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蝙蝠俠】的喉癌嗓暢通無阻的穿過了牆壁。
【卡爾】幾乎是因為這句話本能性的卡了一下,下意識的收斂了動作,卻是回過神來的瞬間,臉就凶巴巴的皺了起來。
也是看起來很壞很凶,氣場足足的,柔軟的肌肉因為情緒開始繃緊,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揍人。
要不是隔壁的紅太陽燈還在儘職儘責的工作,他看起來簡直下一秒就要氣的衝破牆壁,原地起飛給【蝙蝠俠】一個頭槌。
問題是他做不到,不僅做不到破牆而入,就算是沒這堵牆,以他的身高和【蝙蝠俠】之間的差距,沒有超能力,大概得跳起來才能來個頭槌。
但【卡爾】絕不認輸,他生氣的用力捶牆,超大聲的:“不!”
有點無理取鬨,也有點智商不在線,要是平時【蝙蝠俠】大概還能嘲諷個幾句,勾著手感絲滑的小卷毛晃一晃對方的腦袋,看看這個莫名失了智的【氪星人】是不是腦子裡麵不小心進了水。
可現在,他無心關注。
【蝙蝠俠】看似是被關押,但他和【卡爾】的本質區彆就在於他其實是可以自主出入的,囚室關不住他,甚至瞭望塔的權限也不能限製住他。
能讓他安分蹲在這裡的唯一條件隻不過是【布魯斯】,所以本質上而言,哪怕是在瞭望塔內,他其實也有著相當大的信息獲取能力。
就像是他知道瞭望塔到底有誰上來過,也就像是他此時此刻已經意識到了關押區不同尋常的躁動。
來自於隔壁【卡爾】的異常,同樣,也來自於敏銳的直覺。
於是囚·禁著【蝙蝠俠】的門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打開了。
頂著隔壁眼睛瞪得老大的【卡爾】憤憤的視線,【蝙蝠俠】一個眼神也沒給的踏出了囚室。
走道裡,氣氛低沉如死水。
躁動的因子更加活躍了,以至於隱約的帶動起一點點【毀滅日病毒】的運轉,刺激著【蝙蝠俠】的神經。
他抬頭,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停下了工作的監控攝像頭。
那本代表著運行的紅燈極其突兀的熄滅,就像是一個訊號,長長的走道內,燈,極其突然的就那麼滅了。
黑暗刹那間籠罩視野的整個範圍,掌控著這一整片關押區的能源控製閥門,就那麼極其突兀的在這種躁動當中,瞬間關停。
這是極其要命的,畢竟這裡關押著兩隻氪星人,而總能源供應同樣連接著紅太陽燈。
一旦失去了紅太陽的製裁,隻是特質的囚室,根本禁錮不了氪星人的軀體。
但【蝙蝠俠】毫不擔心。
他敢關就不可能沒有後手。
囚室裡的備用能源幾乎是瞬間上線,彆說是不義超人,就算是【卡爾】,氣鼓鼓的本來就在捶玻璃泄憤,突然能力恢複,也隻不過來得及順勢飛撲出去。
甚至於狂喜之下還沒來得及穩定飛行來一個頭槌,就又被紅太陽摁回了地麵上,身體失控,又被慣性裹挾,撲棱棱的撞在了【蝙蝠俠】的大腿上,被一個借力揪著後領子薅起來。
【卡爾】:“!!!!”
氣的要打人。
【蝙蝠俠】看都沒看他一眼,一個手摁著腦袋把人塞身後去了。
他還在看走道的深處。
那被紅光所照射不到的地方,似乎有黑色隱約蔓延,但又似乎是幻覺。
眉頭皺起,下頜線緊繃。
【蝙蝠俠】從不覺得這所謂的能源關停,就是結束。
沒有了能源的玻璃並不脆弱,但沒有了能源的特質鎖,則會因為缺少能源供應產生在能源通暢時並不存在的缺陷。
很難被發現,但對於熟悉的人而言,僅此一瞬間,也足夠了。
備用能源的重新供給,沒能接得上所有本該發揮作用的鎖。
脆弱,易碎——對於製作和熟知他們的人而言,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紙。
有人在黑暗的那瞬間,如此輕而易舉的摧毀了其中的一部分。
於是門,就那麼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了。
關押著的囚犯中的一部分被釋放,負麵的因子持續的刺激著這些人的精神,催化著,引誘著他們釋放引發內心深處的黑暗。
輕微到幾乎不可聞的腳步聲緩緩自被同步摧毀了所有照明燈具的走道儘頭傳來,來人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如此的坦蕩。
或者說,即使不坦蕩,他其實也沒什麼遮掩的必要,自【蝙蝠俠】踏出囚室的那一瞬間,自黑暗籠罩的那一瞬間,來人的身份,其實就已經被擺在了明麵上。
鎖的製作人,從來都隻有一個。
“布魯斯。”
走道的儘頭,遠程操控著【塑膠人】的【布魯斯】聞聲腳步微頓,但緊接著,又恢複正常。
步伐輕快,神態輕鬆,一點點詭異的小調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嗓子眼裡麵被擠出來,用【塑膠人】獨特的嗓音,詮釋著【布魯斯】的心情。
那巨大的笑容終於暴露在了紅光之下,帶起來人一點點不同尋常的上揚聲調。
“蝙蝠俠。”
他如此回應。
被【蝙蝠俠】塞在身後擋著的【卡爾】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不知出於何種心態,默默的把自己扒拉著【蝙蝠俠】肩膀的手收了回去。
……
囚室裡,處於被乾擾帶來極端焦躁的不義哈爾於黑暗中勉力恢複著自己的情緒躁動。
負麵情緒基於本身就並不正麵的基底,瘋狂乾擾著他的精神,混亂著他的思緒,此時此刻,竟需要用極其強大的意誌壓製,才能讓其不乾擾到自己本身的思維朝向。
