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世中,農業期刊是國內最大的農業學術期刊,每天下載量和瀏覽量是同類期刊的百倍。同時,多篇論文被數個農業發達的國家收錄進知識庫中。
但現在,農業期刊隻是華國農科院和農工學會合作創立的一檔全國性學術期刊,創立至今不過五年,如今正是缺乏人才的時候。
於國內尚且籍籍無名,更彆提對世界農業學術產生影響。
這天大清早,報社內的值班人員如平常那樣,先是檢查信箱,從裡麵抱出一堆來自全國各地的投稿。將投稿歸類放好,又去檢查傳真機,裡麵果然有五六張紙。
匆匆掃過最上麵的內容,毫無新意。
值班人員將這堆投稿也跟信件放在一起,然後去休息室吃早餐,跟陸陸續續來上班的同伴們談笑。正式上班,他就開始審核那堆投稿信件,上百來封信件篩選到最後隻剩下三四封能送到主編手裡。
即使如此,還不一定能刊登出來。
信件審核完畢,值班人員開始審核傳真信件,隨意掃了幾眼就立刻斃掉前麵。看到倒數第二封傳真信件,點點頭:“總算有能看的了。”
隨手放到通過的一邊,拿起最後一封傳真信件。先看名字,三個明晃晃字跡特彆好看的大字:大寶哥。
值班人員一見名字,立刻就來了精神,招呼同事們:“那位大寶哥又來投稿了。”
同事聞言,不由驚喜地圍過來:“不知道這位大寶哥是哪個省的農科院人才,每個月定期投稿,每份稿子都是真材實料,讓人驚歎不已。咱主編現在真把他當成寶來供著了。”
兩年前,署名大寶哥的筆者向他們報社投稿,第一份驚豔眾人。之後每月按時投稿,隻要是他的稿子,無需審核,直接呈給主編。主編過後,通常都會將他的稿子放到一版,雖還不是頭版,卻也是不錯的位置。
同事催促:“快看看這次寫的什麼?”
值班人員清清嗓子,揚聲念道:“未來生物技術在現代農藥中的發展應用——微生物菌株抗蟲除草研究猜想。通過基因工程技術構建微生物農藥菌株抗蟲除田草,環保、效用大。我國目前……”
越是往下讀,值班人員和同事臉色越是古怪,隱隱含著興奮激動的情緒。
農業期刊的工作人員幾乎都是農學博士學位,主編、副主編等人員更是各省農科院院士。顧問委員來頭更大,是華國農科院的院士。
這是家隸屬於國家部門編製,受國家支持的學術性期刊,從事人員門檻極高。自然能看出這篇文章不可估量的價值。
未來現代化農業使用微生物農藥是必然趨勢,因其持久穩定、環保無毒、使用範圍廣且不產生抗藥性而被推廣。國外農業已經開始全麵推廣微生物菌株,然而在國內,研究技術緩慢,推廣不全麵,農民依舊使用高毒農藥滅蟲除草。
值班人員激動得臉頰微紅,這是份發現新型菌株的學術報告,其價值之高,一經發表,必然引來農業科研界轟動。他們農業期刊也會隨之聲名鵲起,在國際農業科研、微生物菌株占據一席之地。
“通過這個設想就能研製出新的理想型微生物殺菌劑,國內國外頭一份,在此之前沒有提過這個發現。如果研製成功,我國就會成為第一個擁有理想型微生物菌株的國家。甚至可以出口國外,屆時,我們就不用每年都花大價錢向美國購買微生物菌株。”
“!!!我的天,這位寶哥的腦袋怎麼長的?同樣是人,差彆太大了。”
“我宣布,從今天起,大寶哥是我偶像。”
“從號碼上看,大寶哥住南越省,應該是南越省農科院院士吧。想來該是個風度翩翩的老先生。”
“讓我看看。”
眾人回頭,見到主編和副主編跟在一位七十多歲老人家的身後。表情頗為恭敬,並對下屬使眼色,讓他們趕緊將那封稿件遞過來。
