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莎莎反應過來:“你是說——”
“嗯,紀緋就是那個孩子。”
當然了,這是後話。
在送完莎莎之後,車內終於隻剩下他和她兩個人。
元衣:“……”所以,從現在開始他連人都算不上了嗎?
向傾挽一上車就被紀緋拉著坐去了最後排。
“我本來還以為我說有學姐在,你不會直接過來接我。”她半靠著他,手搭在他胸前擺弄他衣服上的金屬紐扣。
他像是沒聽到,把人摟在懷裡,側過頭用鼻子去蹭她脖頸間的肌膚:“好香,你怎麼這麼香……”
“……”她笑了,他的氣息弄得她很癢,“和你說話呢,裝什麼小狗。”
“我又不是見不得人,乾嘛不過來?”他語調聽起來不怎麼在意,但實則還在糾結上回視頻通訊被她掛斷的事。
“嗯,我家小緋最見得了人,最拿得出手!”
“就隻會哄我。”他嗤笑,不為所動,“下次同學會你帶我一起去,我才會相信你。”
“你確定要跟我去同學會?”她捏住他兩邊臉頰上的軟肉,湊過去看他黑潤的眼睛,“我那些同學你以前可都見過,忽悠過的也不少。”
她說的自然是給那些意圖追她的男生看“照片”這事,紀緋不在麵前也就罷了,真出現了,嗬嗬。
不是說她取向女嗎?
怎麼現在他成了她男朋友?
臉呢?
“怕什麼,最多就說我靠著顏值和才華,通過不懈努力把你掰正了。”他拉下她手,扶住她後頸,將她壓上自己的唇。
先是緊貼著她的唇汲了口屬於她的氣息,然後細細是啄吻,用唇磨著,看到她豐潤的唇瓣沾滿他的氣息,被碾成豔麗的紅,才一口狠狠吞掉。
總是無時無刻都想親她,尤其這樣唇舌交錯的吻,仿佛兩個人成了一個人,互相分享彼此的氣息和觸感,親昵如斯。
儘管這樣的親吻會讓他身體變得難受,可他依然喜歡親她,哪怕再難受也不想停。
其實向傾挽也喜歡他親她,少年的唇柔軟,舌尖纏人。她總是可以從他的親吻裡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感情,很深,很依戀,純粹到讓人心悸。
車內流淌的音樂不知何時被元衣調響了不少,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隨著舒緩的節奏輕輕打著節奏。
這是元衣繞著電影院所在的商城兜的第三個圈子了。
他真心的希望,後麵那兩個小孩可以在他兜第五個圈子前停下來。
第五個圈子即將兜完的時候,元衣又默默把額度放寬到第十個圈子。
還好,他兜到第六個圈子的時候,紀緋終於想起來他們是來看電影的……
向傾挽提前在地下停車場的死角處下了車,兩張電影票是分開買的,都在最後一排,位置相連。向傾挽取了票,買了兩杯咖啡,一杯冰美式,一杯拿鐵。
冰美式是紀緋的,他咖啡隻喝這個口味。
開場後的五分鐘,有人悄悄走到她身邊,借著手機屏幕的微光在她身旁坐下。
黑暗中,她的手很快被握住,然後被拉扯進他懷裡。
他拉下口罩,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這是我們第一次來影院看電影,你高興嗎?”
向傾挽回頭,對著他故意在她耳旁吹氣的薄唇上親了一口:“高興。”
其實紀緋更高興,對他來說,看什麼電影不重要,關鍵是和向傾挽手牽手靠在一起,像一對普通情侶一樣坐在電影院裡。
因為他的工作性質,很多普通情侶可以做的事情,他幾乎都沒有辦法陪她做。儘管她從來沒有過要求,也沒有過任何抱怨,可他心底其實是有愧疚的。
他的挽挽這麼好,本該擁有一切,他也想給她一切。
但現在,他連接送她回家,都得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他不怕兩人的關係被曝光,他是不舍得她被曝光在大眾麵前,所有的生活和一切都被人剖開,反複研究,然後曲解、汙蔑、辱罵。
最關鍵的是,他明白她也不願意——至少目前不願意,她還不夠強大,那樣子她會失去她自己的人生。
他不想用這種方式考驗他們的愛情,他隻想給她美好的、甜蜜的戀情,不希望他們的未來是一段荊棘叢生的泥濘。
他會保護好她——在他的挽挽足夠強大起來之前。
十一月,江或選中的幾個比賽一一展開,向傾挽開始做空中飛人。
預選賽、複賽、決賽。
她全部的時間幾乎都被鋼琴比賽充斥了,就連晚上做夢,都是自己在彈鋼琴。
江或挑選的這幾個比賽賽製進程都很快,他說了這就像是朝她身上貼金,她在鋼琴方麵沒有拿得出手的學曆,那麼隻能靠拿得出手的獎項。
否則,不用等到以後,十一月中旬《小哥哥們的奇妙音樂屋》一旦開始播放,她便會在高度被關注下,引來各種質疑。
為了晚一點讓向傾挽進入大眾視線,江或與節目組做了協商,所以十一月初就開始宣傳的《音樂屋》並沒有曝光最後一位嘉賓的身份。
前期留足了懸念,後期勢必要拿出更漂亮的資曆。
s某間辦公室內,剛結束一次比賽飛回白城暫做休息的向傾挽聽完江或這番貼金理論,略有些迷惑的看著他。
“所以,這些比賽的目的隻是為了獎狀證書嗎?”她一直以為江或安排她參賽各類比賽是有其他更深層的含義的,所以,是她想多了?
“彆小看這些獎項,在這個圈子裡,你可以沒有學曆。大學休學,一休數年的藝人多的是,但是在你的專業領域,一定要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你時間不多,比賽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他的想法是,維也納音樂學院這一筆不能丟掉,她當初回國也是家庭原因主動休學,而非被退學,這是完全不一樣的。
再之後,以各種全國性質的比賽獎項為基礎,替她鍍金。
最後,是人氣綜藝裡以技術支援出現,卻擁有驚人顏值的年輕鋼琴家。
《音樂屋》雖然是新綜,但是有紀緋、岑亦雲、王奔孺三個,不怕沒有曝光度和話題度。向傾挽隻要表現彆太差,大眾很容易接受。
江或陷入思緒之際,辦公桌對麵的人卻又出聲問道:“這幾年我的確沒參加過比賽,以前參加比賽拿到的獎項證書能算入內嗎?”
“必須是全國性質的比賽。”
“是全國比賽。”
“有幾項?”
向傾挽想了想:“記不清了,沒數過。”
曉是江或,這會也有些愕然:“很多?”
“很多。”
“到底有多少?”
事實上,從她四歲開始學鋼琴,她爸媽每年都會給她報名鋼琴比賽,一開始是市裡的小型比賽,之後是省裡的,從她七歲起,開始參加全國性質的賽事。
一路走來,每年她都會參加數個全國賽事,國內的音樂學院、文化集團、器樂機構那多麼,賽事自然從未斷過。
而年齡段的不同,相同的賽事她也能反複參加。
那些比賽,她百分之九十都能走到決賽,獲得前三。
所以,哪怕是十九歲之後有過鋼琴空窗期,她家裡的全國賽事獎項也早已多到數不清,甚至還有幾個亞洲區的獎項。
江或聽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片刻後,他給雁子去了個電話:“你上來一趟吧,再通知策劃部那幾個人,我們要重新開個會議,”
向傾挽已經明白過來:“所以,今天之後我不用再參加那些比賽了?可以休息一陣嗎?”
空中飛人什麼的,真的挺累。
“不。”江或搖頭,“你會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