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鏡頭才慢慢的挪移過來。
也虧得了剛剛是遠景, 兩個人才能在鏡頭下大膽‘出戲’般的耳鬢廝磨,就像偷吃糖果的小孩子一樣興奮而心虛。
“不必了。”直到鏡頭回來,江祁的神色才回歸冷漠, 重新儘職儘責的扮演著梁節予。
就連身上的氣質,也頃刻間做出了調整——即便是裝醉,可身上的氣質依舊是久經沙場後的生冷肅殺, 男人淡淡的說:“你費儘心思來了本將軍賬內, 為的不就是這張塌。”
這時, 扛著近距離拍攝機的工作人員湊近,給了芷棲的眼睛一個大特寫。
鏡頭內, 女子靈動的黑眸像是蘊著星河, 卻慌亂的轉了轉:“將軍, 您說什麼呀……”
“彆裝了。”江祁修長的手指, 隔著麵紗捏住了女子尖細的下巴。
動作快、狠、準, 就好像捏過成百上千次一樣,他曖昧的微微摩挲,聲音含著冷冷的笑:“說, 是誰派你來的?”
“……”
舞姬這個時候是沒有台詞的, 唯有一雙佯裝的眼睛冷了下來。
“不說麼?”梁節予笑了笑,也不裝醉了。
他模樣張揚而輕狂, 就像是慵懶的豹子,輕慢的看著爪下的‘獵物’:“那我隻能把你綁起來了。”
“放開我!”
舞姬也知道裝不下去了,乾脆反抗。
——於是芷棲這幾天加班加點惡補的‘柔道術’就派上用場了。
她伸手探向梁節予的眼睛,妄想趁著他愣神的時候翻身下地逃跑。
然而在伸過去的那一刻, 細弱的手腕就被緊緊的抓住。
江祁是沒用力的, 但按照劇情發展, 芷棲還是慘叫了一聲。
。
搞的江祁差點就以為自己給她抓疼了, 攥著女孩纖細手臂的修長手指微微鬆緩。
看著芷棲布滿痛楚的眼睛,他險些演不下去——少年也是第一次認識到了,原來芷棲也是有‘演技’的。
定了定心神,江祁才恢複到‘梁節予’的狀態。
莫得感情的大將軍動作乾脆利落的扯下了長衫上的腰帶,三下五除二就捆住了舞姬細細的兩隻手腕。
芷棲非常‘入戲’,牢記著自己背下來的台本,過程中舞姬不斷掙紮,但男人製服她,其難度卻不亞於製服一個小雞崽子。
把人綁完後,梁節予便扣著她的下巴,輕笑著問:“這下子不鬨了吧?說,你背後的主子是誰?”
林起航率領的一乾製作人等,此刻在攝影機後差點興奮的跳起來。
有內味兒了,他們要的就是內味兒!
就是這種充滿曖昧殺機又悠然自得的感覺。
就是這種我是牢牢的‘上位者’,明明知道你來乾嘛的是想殺人的,但就像是逗小貓一樣的感覺。
江祁終於在這場戲演出他想要的感覺了!
林起航無比激動,同時又不免思索起難不成真情侶是有心靈感應麼?
要不然芷棲明明沒暴露臉,怎麼江祁會演的這麼情緒到位?和之前失敗的那幾次感覺截然不同。
本來之前芷棲想要先瞞著江祁這點,林起航還是不大放心的,但現在看到了成品……又覺得自己之前的多餘真是擔心。
看出來了吧?江祁這估計一定是看出來了?
要不然不能偏生今天這次,就有了這麼大的蛻變,林起航心下琢磨著,眼睛卻依舊專心致誌的盯著鏡頭裡兩個人‘張力十足’的互動——
“奴婢的主子當然是將軍了。”舞姬見到自己身份暴露也逃不掉了,便也不那麼慌了。
混跡於**慣了的女子本就不是一般人,更何況這種能被選來當‘探子’的,舞姬一雙美眸彎了起來,竟故作憂傷的微微笑道:“奴婢今夜來服侍將軍,將軍您怎麼能說彆的人呢?奴婢好傷心呀”
梁節予不動聲色,沉默片刻後,說出來的話卻令舞姬脊背一顫,寒意順著尾椎逐漸向上爬:“是二皇子,三皇子?還是六皇子?”
當今的朝堂之上,就這幾個皇子擁有最強的爭儲實力,也就更想巴結著武將。
……
賬內一片死寂,舞姬麵紗之外露出的肌膚透著一股子蒼白。
她仍舊辯駁,磕磕絆絆的說:“將軍,您說什麼?奴婢不知道。”
而後,她臉上涼了一下。
麵紗被梁節予扯掉了。
不,不應該說是梁節予。
近在咫尺的,是江祁看芷棲的眼神,不是梁節予看舞姬的。
芷棲愣了一下後,就清晰的能捕捉到少年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她有些惱,但礙於攝像機此刻推進給了她大特寫,芷棲就隻好故作驚慌的模樣,咬著唇‘瞪’向江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