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微笑,讓孫太後恨不得直接扇他,孫太後感覺這是嘲諷。
朱祁鈺可沒有管她怎麼想的,而是繼續輕笑道:“所以說,朕一直在思考問題,到底是朕不孝,還是他們不孝,此事,隻能問太後了!”
說完便看著孫太後,孫太後抬頭看著朱祁鈺微笑的臉。
孫太後知道,不能如此被動了,他們二人斷然不能有事,哪怕是他們罪該萬死,但是現在,不能有事。
想到此處,孫太後歎氣一聲道:“皇帝,可否剝奪他們的官位贖罪,放他們出去?”
朱祁鈺沒說話,而是緩步走到了主位上,坐下來,往後麵一靠,摸著自己的下巴。
“皇帝若是有其他考慮,不妨直說!”孫太後盯著朱祁鈺問道,剛剛自己說的,朱祁鈺沒有回答,就是不答應了。
“幾十條人命,敗壞太後的名聲,就換一個剝奪官位?如何讓天下百姓心安,孫家其他子弟的犯罪記錄你也看到了,其他人該如何?也全部剝奪嗎?”朱祁鈺淡淡的看著孫太後說道。
孫太後一聽,心裡一個咯噔,這是什麼意思,對孫家一網打儘,那可不行!於是道:“陛下,如此做,恐怕不行吧?孫家對於朝堂還是有巨大貢獻的,若如此做,豈不寒了天下臣子的心?”
哪知道朱祁鈺點了點頭道:“是啊,朕就是考慮這點,所以隻抓他們二人,其他人,朕沒動他們!”
孫太後明白,這是一個死局,是孫續宗和孫宏遠的死局。
孫續宗死,背後不單單有朱祁鎮的意思,還有汪美麟的意思,汪美麟當麵和自己說過。
可現在再殺一個自己的侄兒,自己斷然不能答應的。
“宏遠還小,還請皇帝給他一個機會,流放即可!”孫太後還是想要保住孫宏遠的命,若是能保住孫宏遠的命,也能給外麵的大臣傳遞消息,她孫太後還沒有倒下去,還能影響到皇帝。
朱祁鈺坐在那裡,撓了撓自己的額頭,道:“那孫家那些作奸犯科的子弟,要不要抓?”
“皇帝,難道這樣還不夠麼?”孫太後此刻惱火了,自己都已經妥協了,四弟孫續宗自己都已經放棄了,救自己一個侄兒的命,朱祁鈺還不答應。
“不夠!”朱祁鈺猛的盯著孫太後,陰冷的說道。
孫太後此刻感覺四肢冰冷,雖然禦書房很溫暖。
朱祁鈺此刻也不想和孫太後虛與委蛇了,而是直言道:“要麼他們兩個死,要麼,孫家之人,除了會昌伯,其他人,全部剝奪官職,流放!”
“你!”孫太後站起來,咬著牙盯著朱祁鈺,道:“好狠啊,這是要置我們孫家與死地麼?”
“錯,是他們孫家,你是朱家的人!外麵的傳言,果然不虛!”朱祁鈺再次微笑的看著孫太後。
“放肆!”孫太後此刻拿起了參茶,差點就往朱祁鈺臉上潑過去,朱祁鈺下意識的反應,抬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朱祁鈺見孫太後沒有潑過來,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孫太後,道:“太後,孫家該如何處理?”
“你,好啊,好啊,本宮真沒有想到,真沒有想到啊!”孫太後此刻突然笑著搖頭看著朱祁鈺。
“沒想到朕這個如此懦弱的人,居然敢反抗你?”朱祁鈺也笑著看著孫太後問道,沒等孫太後回答,
朱祁鈺突然變臉色,一臉憤怒的衝著孫太後喊道:“朕,是大明宣宗之子,仁宗之孫,這天下,姓朱!朕既然在這個位置,上要對得起列祖列宗,下要對得起黎民百姓,孫家如此作奸犯科,不該死麼?
若這樣都不死!朕如何於天下臣民交代,如何對列祖列宗交待?朕不是太上皇,朕還要臉麵!”
“你,你!”孫太後指著朱祁鈺,憤怒的說不出話來。
“你可以說朕不孝,你要的這種孝,朕做不到!朱家子孫做不到,太祖子孫做不到!”朱祁鈺冷冷的盯著孫太後喊道。
接著對著書房門外麵喊了一句:“來人,太後累了,送回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