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彥見自己說完後陸呦仍是一臉的懵圈,想了想,換了個說法。
“夫君,我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就看站在誰的立場,就好比你父親,在你眼裡,他絕對不是一個稱職的好父親,可在陸鳴眼裡,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慈父,這麼說,你理解了嗎?”
果然,這一次陸呦點點頭。
“說到這,我再問你,倘若有一天你的前程和陸家的利益相悖了,你會如何選擇?”顏彥想趁此機會給對方洗洗腦。
“我,我。。。”陸呦搖搖頭。
“是沒想過還是會放棄自己的前程去成全陸家?”顏彥逼問。
“沒想過。”這次陸呦很痛快地回答了。
“現在想還來得及。”顏彥追著要一個答案。
“不知道。”陸呦沉吟了片刻,搖搖頭。
“也就是說,你很有可能會為了陸家的利益放棄自己的利益?”顏彥頗有些失望。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這尊身子的原主其實也是這樣一個人,要不然也不會出事後不想著為自己討個公道而是用一根白綾結束自己的性命來維護顏家的聲譽。
因此,彆看陸家對陸呦一點不好,可真正麵臨選擇時,他極有可能會舍棄小我成全陸家這個大我。
見陸呦再次把頭垂下了,顏彥琢磨了一下,說道:“夫君,孔子也說了一句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直,以德報德’,你明天做一篇這個經義給我看看。”
陸呦抬頭應了個“好。”
“今天就到這。”顏彥見牆角的刻漏快指向亥時了,把話收住了。
她也清楚,改造一個人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因著天色已晚,顏彥沒有驚動值夜的人,剛要自己去提水時陸呦把她按住了,“我去。”
顏彥正因為大姨媽的造訪不愛動彈,聽見這話果真坐著不動,很快,陸呦從淨房的爐子那兌了一盆溫水給顏彥端過來,剩下的事情顏彥就沒再勞煩他了。
兩人洗漱完畢,上炕後,因著怕側漏,顏彥在自己身下墊了塊小綿墊,不知是這小綿墊令陸呦會錯了意還是下午的那個擁抱讓他鼓足了勇氣,因此,他主動拿開了那條引枕,隨後試探地看了下顏彥,倒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顏彥暗自好笑,倒也沒戳破他,當然更沒有回應,而是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
陸呦見此隻得歇了這心思,老老實實地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