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溫恒擄走的事情給溫淺留下了極深的陰影, 回來之後連著好幾天她半夜都會被夢魘纏住, 夢裡她仿佛又回到了那間四壁都被封死的屋子,而溫恒就站在她麵前,舉著刀要殺死她肚子裡的寶寶。
“你彆過來……”溫淺的聲音裡全是恐懼, 淚水順著眼角落下浸濕了一大片枕頭。
陸景洵本就淺眠, 幾乎是在聽到溫淺聲音的一瞬間他就醒了,撐著床支起上半身,陸景洵動作溫柔地撫上溫淺的臉, 替她擦去眼角的淚,低聲喚她:“阿淺, 沒事的, 醒來就好了。”
溫淺的眉頭依舊皺著,手也緊緊地握著胸前的被角, 這是恐懼到極致才會有的表現。
陸景洵心疼極了,他低頭在溫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繼續喚她:“阿淺, 睜開眼睛。”
許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溫淺漸漸平靜下來,隻是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雖然沒醒來,但看模樣想來應該是從夢魘裡出來了, 陸景洵看著溫淺睫毛上還掛著的淚珠,神色複雜地長歎一聲, 輕輕吻去, 鹹味的淚水在陸景洵嘴裡一點點漫開, 然後苦進他的心裡。
重新躺回床上,陸景洵將溫淺擁進懷裡,周圍是安全的氣息,溫淺若有所覺一般,自覺地又往陸景洵懷裡蹭了蹭,然後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陸景洵是被鼻子上怪異地觸感驚醒的,他猛地睜開眼,就看見溫淺放大的笑臉湊近自己,而她纖細白嫩的手指正捏著自己的鼻子。
陸景洵無奈地笑了一聲,見溫淺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也不惱,微微張口保持著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