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微笑的出了禦書房門,還沒有到門口,就看到了孫太後踏入大殿。
朱祁鈺快步過去,臉上保持著笑容,還過去攙扶著孫太後,笑著道:“太後怎麼來這裡了?有什麼吩咐,派人來傳一聲便好,兒子定會去聆聽太後教導!”
“嗯!”孫太後很吃驚,也發現了朱祁鈺有點不對勁,這麼多年,朱祁鈺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笑過,於是道:“本宮過來,是有事情的,關於本宮弟弟和侄兒的事情,不知道皇帝作何考慮?”
“嗯,朕就知道,此事定會驚動太後。還特意吩咐了,讓下麵的人不要亂嚼舌根,就怕讓太後擔心!”朱祁鈺還是扶著孫太後往禦書房走去。
孫太後內心很驚奇,有點拿捏不準,朱祁鈺想要作甚。
到了書房後,朱祁鈺扶著孫太後坐下,自己到了主位上,對著成敬吩咐道:“泡一些參茶來,若是喝茶,朕擔心太後喝不慣!”
“是,陛下!”成敬立刻去吩咐去了。
“太後,本來朕是打算明日一早前往康壽宮請安的,當麵與你解釋此事!今日事情多,朕也是頭痛,想著該如何處理此事,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會驚起民變,故而一直在思索,思索破解之法,如今太後來了,還請太後教導於朕,看此事該如何處理才好!”朱祁鈺微笑的對著孫太後說道,
同時,朱祁鈺也拿著茶幾上的一些奏章,遞於孫太後。
孫太後狐疑的看著朱祁鈺,不過還是接了過來。
朱祁鈺看他就這樣接過奏章,心裡冷笑,奏章豈是誰都可以看的?後宮不得乾政,看來孫太後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汪美麟都不敢輕易接奏章,要看也需要推遲一番,自己再次讓她看,她才敢看,可,孫太後毫無這方麵的意識。
孫太後打開奏章,一看奏章裡麵的內容,大驚失色,這裡麵可不單單有孫續宗和孫宏遠的彈劾,還有他們孫家除了孫忠所有人的彈劾,另外,那些罪行,也是記錄的清清楚楚的。
奏章非常厚,裡麵記錄的東西也非常多,且,奏章出自都察院。
孫太後看完了奏章後,內心其實已經泄氣了,她很清楚,朱祁鈺讓自己看這個的目的。
這些罪行,其實都不算事情,若是朱祁鎮在,這些罪行,完全可以無視,可現在,不是朱祁鎮當皇帝,是朱祁鈺。
孫太後看完後,合上奏章,腦海裡麵想著對策,他們兩個人不能出事,一旦出事了,可是會對支持自己和朱祁鎮的人帶來一個巨大的打擊。
可朱祁鈺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朱祁鈺要宣示帝王的權威。
“此事皇帝是什麼打算?”孫太後看著坐著安靜喝茶的朱祁鈺問道。
“朕現在還沒有頭緒,太後可有主意?此事,百姓間傳聞極多,都說他們是在太後的庇護下,才敢如此囂張!其中,孫續宗這邊,收受賄賂差不多十五萬兩,都是錦衣衛和地方犯事官員的錢財,而孫宏遠,奸殺婦女十七人,殺害那些婦女的丈夫二十五人!
孫宏遠在京城,已經成了一個淫魔,京城但凡有點姿色的女子,都不敢輕易出門,就怕碰到這淫魔!
京城百姓,都敢怒不敢言,都察院亦是如此,之前多次彈劾孫宏遠,都被壓下。
太後,此事,朕也頭疼,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更好!若是不處理,太後的名聲在民間還不知道敗壞成什麼樣子,且,京城現在都是傳言,孫家是幫著太後收攏錢財的,太後需要大量的錢財,要去贖太上皇回來,因為朝堂不可能出錢贖回來的,大明不可能受此屈辱!
太後,該如何處理,還請太後酌情考慮才是,朕這邊聽太後的!”朱祁鈺坐在那裡,繼續平靜的說道,非常的平靜,平靜的孫太後感覺到害怕。
關鍵是那句,太後需要大量的錢財,贖太上皇回來,可是讓孫太後驚訝的不行,民間怎麼能知道這些?且,這些傳言是誰放出來的?
孫太後坐在那裡,腦海裡麵快速的運轉著。
“今日朝會,過半大臣,都說讓朕釋放他們兩人,說朕不放,就是不孝,朕在想啊,到底什麼是孝?到底是朕不孝,還是他們不孝?朕抓他們,維護太後的名聲,叫不孝?他們在外麵收錢,作奸犯科,敗壞太後的名聲就是孝?
另外,外麵傳言說,太後可不是真心為了我朱家,雖然是我朱家的太後,可心在孫家,孫家的子弟,做這點事情,算什麼?興許那天改朝換代了,都無事!”朱祁鈺繼續淡淡微笑的說道。
“一派胡言!”孫太後猛的站起來,嗬斥喊道。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自己可是朱家的女人!這些傳言,豈不是宣示世人,自己這個朱家的女人,不合格?這個朱家的太後,根本就不會為朱明考慮?
“太後,隻是傳言而已,無需如此激動!”朱祁鈺站了起來,到了孫太後身邊,扶著孫太後坐下,還是臉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