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和少女親昵的姿態,想必那紅裙少女便是緋暝秋的妹妹,堪稱殺戮之神的獙族公主,緋柚。
一時間眾狐有膽小者直接昏了過去。若是落到緋柚手中還好,緋柚雖然冷酷無情,但是下手向來乾脆利索,他們死還能落得個痛快。
但若是緋暝秋起了興致,想要親自動手……
“嗯……”緋暝秋一手執扇,一手揉捏著少女頭上的紅色狐耳,“居然把我的寶貝兒逼出了半妖的形態,狐族這些年也不是沒有長進。”
看似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一動不動地任男子揉捏自己的耳朵,哪怕對於獙族來說,耳朵是絕對敏感的地方,她也沒有絲毫地躲避。
“哥哥……”許是男子真的玩.弄太過了,少女白皙的臉上抑製不住地浮現出薄紅,她輕輕喚著,“癢。”
“癢?”緋暝秋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他俯身湊近少女頭上的耳朵,伸出了舌頭,“哥哥幫你舔舔。”
濡濕的感覺劃過敏感的耳朵,舌尖不斷地上下舔舐,很快將耳朵上的紅色絨毛打濕,黏糊糊地粘在了一起。
少女大且圓的狐狸眼中泛起薄霧,她朝男人靠近了一些,漂亮粉嫩的小嘴裡喘出幾分細細的呻.吟。
緋暝秋順勢將少女摟緊懷裡,熟稔地含住麵前的小半個耳朵,或舔或輕咬,將少女臉上的薄紅染深了一層。
“唔……”緋柚耳尖顫了顫,勉強將自己的半妖形態收回去。
緋暝秋偏頭,舔了舔少女的側頸,以示安撫。
被徹底忽視的狐王憋不住了,他揚聲道,“狐族和獙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樣是不是太過了!”
摟著少女的男子那張妖媚的臉忽地沉了下來,陰鷙一片,“吵死了,老東西。”
骨扇倏地抬起,半空輕劃,無形的鋼針刺進狐王的咽喉,下一瞬,眾狐心中的寄托便軟倒了下去。
幾聲短促的尖叫響起,隨後被生生扼在喉中,他們生怕下一個倒黴的會是自己。
大殿之內一片寂靜。緋柚踮起腳尖湊到哥哥的脖頸旁,安撫性地舔了舔,“不要生氣,哥哥。”
緋暝秋打開扇子,將自己下麵半張臉都遮住,片刻後才麵色稍霽。他微微抬了抬下巴,“開始吧。”
原本無甚表情的少女在聽見這句話後,目光微閃,扯著緋暝秋的袖子,踮起腳尖,“哥哥,我來。”
“可彆。”妖冶過分的男人俯視湊近少女,柔聲道,“一股子的狐騷味,仔細熏著我家寶貝了。”說罷他將手裡的折扇合攏,遞到少女手中,自己則朝著上方走去。
眾狐錯愕著,隨後隻見紫衣人們訓練有素的行動了起來。
他們縱橫交錯,似乎在地上畫起了什麼法陣。這裡畢竟都是些高階的狐妖,雖然懾於那對兄妹的淫威,可求生的本能還在,不至於坐以待斃,當即有人反抗了起來。
然後還未化出半妖的形態就被紫衣人一掌去了腦袋。
長著狐毛的人頭在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兩圈,一下子就鎮壓了所有的蠢蠢欲動。連喊殺聲都沒來得及爆開,這場反抗就被扼殺。
地上的法陣漸成,幾個王室血脈的狐妖們被紫衣人單獨提了出來,關押到了後麵的房間裡。
眾狐不知這是在做什麼,但紫衣人們是很清楚的。
殿上處於陣法之中的狐狸,是為了給王吸.精取髓提高功力用的,而從中選出血統高貴的妖物半圈養起來,由他們作為首領帶領著狐族剩下的庶民們歸順獙族,並且日後取他們的心頭血作為美酒給王享用。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鵲、豺、鹿三族皆滅,這富饒的赤狐山,將成為第四個歸順獙獸的種族。
陣法既成,血色的光芒在大殿的地板上亮起,駭人的紅光充斥大殿,狐族們再也收斂不起尖叫,趴在地上無力地掙紮。
畢生的修為被巨大的陣法吸走,這痛苦和魂魄離體無異。
殿中狐嚎一片,陣法之中的男人高高漂浮於大殿的半空之中。他雙眸一片刺眼的猩紅,長發飛舞於身後,雙手上利爪爆出,整個人似妖似魔,恐怖非常。
少女倚在大門上,手裡捏著哥哥的扇子,淡漠地注視這有悖天理的場景。
她麵前爬著一隻半妖狀態的赤狐,赤狐艱難地朝大門方向伸出了右手。那妖的臉上布滿絕望,明明隻差兩步便能逃離這可怕的法陣,卻被陣法吸著,一點一點朝後拖去。
“救……救命……救救…”他嘶啞□□著,話還沒說完便已被吸成乾屍,成了一隻空癟灰黑的死狐狸,唯有狐臉上一對黑眼睛大大地暴突著,死不瞑目。
少女就站在他麵前的兩步開外,一個伸手就能觸碰到的距離。
可她沒有動作,隻是冷漠地看著一個生命的凋零。
救命……
這兩個字當年她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喊道嗓子痛啞也都沒有人理會過。
弱肉強食,這是剛剛出生沒有開智的小獸都明白的道理。
就算是人類,對他們來說,善良也不過是標榜自身高貴的詞彙罷了,哪有什麼真的善心。
回憶起某些不太好的場景,少女黑眸中泛起了些陰霾。下一刻,身體被人摟住,已然將眾狐的功力吸收化為己用的男人落在她身邊。
他捏起少女的下巴,將絲絲精氣從自己嘴裡渡了過去。
緋柚閉上了眼睛,乖順地張嘴接受從哥哥身體裡渡來的精華。
是的,除了哥哥,這個世界上她不會相信任何生靈……
隻有哥哥,才是她可以追隨一生的存在。
隻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