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螃蟹?有何寓意?”吳斳沒有吃過螃蟹,問了出來。
“這還不明白,螃蟹走路是橫著走的,分不出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嘛,自然是說這螃蟹不管肚子裡是黑是黃,最後都是被煮的。”吳哲隻把前麵的第一句解釋清楚了,後麵的話隱射之嫌太明顯,他沒有說出來。
“皮裡春秋出自《晉書.諸裒傳》,指的是諸裒這人。。。”徐鈺話說到這也打住了,勾了勾嘴角,這顏家大小姐確實是一個妙人也是一個趣人,可惜,羅敷有夫了。
“夫君,我餓了,也乏了,我們先向長輩們告辭吧。”顏彥把手伸向了陸呦。
不過還沒等到她向長輩們告辭,陸鳴主動站出來了,“我們認輸,確實是我們技不如人,我們就這打水澆地。”
說完,陸鳴不顧眾人訝異好奇或揶揄的目光,很是淡定地吩咐幾個丫鬟仆婦去準備工具。
“大嫂,你真要二哥二嫂去澆水?”陸含不高興了,問道。
“錯,不是我真要,今天的事情起因是什麼你們也都看過了,這個賭注是二弟先提出來的,題目也是他出的,至始至終,我隻是在被迫接招,我這人最大的優點是願賭服輸,就好比我和二弟的親事,被人衝撞我認了,退親我認了,嫁一個庶子我認了,丈夫有隱疾,我認了,今日被人追著刁難,我還認了,可技不如人他們認不認就跟我沒關係了。”
說完,顏彥笑了笑,又對顏彧說道:“二弟妹想來應該還記得我這番話,當初在顏家,當著叔叔嬸嬸和弟弟妹妹們,我是不是說過這番話,願賭服輸。”
“這跟賭有什麼關係?”好幾個人同時問了出來,有陸含、周婉,也有吳哲、徐鈺。
“因為婚姻就是一門賭注,成親之前,對對方的人品、才華、性格等基本是道聽途說,事實如何很難界定,對方個性和自己能不能匹配也為未可知,因而,我才說婚姻和賭沒什麼區彆,隻不過婚姻賭的是一個人的運氣,運氣好的話,能遇到一個良人,運氣不好,遇到一個渣男也隻能是自己認了,誰叫我一開始沒有拒絕呢?”
“好了,越說越不像話,一個女孩子,滿口賭啊賭注什麼的,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話。”陸老太太開口了。
她雖然喜歡顏彥,可絕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寶貝嫡孫受辱,說來說去不就是暗指她的寶貝嫡孫對不住她嗎?
可是話說回來了,今日的陸老太太對陸鳴和顏彧兩人也十分失望,居然會輸給兩個沒有認真進過學念過書的人,這也太丟臉了。
要知道陸鳴和顏彧兩人可都是父母雙全,從小就被精心栽培教導著長大的,且還都是號稱名滿京城的大才子大才女,結果呢?
偏偏這場比試還是陸鳴自己提出來的,打臉不打臉?
不過嚴格說起來,陸老太太嫌惡的是顏彧,因為陸鳴不管是詩才還是畫技都不差,和顏彥、陸呦不相上下,真正沒水平的是顏彧,也不知她那個魁首是怎麼來的。
“回祖母,孫媳知錯了。孫媳隻是就事論事和大家探討了一番姻緣的心得,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大家見諒。”顏彥自然不會和陸老太太硬頂著來。
“母親,這事說來確實不是彥兒一個人的錯,二郎也有錯,二郎先提出的比試,技不如人,願賭就該服輸,二郎,二郎媳婦,你們兩個去把牡丹園澆了吧。”朱氏把話接了過來。
她也是見了顏彥這首暗諷的螃蟹詩和方才那番話才明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