,躲過了陸景洵的觸碰。
陸景洵就是再傻也能看出來溫淺現在是有情緒的,而且還是和自己有關。
明明昨晚上還好好的,自己今天也沒有招惹過她,除了今天自己在將軍府門口的樣子可能嚇到溫淺了。陸景洵輕咳一聲,有些不確定地問:“你這樣是因為今天我嚇著你了?”
溫淺是真沒想到陸景洵會聯係到那件事情上,張了張嘴,還是回道:“不是。”
這下陸景洵是真的摸不著頭腦了,不過他看見溫淺傻坐在這裡淋著雨心裡就來氣,索性直接彎下腰打橫抱起石凳上的人,也不管自己撐來的傘了,抱著懷裡的人轉身走進雨幕裡。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嚇了溫淺一跳,待反應過來,她開始在陸景洵懷裡掙紮起來,甚至低呼道:“陸景洵你放我下來。”
溫淺站著的時候不過堪堪到陸景洵的肩膀,此時這點掙紮在陸景洵看來就像隔靴搔癢,但溫淺對他的抗拒讓他心裡有些不爽,低嗬:“安分點,在亂動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溫淺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麵對陸景洵,所以忽視掉了陸景洵的警告,依舊不停地掙紮著。
陸景洵是真的被氣著了,他猛地停下腳步,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著,盯著懷裡並不安分地人,沒有猶豫,低頭吻了下去。
不同於昨晚的淺嘗輒止,這次陸景洵含住了溫淺嫣紅的薄唇,用了些勁咬下去,唇上的溫熱加上突然的痛感讓溫淺下意識地想要低呼,誰知唇瓣剛剛分開,陸景洵的舌頭就順勢伸了進去。
溫淺感覺到一團不屬於自己口腔的溫熱掃過自己口腔的每一寸皮膚,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覺得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四肢發軟,漸漸忘記了掙紮。
許久之後,感覺到懷中的人終於安靜了下來,陸景洵用舌尖輕輕勾了一下溫淺的上顎,緩緩從她唇上離開,甚至還私心地希望溫淺能夠不聽話多一會兒,這樣他就有理由繼續采擷這獨屬於溫淺的美味。
溫淺直愣愣地抬頭盯著即便被林成落湯雞依舊俊秀的男人,下意識地伸出粉嫩地舌頭舔了下有些發麻的嘴唇,一時忘了反應。
陸景洵看著溫淺這幅樣子,心裡的氣終於散了些,也不繼續在這兒淋雨,抱著溫淺繼續往自己院子走去,走之前還不忘招呼了一聲被剛剛場景震驚得呆住的青梧。
陸景洵抱著溫淺走進屋裡,終於將潮濕的語氣隔絕在外,看了眼渾身上下沒一處是乾著的人,陸景洵輕歎一口氣,彎腰將她放在雕花太師椅上。怕溫淺著涼,陸景洵剛想轉身吩咐青梧、飛絮給她換身乾燥的衣服,就感覺衣袖被一股不大存在感卻很強的力道給拽住了。
收回還未邁出的腳,陸景洵轉頭去看那幾根在自己玄色衣袖襯托下更顯白皙纖細的手指,對著溫淺挑挑眉,用眼神詢問她有什麼事。
溫淺大大的杏眼還氤氳著屋外帶進來的水霧,濕漉漉地看著陸景洵,問:“陸景洵,你是不是不會放過我爹爹?”
話一出口,兩個人之間原本有些旖旎的氛圍瞬間消失殆儘,陸景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用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望著溫淺。
他這麼多年來,為了查出他爹蹊蹺戰敗的原因付出了不少的心血,他想要溫之延付出代價的決心,從來都沒有變過,哪怕是後來娶了她的女兒,依舊如此。
可是他沒想到他有朝一日會對溫淺上心,如今事實就這樣殘忍這樣□□地攤在他的麵前,一邊是心上的姑娘,一邊是不得不報的殺父之仇,此時他竟然沒有辦法做出抉擇。
感受到陸景洵長久的沉默,溫淺鬆開拽在陸景洵袖子上的手,苦笑一聲,輕輕說到:“我知道了。”
再開口,溫淺的聲音裡帶了點乞求:“陸景洵,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終是沒有說一句話,陸景洵轉身離開了房間,卻在走到門外時忍不住吩咐青梧進去伺候溫淺換身衣服,又叫飛絮去廚房熬碗薑湯喂她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