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顯然也看到了陸景洵,憋了那麼久的害怕、恐懼、委屈以及思念在這一刻統統爆發,眼淚倏地就流了出來。
太後知道溫淺剛剛經曆了些什麼,也知道這對小夫妻定是有話要講,當即起身將空間讓給陸景洵,招招手示意皖貴人一起出了房間。
見房間裡沒有了外人,溫淺也不再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從斷斷續續的抽泣聲最後變成嚎啕大哭,還不停地對陸景洵重複著“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陸景洵覺得自己的心都揪起來了,他剛剛在路上隻聽到安公公說溫淺有危險,所以想也沒想快馬加鞭趕到宮裡,不過溫淺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一無所知。他不停地替溫淺擦著臉上的淚水,可溫淺就像是水做的一樣,臉上的眼淚怎麼都擦不乾淨。
陸景洵索性低頭吻了上去,一點點舔舐掉溫淺臉上的淚水。
好半晌後,哭累了的人終於安靜下來,隻是眼淚還是不停地往外冒,手裡緊緊攥著陸景洵胸前的衣料,像是一朵脆弱的嬌花攀附在陸景洵身上。
溫淺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乾得起皮的嘴唇,啞著嗓子問陸景洵:“如果我不乾淨了,你還會要我嗎?”
因為剛剛哭得太久,溫淺說話的時候身體還不斷地抽著,惹得陸景洵好一陣心疼。
陸景洵多聰明的人啊,就這一句話,他已經大概能猜到溫淺這一上午都遭受了些什麼,當即冷了臉,沉聲問到:“誰欺負你了?我這就去宰了他!”
說著,就要起身。
溫淺的手依舊緊緊拉著陸景洵的衣服,感受到胸口的一小道阻力,陸景洵安撫地吻了溫淺一下,說:“乖,我等下就回來。”
溫淺依舊沒有放手,對著陸景洵搖搖頭,片刻後閉上眼,痛苦地說:“如果我不乾淨了,我就不要你了。”
聲音不大,陸景洵卻清晰地感受到了話裡包含的決絕,他一點都不懷疑,如果他們晚來一步,也許他現在見到的就是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了,而不是這個會哭會笑會對著他撒嬌的溫淺了。
陸景洵沒有再執意要離開,而是彎腰攬著溫淺的肩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裡,生怕一鬆手溫淺就會從她眼前消失。
憐惜地吻著溫淺的唇,用舌尖一點點描摹著溫淺的唇形,許久之後他撬開溫淺的貝齒,發了狠地吮吸著溫淺的丁香小舌。
兩個人溫存了許久,直到溫淺的情緒的漸漸平複下來,陸景洵才微微鬆開她,看著溫淺的杏眼,一字一句地說到:“阿淺,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想到輕生。”
溫淺迎著陸景洵的視線,沒有說話,她知道如果再來一次,倘若今天真的在這裡失了身,她依舊會選擇了斷。
猜到了溫淺的想法,陸景洵輕笑一聲,說:“溫淺,如果你死了,那我絕對不會獨活。”
許是覺得這句話的力度還不夠,片刻後陸景洵又補充到:“我——說到做到!”
溫淺被陸景洵這一席話震撼到了,她不敢再去看陸景洵的眼睛,而是默默垂下了頭,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給陸景洵答複。
好在陸景洵也沒有逼她,而是決定給她足夠的時間想清楚。他撫了撫溫淺的臉,用袖子替她將留在臉上的淚痕擦乾淨,說:“走吧,太後和皇上應該在等著我們了,有些小人還是早些處理掉了的好,省得以後再生禍害。”
溫淺點點頭,這次溫晴的行為的確是觸到了她的底線。
陸景洵扶著溫淺走到風彆苑前廳的時候,就看見溫晴和謝和齊齊跪在地上,像是兩條被人唾棄的狗。
太後看見他們兩個,示意他們在一旁坐下,冷眼看向跪著的人,說:“溫晴你給哀家好生說道說道,你今天的舉動是何用意。”
“太後,我……”話到嘴邊,溫晴突然無力地笑了,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這裡所有的人都偏向溫淺,都護著她,為了她來與自己作對。溫淺憑什麼?她不過是一個身份不明被他爹撿回來的小野.種罷了。
思及此,溫晴也顧不得這件事對溫之延、對溫家有什麼影響,一心隻想著不能讓溫淺好過,無所謂地大笑了幾聲,咬牙切齒地環顧著四周,然後指著溫淺說:“你們以為你們護著的這個人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小野.種而已。哈哈哈……”
此話一出,除了溫淺和陸景洵,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不過皖貴人是抑製不住的開心,而太後和皇帝則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太後從首座上站起身,死死地看著溫晴那張狼狽的臉,沉聲問到:“你說什麼?”
不過溫晴既然已經豁出去,也就什麼都不怕了,看著太後那張幾乎快要撕了她的模樣,冷哼一聲,說:“我說——這個被南安王爺當做珍寶的女人,根本不是什麼溫家三小姐,不過是外麵不知打哪兒來的小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