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最後一天,是白城音樂學院三十周年校慶的開啟日。
最近天氣有一個小幅的降溫,向傾挽臨出門前去小陽台上試了試溫度,從櫃子裡找出一件超長的紅色薄毛衣開衫加在外麵——這件衣服是某個牌子的讚助。
簽約後,江或原本想讓她搬進公司提供的高級單身公寓,不過向傾挽住慣了這裡,覺得這裡地段好,人際關係也單純,暫時不想搬。江或研究了下她現在公寓的地址和環境,便同意了。
住址雖然沒搬,但其他計劃都進行的很快。
例如給她找了幾個符合她氣質的國內三線品牌衣服讚助,讓雁子聯係溝通定期取衣,作為她日常出街所穿;圈了幾個近期的國內比賽,讓她務必進入前三;經過她同意後將她現在用的微博“挽”改名改介紹,適當清空,讓雁子定期發送一些鋼琴有關的微博——這點是所有計劃裡推行最快的,她這個微博從申請到現在,隻有寥寥數十條的內容,且基本都是舞蹈視頻的轉發。
唯一一條不太相同的,還是之前替大功轉發的那條。
莎莎的寶藍色甲殼蟲停在樓下等她,兩人準備一起去參加校慶嘉年華。
向傾挽簽約s後,由於長期分身乏術,隻能把莎莎那裡的工作辭了。對方知道她終於決定簽約s,表示非常高興。其實莎莎一直覺得向傾挽這長相不當明星是浪費,窩在她的小琴行裡是屈才。
白城音樂學院今天人聲鼎沸,莎莎將車停入指定停車場,帶著向傾挽繞了個圈子走到北門,還沒走近,就遠遠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那裡等她們的人是晨一肖。演唱會後他去過幾次琴行,沒見到向傾挽,倒是和莎莎聊了幾次,知道她們要去校慶,便約一起。
莎莎從來不會拒絕長得帥的男生,而且聽他說這次校慶周他有回校幫忙籌備工作,多了個向導帶著她們玩也比較好啊。
“你不介意吧?”莎莎走近前暗地裡問了向傾挽一句。
“好學姐,離對方就隻有十幾步了你才來問我?”向傾挽調侃著看向莎莎,有些後知後覺的發現她今天妝容化的非常精致,身上的連衣裙也非常漂亮。她意識到什麼,忙表示她和晨一肖其實一點都不熟,介不介意的根本不用問她。
莎莎斜了她一眼,紅唇微勾。
晨一肖是個好校友,帶著兩人走的活動都是很有趣的,嘉年華晚宴六點準時開始,莎莎站在草地上,看著搭建出來的大舞台,問晨一肖她家崽崽呢?不是說紀緋會上台表演?
紀緋是在校生,母校校慶,上台表演一個節目無可厚非。隻可惜,今天嘉年華活動對外開放,從上午校門剛開就進了不少緋色,還有私生飯。
安安靜靜的女孩子們,在紀緋現身慶典儀式,以學生代表身份上台講話時,便開始失控。
儘管學校給紀緋安排了大量保安,但自他發言完畢下台,無論走到哪裡,身旁都圍著層層人群。
紀緋通告忙,常年不在校,即便出現,時間段也不公開,平時粉絲也不太會來學校蹲點。
同校同班的學生起初見他入學,倒是興奮了一陣子,可大家都是學音樂的,以後說不準也會入圈,興奮一陣習慣之後見他偶爾出現在教室角落,帶著口罩和帽子安靜聽課,也基本不會騷擾——關鍵是他身邊總跟著幾個助理和學校安排的保安,想騷擾也接近不了啊。
隻有今天,粉絲確定他一定會到場,且學校對外開放,於是來了不少緋色以及私生。
晨一肖視線掠過向傾挽,隨後告訴莎莎,說因為部分粉絲失控,後來場麵有些混亂,紀緋因為不想影響校慶,和大家道歉之後便離開了。
莎莎一臉遺憾,隨即又歡樂的投入嘉年華會。
兩個小時後,莎莎喝醉了,原因是誤食了兩個酒心甜品。她酒量很淺,幾乎沒有,之前一次在酒吧也是因為誤喝了含酒精的飲料,半夜呼叫向傾挽救命。
還好莎莎喝醉不吵鬨,還算聽話。
向傾挽看出一點莎莎的心思,原本想讓晨一肖送莎莎回去,可轉念一想,又不願意把喝醉的莎莎就這樣交到一個男生手裡。
萬一是她會錯意,莎莎沒那心思呢,孤男寡女又醉酒之類的,她可不想考驗人心。
最後她和晨一肖說了聲,準備帶莎莎去打車——原本她可以開車,但是她不僅吃了酒心甜品,還喝了一杯香檳,酒駕不安全,乾脆決定打車。
晨一肖自然不願意讓她們自己回去,提出要送,但被向傾挽婉拒了。
莎莎醉了她可沒醉,哪用彆人送。
她帶著莎莎一路從林蔭道朝最近的東門離開時,紀緋來了語音電話,他說自己提前結束了一個拍攝,看到之前約定要看的電影上映了,要她和他一起看夜場。
“你還在學校?”他聽見她旁邊的音樂聲。
“現在正準備走。”
“哪個門?”
