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捂住了額頭:“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之前問你有沒有斷袖之好,你說沒有!你看看剛才?”雲清脫口而出,卻是轉念,阿暨之前當真是騙她,明明他就是個斷袖。看看,剛才不是被自己的美色給迷的?
還說他是斷袖,曹暨很想發個脾氣,問她一聲,敢不敢把衣服脫了,驗明正身?王八羔子,到現在還不明白他的心思,榆木腦袋!深呼吸,深呼吸,她馬上要出去了,跟她計較個什麼,等她回來,定然不會再讓她逃脫,一定要剝了她這層皮,辦了她才好,讓她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斷袖,讓她明白她是到底是男是女?
“斷袖個屁,到時候老子小崽子生一堆,讓你看看!”曹暨罵出聲,。
曹暨說要生小崽子,雲清又落寞了,他要生小崽子,好難過,好傷心,好想哭!媽的,眼睛怎麼**辣的。不行,得出去走走!
雲清賭氣著站起來:“你愛生不生,誰要看?”這話出聲帶著鼻音,轉過身,心裡堵得慌。
曹暨雖然嘴唇又腫又疼,聽她這般帶著撒嬌埋怨意味的話語,喜上眉梢,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雲清想要甩開他,卻沒有辦法逃脫。曹暨輕笑:“我有好東西給你!”
說著放開了她,轉過身去,打來箱籠拿出一個包袱,放在桌上打開,裡麵一堆的東西。
雲清不解,曹暨拔開烏木簪子,裡麵竟是空心的,他倒出一點粉末來:“這裡麵的毒藥,小王說叫三步倒!劇毒無比,這種簪子不起眼,你可以隨身帶著。這個手鐲裡麵卻是解藥,還有這個,有個卡簧,彈出來就能射出淬毒的……”
她明明武功高強,他卻給她弄了這麼多見不得人,不擇手段地玩意兒,這讓她威風怎麼抖?
曹暨抬頭:“保存實力,能少用點力氣就少用點力氣!”
好吧!雲清點頭聽他囑咐,有些暗器,他還親手來教,讓她坐在那裡研究研究,他則是躺靠在那裡,看著女裝扮相的雲清!嗯,媳婦真好看!以後若是宮裝層層疊疊,
豈不是更加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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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從唐末開始屢屢被破,又屢屢修複,城牆還是這般高聳,上麵煙熏的黑色斑塊,還有累累的傷痕。李將軍帶著顧雲清,接近長安,他們這幫子人分開混入。
據說顧奎攻入宮中,才發現老皇帝被關在一個偏遠的宮內,因為沒有吃食,已經餓死了多日,屍身都腐爛。他拿這個大做文章,直指太子謀朝篡位,顧奎為皇帝報仇的方式非常直接,監國的太子被當眾行了剮刑。他又裝模作樣,以國喪之禮葬了劉正基。
他假客氣了幾聲,原本是想要還給劉家江山的,可劉正基不是沒有好兒子嗎?所以索性他就上了。這個就不要臉了,何必遮遮掩掩呢?畢竟他連周後都收入宮中,成了美人。之前阿暨這麼說,雲清還當他胡說八道,畢竟顧奎閱女無數,自己在顧家後宅都不少女人,何必要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呢?隻能說顧奎胃口真好。
城門口人不少,都是等待入城的,大多是老百姓,看情況好像明朗了,陸陸續續回來了,隻是如果沒有城裡人願意給他們擔保的話,他們是進不來的。
顧雲清和老李也就是扮演這樣的一對父女,他是城裡一個小京官的親屬,城門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在那裡簽字畫押,給父女倆擔保。老李木訥的站在那裡。
雲清低著頭,身形卻窈窕秀美,露出了半張臉,一雙杏仁大眼更是水汪汪。城門口的一個小將官動了心思,新帝如今剛剛入主,廣擴充後宮,若是能獻上一兩位美人,以後平步青雲也未可知。
雲清被一把拉過去,她嬌聲喊:“阿爹,阿兄,救我!”
“雲娘!”老李撲過去,城裡的青年彎腰:“求將軍放過我妹妹!”
還沒等他求完,雲清臉蒙著的麵巾已經被取下,露出了一張毀了的臉。雲清用袖子遮擋自己的半邊臉,淚眼婆娑,那將官看著這張疤痕縱橫交錯,那凸起的新肉還帶著粉紅色,一臉嫌棄地道:“晦氣!”
老李從地上撿起麵巾,用袖管擦了擦臉,遞給雲清,雲清落著淚,係上麵巾。城門口的士兵揮揮手,放了他們進去。
雲清帶著哭腔:“阿兄……阿娘……阿娘沒了!”
“妹妹莫哭!”那青年好似真的是雲清的哥哥似的安慰著她,過來攙扶著老李,三人帶著麻木而卑微的神情走過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