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彥並不是很清楚外麵又發生了什麼。
因為那婦人的事情耽誤了她好幾天,為此,給太後的那幅畫像她還沒有繡完,眼看著太後的壽誕日就該到了,她隻得專心坐在了繡架前,連夜趕工。
這天,顏彥正在低頭飛針走線時,周婉突然哭哭啼啼地跑來了,說是她父親的案子已經遞到了禦前,隻怕是凶多吉少,為此,她求到了顏彥頭上。
這種事情,顏彥哪敢插手?
可見周婉哭成了一個淚人,她也不好立時把人攆走,隻得扶著周婉坐到了炕上,正要吩咐青秀去打盆水來替周婉洗洗臉冷靜冷靜時,周婉抓住了顏彥的袖子。
“彥兒姐姐,我求求你了,二表哥說了,現在隻有你能在皇上麵前說上話,皇上前些日子又在朝堂上當眾稱讚了你,你的話,皇上肯定能聽進去的。”
這話令顏彥大吃一驚,最近這幾天她沒有出門,家裡也沒有人來看過她,因而她委實不清楚皇上又在朝堂上表揚了她。
不過仔細一想,她也就明白皇上的意圖了,如今國庫吃緊,戰事一拉即開,皇上肯定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站出來捐贈,不管是錢還是糧,自然是多多益善。
隻是她想不通的是,這裡麵有陸鳴什麼事?好好的他為什麼要給周婉出個這樣的主意,難不成他認為自己會這麼傻,主動往他挖的坑裡跳?
再說了,貌似最近她沒有得罪過那對夫妻吧?
說起來,顏彥還是上次過生日時在宮裡見過陸家長輩和顏彧,再後來,她不是忙著打探那對主仆的審訊進度就是忙著刺繡,連陸家都沒再回去過,得罪一說自是無從談起。
可這陸鳴究竟是怎麼回事?
“婉兒妹妹,你去找你姨母和表哥了?”顏彥直接問道。
“不是我去的,是我娘去的,姨母說,姨父不在家,她見不到皇上。再則,她是一個婦道人家,說話也沒有分量,求了也是白求。後來還是二表哥出了這個主意,說是皇上能聽進你的話,還說你心思細,說不定可以幫我父親翻案,彥兒姐姐,我問過母親了,我父親真的沒有貪墨過,他隻是和彆人合夥買了幾艘商船租給彆人,同時也買下了幾間碼頭邊的鋪子,我們家真的沒有貪墨,嗚嗚,彥兒姐姐,二表哥說了,這不叫貪墨。。。”周婉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經過告訴了顏彥。
顏彥一聽,扯了扯嘴角,“你父親叫弄權謀私,大周律法,這個罪責和貪墨同等論處。”
顏彥剛來時因為想著退親後一個人單過,確實翻過大周的律法,多少也略懂一些。
很明顯的道理,倘若周婉的父親不是地方官員,隻是普通百姓,他能買到碼頭旁邊的鋪子,他能把自己的商船插進當地的商會中?
顯然,他的行為觸及到了當地某些地頭蛇的利益,而這些地頭蛇能成為地方一霸,背後的勢力也絕對是不能小覷的,所以周婉的父親被告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