“東門。”
“等我十分鐘。”他說著,朝開車的元衣說了句回學校。
“你要來接我?”
那邊又似乎和元衣說了幾句,隨即紀緋的聲音再次傳來:“知道學校東門斜對麵的永源大廈嗎?那裡有個地下停車場,你去負二,從2號電梯下樓,出了電梯門右轉,b115號車位。”
向傾挽莫名有種地下黨接頭的感覺:“那裡我知道,莎莎開車過來的時候就停在那裡。”
“莎莎?”
“我學姐,也是我之前工作的琴行老板娘,她喝醉了,我要先送她回家。”
“嗯,知道了。”他在電話那頭應了聲,“過會見,挽挽。”
十分鐘後,向傾挽帶著莎莎順利上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開熱鬨的學校,在街上走了一會吹了吹冷風,莎莎上車之後頭腦反而清醒了幾分。
這是一輛很大的廂型車,車內裝飾奢華,前中後三排座,有些類似明星慣用的保姆車。
“醒了?”
她身側傳來向傾挽的聲音,莎莎心下稍定,正要問是在誰的車上,冷不丁從前麵中排的右側位置上轉過一張精致帥氣的臉。
“……”莎莎的聲音卡在喉嚨口,硬生生被她自己吞了回去。
她這是醉糊塗了嗎?她居然看到了小緋崽崽!?
“她醒了。”那張隻出現在屏幕裡和舞台上的臉再次側了些,看著她身旁的位置,沒什麼表情的開口道:“你坐前麵來陪我。”
她身側的人是——莎莎反應過來:“傾挽!他、他是真的?不是我喝多了出現的幻覺?”
這話讓那位少年分了一點眸光過來,但真的隻有一點,而且非常短暫,還帶了些不悅的情緒。
就這樣一瞬的注視,莎莎感覺自己心臟都停滯了。
她和紀緋對視了!對視了!!
紀緋好a!
a爆了!
紀緋好帥!
帥到想要流淚啊!
啊啊啊啊啊啊!內心充滿了土撥鼠尖叫啊!
向傾挽伸手,在紀緋做了造型的頭發上擼了把,“忍一忍,等送完我學姐。”
“說了彆總摸頭……”那張沒什麼表情還帶了點不悅的漂亮臉蛋瞬間柔軟下來,聽他說話似乎是不喜歡被摸頭。
但莎莎保證,她從他那雙瀲灩桃花眼裡麵看到了享受被摸的愉悅。
“……”莎莎癱在後座上,一臉失望:“我就知道我在做夢,紀緋怎麼可能被我學妹摸頭後還露出愉悅的表情……好崩人設。”
紀緋:“……”
後來,在錢莎莎徹底酒醒之後的第二天,當她回憶起前一晚的一幕幕,帶著萬分震驚又期待的心情打給向傾挽時,才確定自己先前並不是在做夢。
她真的是坐著紀緋的車,被送回家的。
“所以他和你是……”
“嗯,我們在交往。”
砰——莎莎捏著手機直接撞上洗手間的門。
“沒事吧?”向傾挽的聲音從掉在地上的手機裡傳來。
莎莎揉揉額頭,忙說自己沒事。
“莎莎——”電話裡,向傾挽似乎猶豫了下,但最後還是說道:“還記得以前我和你提過的那個孩子嗎?”
莎莎當然記得,畢竟不是每個人的身邊都會有那樣執著依戀著自己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