值班人員立刻把稿件遞給這位老人家,仔細觀他沉穩的氣度和慈祥的麵貌,心裡隱有猜測。眼前這位,若沒猜錯,應該就是曾獲國際農林獎的華國農科院院長羅老。
羅老接過稿件,從口袋裡拿出眼鏡戴上,逐字逐句地看,神色變得特彆緩和慈祥。精湛的目光裡透出抹亮光,既是高興又是欣賞。
末了,他點點頭:“不錯,是個人才。”
毛主編向來欣賞大寶哥的稿子,跟著在一旁看完,聞言附和道:“他對農業研究很有自己的一套看法,於農業改革上,也有不錯的見解。第一次撰寫的稿子,文筆有些稚嫩,但可見其才華。我破格收錄,萬萬沒想到才兩年時間就成長到這種地步。”
羅老沉默的盯著那份稿子,良久道:“這份稿子放我這裡,先彆刊登出去。如果有聯係方式,務必趕緊聯係他。我拿回去讓其他人看,可能院裡要多添一位院士了。”
羅老拿著稿子就走了,連原先來此地的目的都拋之腦後。
毛主編意料之中,並不覺得詫異,單是他看完那份理想型微生物菌株的稿子都激動不已,恨不得將這‘大寶哥’從傳真機那頭揪出來放進農科院裡讓他把菌株研究出來。
何況是愛才的羅老?
農科院那幫老頭子更是惜才愛才,估計走個程序,就能直接把‘大寶哥’調進農科院。
這可真算是一步登天了。
毛主編笑笑地搖頭,也不知為何要取個‘大寶哥’的諢名。需知開始的時候,他差點就因為這名字而斃掉其稿子。
他揮手,叮囑值班人員:“聯係‘大寶哥’,告知他這個消息,務必將人留下,最好能在我們農業期刊掛個顧問委員的名。”
毛主編真是賊精了,明知‘大寶哥’前途不可限量,提前就留個顧問委員的位置給他,既拉好感度,又替報社掙門麵。
胡淑蓉回去的當天晚上就給自家女兒去了個電話,那頭隻有傭人接,女兒和女婿都不在。無法,等到第二天才又去了個電話。
那頭甫一接起來,胡淑蓉就把事情全都說出來。言語之中,把過錯都推到駱白和駱金身上。
駱從詩:“媽,讓阿玉接電話。”
唐書玉接過電話立刻哭道:“媽,你讓爸教訓駱家,教訓駱白。他們都欺負我,毀我容,媽,我好疼啊。”
駱從詩心疼得不行,對同父異母的大哥一家難免怨恨上。隻是知道丈夫的打算,不好直接撕破臉,但駱父現下求著她,敲打一番也可。
於是,她安慰道:“媽一定會幫你討回來,囡囡放心,等你爸的事兒成了。你和媽以後都不用住到那種鄉下地方,至於駱從書和駱白……”她語氣裡露出抹狠意:“早晚有他們好看!”
唐書玉破涕為笑:“我就知道媽最疼我,對了,媽。”她想起臨走時,駱白在她耳邊說過的話,重新複述一遍:“媽,駱白說的是真的嗎?”
駱從詩心驚不已,隻以為是駱父知道前因後果,這駱白代表的,就是駱父的態度。她匆匆安慰幾句,掛斷電話後就去找唐鎮,將此事一說,著急詢問:“難道真的知道了?他們那裡消息閉塞,駱從書怎麼知道的?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有影響?”
唐鎮將煙撚進煙灰缸中,陰狠道:“知道了又怎麼樣?整個南越省,他都找不到一條銷售渠道,到頭來還不是得跟我合作。不過,為避免意外,還得讓媽幫我們在那邊找個人,將消息漏出去,先把合約簽下來。”
駱從詩想了想,緩緩露出笑:“我記得西嶺村有不少工廠因經營不善,付不起租金,瀕臨倒閉。將土地租賃出去的村民這兩年拿到手的都是白條,如果我們買下這些土地,還了這兩年的白條。他們肯定迫不及待跟我們簽下合約——不過,那個消息是真的嗎?”
唐鎮點頭:“千真萬確。”
西嶺村南麵的土地,他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