他不是沒聽見黑暗中那奇怪的動靜,也並非對黑暗中似乎是在觀察著自己的視線毫無所覺,隻可惜前者他無法探查,後者也不過一瞬。
他始終被囚於室內,無法對現狀做出任何改變。
直到恍惚間似乎聽見腳步聲的接近,來自於自己囚室左邊不遠處的位置。
——有人被放了出來。
不義哈爾很快的意識到了這意味著什麼,他無法確定這裡麵是個意外的含量到底是有多麼微乎其微,但顯然那人停留在自己的囚室之前,並不打算看看。
不義哈爾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能憑借不知何時微弱的光線確定對方的身高體量。
——實際上,他現在說腦子是全然清醒的,都不太準確。
有點眼熟。
他想。
不知道是不是不義哈爾的錯覺,他總覺得兩個人裡麵,靠左邊的那個有點像是不義塞尼斯托——
“喬丹。”
那人似乎意識到了不義哈爾的猜測,開口肯定了他的想法。
的確是不義塞尼斯托沒錯。
這一發現,以至於不義哈爾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都稍微鬆了口氣。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被右側的那個人吸引了過去。
沒錯,右側。
值得一提的是,不義哈爾對於人數的判斷的確出現了失誤,畢竟誰都不可能通過聽腳步,聽出來一個飛著的人,尤其是他現在腦子還很混亂——
那個未知的家夥,是懸空的,腳不沾地,兩隻胳膊交叉抱在胸前,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挺拔。
就連身形都是極其高大的,一點微光看不清具體的模樣,但那也足夠對方強壯的肌肉線條輪廓顯露無疑,就這個個子,拋除去飛起來的部分,保守估計有個兩米一。
——也就是說比兩百零一厘米的不義塞尼斯托,還要高個至少□□厘米。
對比起不義哈爾喬丹本人的一米八八,本就對比慘烈,現在人家還是飛起來的,以至於不義哈爾試圖去看臉都得仰視——不提也罷。
不過值得安慰的是,對方的頭發至少就輪廓看起來,那可比不義哈爾喬丹少多了。
但——這會是誰?
不義哈爾喬丹用他存留半數以上的理智和思維去思索,居然發現自己認識的人裡麵沒一個對得上這個號的,氣質倒是莫名有點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哪裡眼熟。
可他又確實是從關押區內部走出來的……據不義哈爾喬丹對瞭望塔的了解,那裡麵應該隻關押著來自於不義世界的人。
——雖然不排除對方有從外麵進來,隻是從裡麵走出來的可能性,但看對方和不義塞尼斯托一起過來,這兩人至少就氣場而言,應該也是不至於特彆的相衝。
或許還和自己認識,否則完全沒有必要過來。
不義哈爾甚至還能感覺得到對方在黑暗中,似乎視線正在觀察著自己——帶著點審視,帶著點上位者的打量。
雖然隻是很簡短的一瞬,就失去興趣一樣的挪開視線,但那探照燈一樣的視線,仿佛隻是一眼就直接穿透身體的目光,也著實是讓人不太舒服。
不義哈爾覺得自己的暴脾氣又要湧上來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深呼一口氣。
下一秒:“冷靜點,喬丹。”
是不義塞尼斯托突然的聲音。
不義哈爾一口氣直接沒接上,差點噎死:“你來做什麼!”
對麵沒說話,暫時的。
當然,也沒必要說話。
有的事情能用拳頭解決的,一般來說,費嘴皮子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尤其是在現在,情況比較微妙,不義塞尼斯托也沒打算在這個節骨眼上解釋。
當然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其實他覺得也沒什麼必要解釋,畢竟眼不瞎,可能都能知道他來是乾嘛的。
很巧的是,不義塞尼斯托知道不義哈爾的眼神很好使,即使他現在看起來似乎本來不多的智商幾乎都快漏沒了。
所以——
兩道黃光瞬間就亮了起來,極其突兀的黃色能量光束從不義塞尼斯托左手的黃燈戒指直接射了出去,擊中了關押著不義哈爾的囚室門鎖。
下一秒,鎖破,門開了。
屋內被黃燈的光芒照的亮眼,兩個人的模樣終於被黃光點亮,射入不義哈爾喬丹的眼底。
就像他想的,左邊的,是不義塞尼斯托。
熟悉的臉,熟悉的紅色皮膚,熟悉的姿態,看著和被關押之前沒什麼區彆,就連兩撇小胡子都該死的保持了熟悉的弧度。
而至於另外一邊,那位兩米一的陌生男性——
和不義塞尼斯托一致的紅色皮膚,依舊是和不義塞尼斯托一致的小胡子,甚至連發型、發際線、瞳孔的顏色都那麼該死的一致……
如果不是他看起來比不義塞尼斯托更加強壯,也更高,臉長得也不一樣,他幾乎就已經是不義塞尼斯托的複刻體版本——介於他的左手也帶了黃燈戒指,甚至連製服都有點異曲同工的相似風格。
“塞尼斯托?”
不義哈爾問。
然後,他得到了【塞尼斯托】居高臨下的淡淡一撇——
嗯……像是在看一個智障。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最遲下周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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