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陣風從開著的窗戶吹進來, 揚起溫淺的幾縷黑絲,溫淺狡黠地笑了一聲, 更加用勁地摟住陸景洵精瘦的腰,鑽進他懷裡對他撒嬌到:“陸景洵,我好冷啊。”
陸景洵常年習武,自小就身強體壯, 哪怕是寒冬臘月也沒有燒炭取暖的習慣, 而且覺得冬天太過暖和反而會讓人懶散起來,所以承言閣不像溫淺的彆亦居,從天氣剛剛開始轉涼, 暖爐裡的炭火就沒熄過。
陸景洵默了片刻, 微微鬆開溫淺, 將身上穿著的玄色外袍解開, 抬手給溫淺披上, 然後重新將人摟進懷裡,問到:“這樣好些了嗎?”
披著陸景洵的外套, 又被他禁錮在懷裡, 溫淺覺得幾乎快被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包裹, 帶著一點檀香, 緩緩地鑽進她鼻子裡。溫淺深吸一口氣,半晌後滿足地輕歎一聲,將側臉貼在陸景洵胸前, 搖搖頭道:“怎麼辦, 我還是冷。”
陸景洵皺皺眉, 溫淺自從在去上關城的途中受寒之後,身體就不如以前那麼健康,怕她真的染了風寒,跟她商量道:“那回彆亦居?那邊暖和點。”
溫淺搖搖頭,許是怕陸景洵沒有看到,又補充道:“我不想回去。”
以為溫淺是因為自己在這邊,不願意一個人回去,陸景洵像是哄小孩似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放柔了聲音說:“我陪你一起過去。”
誰知溫淺還是固執地搖了搖頭,仰頭迎著陸景洵的視線,一字一頓地說:“我—想—留—在—這—裡!”
陸景洵不由失笑,抬手將溫淺剛剛含進嘴巴裡的幾根頭發彆到耳後,問她:“為什麼不想回去?不是說我這裡冷?”頓了頓,又繼續道,“乖,我明日讓陸行給承言閣添置幾個暖爐,若是喜歡以後隨時都可以過來。”
見陸景洵鐵了心想要帶自己回彆亦居,溫淺一時有些著急,想也沒想,朝著陸景洵的薄唇親了上去,結果沒有掌握好力道,直接磕在了陸景洵的牙齒上,疼得眼淚瞬間就滾落了出來。
溫淺突如其來的主動讓陸景洵懵了一瞬,反應過來後隨即失笑,低著頭去檢查溫淺紅唇上的傷勢。
其實雖然疼,但是並沒有磕破,不過難得主動一次卻出了這樣的洋相,溫淺覺得丟臉都快丟到外婆家了,將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去看陸景洵。
溫淺一直低著頭,陸景洵根本看不到她的臉,索性用有些粗糲的指腹撫上她的唇,一點點檢查過去,確認沒有什麼事,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溫慫慫都將腦袋埋在陸景洵胸前不願抬起來,所以從陸景洵的角度看過去,視線正好落在溫淺泛著粉紅的耳垂上。突然陸景洵就覺得嗓子有些發乾,從上次溫淺來葵水後,這些天來陸景洵都很克製,沒有碰過溫淺,可是剛剛那一瞬間他突然就不想放過她了。
想到這裡,陸景洵低頭含住了溫淺那誘人的耳垂,感受到懷裡的人突然僵硬的身體,陸景洵愉悅地笑了起來,他還含著溫淺的耳垂有些模糊不清地說道:“阿淺,你剛剛是這個意思嗎?”
就算是這個意思,溫淺現在也不敢再承認,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陸景洵聲音裡的渴望,身體有些不受控製地輕顫著。
用食指輕輕挑起溫淺的下巴,陸景洵的唇從耳垂一路滑到唇角,然後停住。
他吸著鼻子嗅了嗅溫淺身上的香味,明明是有些下流的動作,可是溫淺覺得陸景洵做出來有種說不出的誘惑與性感。
半晌後,陸景洵含住溫淺的唇,用牙齒輕輕咬著,修長的手指一件件挑開溫淺的衣服,露出溫淺白膩如脂的皮膚,他的手沿著溫淺的腰線一寸一寸往下挪去。
兩個人的呼吸都越來越重,隨著散了滿地的衣裳,一室旖旎。
不知是不是因為陸景洵常年帶兵體力要比彆人好上許多,溫淺被他按在案幾上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陸景洵才饜足地放過她,溫淺卻覺得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累得連手指都不想抬一下,就這樣慵懶地窩在陸景洵懷裡。陸景洵將散落在地上已經皺得不成形的衣裳撿起來,一件一件給溫淺穿上,最後珍惜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剛剛運動著的時候還不覺得,此時一安靜下來,陸景洵就覺得有刺骨的風刮進來,是真的怕溫淺涼著,索性打橫抱起溫淺,快步走回了彆亦居。
吩咐青梧、飛絮準備好熱水,陸景洵將溫淺抱進淨房裡,剛想解開溫淺身上的衣裳,就被溫淺猛地按住了手,她有些驚恐地盯著他,連聲說:“我自己來。”
感受到那個地方的酸痛,溫淺是真的怕了陸景洵,在男女之事上這個人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剛剛抓著她來了一次又一次,根本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看著溫淺像防狼一樣防著自己,陸景洵無奈地輕笑了一聲,隔著木桶裡飄出來的繚繞的霧氣,跟她保證到:“乖,我保證不會再動你,給你洗乾淨了後去睡一會兒。”
溫淺狐疑地盯著陸景洵深邃的黑眸,似是在確定他話裡的可信度,片刻之後,想著自己的確是不想動了,這才鬆了口。
知道溫淺是第一次,還有些不太適應,陸景洵最後真的沒再折騰她,替她洗好後拿了件乾淨的中衣一裹,抱著已經困得合上眼的人回了床上。
陸景洵本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溫之延與兵部尚書密談那件事也耽擱不得,不過此時溫香軟玉在懷,他終於懂得了“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道理,索性將所有事情拋到了腦後,上床攬著溫淺陪她睡了一會。
等溫淺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整個屋子被夜色籠罩著,沒想到這一覺直接從上午睡到了晚上。她翻了個身,微微掀開一點被角,借著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原本白皙細膩的皮膚上此時紅痕點點,儘是歡愛過後的痕跡,溫淺的臉漸漸泛起了紅。
肚子傳來的一陣聲響成功打斷了溫淺的回憶,她忍著下身的不適掀開被子,從一旁的檀木架子上隨手拿起一件中衣套上,光著腳去開門。
門剛被打開一條縫,風就“呼呼”地灌了進來,一同飄進來的還有幾片潔白輕盈的雪花,溫淺伸了手去接,結果不出片刻那雪花就在掌心中化成了一滴晶瑩的水。
原來這短短半天時間,外麵已經銀裝素裹了。溫淺將門開得大了些,也不在意冬夜裡呼嘯的寒風了,她欣喜地打量著外麵雪白的院子,結果就看見院子中央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頭頂、肩上都落滿了雪。
“陸景洵?”溫淺有些不確定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