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後畢竟不是顏彥一個人的姨祖母,因而她也得考慮到顏彧和顏家其他人的感受,這也是為什麼太後方才主動表明她關照顏彥也有限,真正對顏彥付出心思和精力並撫養她長大的是馬氏,希望顏彥不要忘本。
至於顏彧這,太後雖不喜她的欺瞞和算計,可看在自家親妹妹的份上,也不希望她將來太過淒慘,畢竟她和顏彥的親事已成既定事實,且各自有了身孕,隻能過往不究了,否則,顏彧這輩子就算完了。
這麼著,太後才想著給顏彧也送一份賀禮,也讓陸家人看看,顏彧也是有倚仗的,不可慢待或輕視了她。
太後要給顏彧送禮,皇後自然不能乾看著,於是,她也看了眼身邊的掌事姑姑,一旁的太子妃也跟身邊的宮女低語了兩句。
因此,顏彧也很快收到了三份和顏彥類似的賀禮,不過細看之下,還是有點區彆,皇後和太子妃送的衣料首飾數量差不多,質量卻要略遜一些,給顏彥送的大多是她們自己參加外場活動時用的上品,而給顏彧的大多是她們日常穿的。
那些世家命婦因為事先沒有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現補肯定是來不及了,隻得把手腕上的鐲子或身上的玉佩摘下來送到顏彧手裡。
不管怎麼說,顏彧今天也算是憑著肚子裡的孩子露了一次臉,搶了顏彥的風頭不說,最重要的是鞏固了她這個世子夫人的位置,這才是關鍵之所在。
宴會結束後,太後把顏彥單留下來了。
她是想勸勸顏彥,看在兩人都有身孕的份上,彆再苛責顏彧了,就算做不成姐妹,可做妯娌總成吧
“回太後,本來之前的事情我是打算放下的,為此,我也從陸家搬出來了,大家各過各的,可她實在是令我太失望了,我不說彆的,就說端午前幾天那件事,她居然當著一個外人往我和太子身上潑臟水,幸好那天六殿下在,也幸好阿彰還算懂事明理替我辯解了幾句。”
說完,顏彥把那天顏彧和周婉吵架說的那段話學了一遍,“太後,您說說,這進宮的腰牌明明是您送的,和太子有什麼關係還有,這郡主府邸明明是皇上送的,這分家單過也是陸家長輩當初提親時許諾的條件,連阿彰都清楚的事情她會不清楚說實在的,我本不想在您麵前搬弄這些是非,之前的事情也沒和她計較,可她居然一點也不知悔改,還這麼對我,太後,您說,我憑什麼還要顧念這份姐妹情”
顏彥也是不想一而再地聽太後撮合她和顏彧,因而才把這件事搬出來。
而顏彥之所以不提顏彧之前的欺瞞,單單把這件事拎出來,也是仔細考量好的,因為這件事裡有幾個關鍵人物,證人六殿下,當事人太子,還有一個外人周婉。
還有,顏彥相信憑李穡對她和太子的維護,多半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太後,因為,她在時隔二十多天後再提這件事,也就算不上是有意告黑狀了,是話趕話趕上了,是太後問到了她不能不答。
其實,太後的確聽李穡學過這件事,當時她也被顏彧的愚蠢氣著了,為此,她命人宣馬氏和顏彧進宮,當著馬氏的麵把顏彧申誡了一頓,顏彧當時哭成了一個淚人,說她彼時也沒多想,就是為了和周婉鬥氣才想著撒個謊來氣氣她,壓根就沒意識到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