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循此刻非常擔心,擔心林存德真的要收拾那些藩王,且那些藩王還不是林存德的對手!
高穀聽後,有點不相信的說道:“陛下豈能讓他亂來?”
陳循看了一眼高穀,道:“你沒有聽到今日廬陵侯說的,那些藩王和瓦剌勾結,如果和瓦剌勾結,你不要忘記了,太上皇還在瓦剌,此事,你說陛下是什麼態度?陛下豈能輕易放過此事?
你以為那些藩王不害怕,他們興許隻是賣物資給瓦剌,未必和瓦剌勾結,更加不可能和太上皇勾結,不,和朱鎮勾結,可,陛下信麼?”
“這!”高穀一聽,也瞬間明白了,此事,是要把那些藩王架在火上烤!
要麼那些藩王揭竿而起,可,沒有理由啊,清君側?誰是奸臣?
林存德?
林存德可是剛剛打完了山海關沒有兩年,且,京師三營訓練有素,新政出自林存德之手,誰敢說新政不好?
百姓和百官都說好!
清誰?
即便反叛,那些藩王有勝算?邊軍和京師三營,加上備操軍,朱祁鈺手中握著幾十萬可以隨時調動的軍隊,且還有能征善戰的將軍,那些藩王有機會?
一旦失敗了,那些藩王可是要除國的!
可若不是揭竿而起,他們隻能投降,隻能讓朱祁鈺隨意處置,隻能讓林存德壓著打,踩在地上打。
之前他們想要除掉林存德的計劃,離間林存德的計劃,全部沒用,還要搭進去很多藩王和大臣!
不管怎麼算,此事都是吃虧的!
唯一能止損的便是,藩王奉旨回京說明情況,承認販賣物資給瓦剌,隻是想要賺錢,任憑陛下處罰,同時承認,他們是故意拉攏汪智的,讓汪瑛,林存德和那些武勳關係變差,離間他們二人和那些勳貴的關係!
畢竟林存德和汪瑛後麵還有七八個伯爵支持,他們都是領軍的將軍,而郭晟他的背後是那些老牌勳貴!
讓他們兩方對抗!
且藩王也會把那些文臣抖摟出來,會說這些計劃全部是那些文臣出的!
之前和那些藩王寫過信的文臣,都要倒黴!
朱祁鈺通過這件事,徹底鎮壓藩王,同時推行新政,清洗朝堂大臣!
這一步步的算計,讓陳循後背發涼!
自己好像親手送著刀到林存德手中,就差親自抓著林存德的手,往自己身上捅來了!
而王直此刻也是正好路過陳循身邊。
陳循看到了,連忙對著王直笑著說道:“你還沒有去拜訪廬陵侯?”
“他哪裡有空?老夫懶得去吵他,忙了一年了,回京了,本來該好好休息一番的,誰曾想,還能出這樣的事情!誒!”王直搖頭歎氣的說道。
陳循則是跟著王直一起走,對著王直問道:“哪天你去,叫上老夫,老夫和你一塊去,可好?”
“嗯?”王直此刻驚醒的看著陳循,接著笑了一下,道:“老夫去拜訪他作甚?老夫和他,也沒有那麼多話說,你若是想要去拜訪,還是自己去的好,再說了,老夫還等他來拜訪老夫呢!
好歹老夫也是長輩!”
陳循聽到了,心裡罵著王直,就你是長輩,自己不是,可林存德也不來拜訪自己啊?
當然,陳循也知曉,王直不想帶著陳循過去!
王直也確實是這麼想的,王直現在聖眷正隆,對吏部的掌控也更大了,誰敢說情的,一律收拾,且今年對四省進行大計,可是拿下了不少官員!
故而,王直現在也是有點威望了,不像之前,大家都想要忽悠他!
“那老夫哪天去,邀請你一塊去,可好?”陳循對著王直繼續問道。
“不去,老夫忙著呢!我還去拜訪他?不去,老夫是長輩,沒事不去找他!”王直還是擺手,不想去,要去也不會和陳循去。
自己是需要去見一見林存德,說說話,可有些話,王直可不希望陳循知曉。
王直很快就走了,陳循那個鬱悶啊!
王直現在是和他越走越遠,不過陳循並未反思自己。
而林存德到了詔獄後,開始審訊賭坊的那些下人!
對於郡王世子,林存德根本就不審問,他們樂意乾啥就乾啥,反正自己就是不問,保證他們不死就行!
那些郡王世子何時吃過這樣的苦啊,背部被打爛了不說,吃的還不如豬食,在他們眼裡,這些就是都不如豬食!
但是那些郡王世子也不帶怕的,他們是宗室,且也料定,林存德不敢殺他們,故而一直在牢房裡麵,沒事就大聲的罵林存德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