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說什麼胡話,閨女兒子一樣親,就是……哎,閨女,你也彆怪爸,祖訓就這樣,要改也得慢慢改,爸要是把那東西都給了你,沒法同你爺爺太爺爺太太爺爺交待。你記得咱家原來有兩個茅坑不?中間填了一個,在那上頭種菜了,就在那個茅坑裡,用罐子封了,你們把菜地刨開就能找到,放心挖吧,不臟,大糞都掏走了,爸還拿水洗過那糞缸子呢,把土刨了就能看到。”
連母愣住。
“爸,你說就在那糞缸裡,埋得深麼?”
“不深啊,怎麼了……”
“我記得菜根刨過啊,整個糞缸都挖出來了,裡頭啥都沒有。”
“那不可能,就在糞缸裡頭放著呢,我親手埋的,親手填的土,還能記錯了?是不是後來有人刨過咱家院子?”
連母越發疑惑了,“沒有啊……”
起靈咒的光芒越來越微弱,連母趕緊同自家已故多年的爹說了聲再見,然後就坐在沙發上沉思。
那些袁大頭去哪兒了?
恰好牛澤拎著一兜桃進來,他見連家三口人都整整齊齊地發呆,提了個建議,“姨,你拘個土地來問問不就知道了?仙凡分隔後,地仙都在凡間,上不了天,你拘個土地來問問,他們肯定清楚情況。”
“怎麼拘?”
牛澤對連笙很無語,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丟給連笙一本《行走三界手冊》,讓連笙自己查,他拎著一兜蟠桃去廚房洗桃。
連笙翻了翻,找到召喚土地用的遣神術,試了幾次,感覺施術順暢了,便將遣神術朝著腳下丟了過去,片刻間,一個穿著一身優衣庫短袖大褲衩的時髦老頭就出現在了彆墅裡。
那老頭瞅了一眼連笙,沒在腦海中找到與這張臉對應的神祗,可連笙身上的修為都是真的,還有浩渺的寶氣傍身,他不敢多看,拱手俯身問,“不知道仙姑遣小神來是有什麼事要交代?”
“我問你,能否查到綿陽三台花園鎮李家藏在院子裡的那罐袁大頭,是什麼時候丟的?被誰盜走了?”
那老頭掐指算了算,說,“仙姑且等等,那一片兒不歸小神管,小神給你去找同事查一下。”
那一身優衣庫的老頭說完就化作青煙消失不見了,留下三觀震碎的連父與連母盯著連笙看。
連父說話的聲音都在抖,“仙姑?”
連笙臉上有些尷尬,“客套話,客套話,就是看我修行過一陣子,有這麼一個客套話,就和大家見你喊你連總一樣,火鍋店老總也是總……”
連母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層,“剛剛那小子給你書的時候,也是唰的一下變出來的,難道他也是?”
事到如今,連笙也就不再瞞了,將牛澤的真實身份同連父連母說了,然後還叮囑連父連母要保持平常心,之後見到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可能會更多,犯不著為這麼點兒小事驚訝。
連父連母聽後,齊齊表示,這平常心實在難保持。
土地神很快就喊來一個與他長得有八-九分像,同樣一身優衣庫的老爺子,那老爺子見連笙後,先是躬身施了一禮,然後才說,“仙姑,查到了,那罐子冤大頭確實是被人取走的,就是那李家的兒子李菜根挖走的,我這邊有記錄。”
連笙看了連母一眼,見連母眉頭緊皺,問土地,“你確定麼?”
土地神揮手打出一塊黃乎乎的玄光鏡,指著那玄光鏡同連笙說,“仙姑若是不信,可以親眼看這畫麵。”
玄光鏡中,連笙他就挖出那一罐袁大頭後,警惕地看了幾眼周圍,然後把連笙的舅媽喊了出來,夫妻倆鬼鬼祟祟地搬著那一罐袁大頭進了屋。
連笙從茶幾上拿了倆蟠桃,給兩位土地神各自遞了一個,說,“辛苦兩位跑一趟了,這是自家種的桃子,給兩位嘗嘗鮮。”
倆土地神看到那蟠桃的瞬間,眼睛都直了,壓根沒拒絕,拿起蟠桃就遁走了。
他們害怕客套拒絕一下就與這等神物擦肩而過。
等土地神走後,連笙看著有些出神的連母,喊了一聲,“媽???”
連母回過神來,她笑裡帶著苦,擺擺手,“彆擔心媽,媽沒事,就是覺得有點心涼。媽一心替你舅著想,他和他媳婦兒居然瞞了媽這麼多年。前段時間見的時候,我勸他回去再好好找找,他還和我說沒找到呢……你舅穿的那衣裳,媽見過,好幾年前穿的款式,證明啊,你舅早就把那東西找到了,就是覺得媽是個外人,怕媽找他分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