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需要耗費體力高高跳起的邁向破滅的圓舞曲,手塚的零式削球要更省力也更能攻其不備。
今天這一場比賽,是青學的勝利。
但奈奈子看著雖然有些遺憾,但笑容卻張揚而華麗的跡部,又覺得,其實冰帝也沒有輸,因為跡部的冰之世界,已經構建完成了,隻差再找個強勁的對手,提高一下熟練度而已。
如果還有機會對上青學,奈奈子覺得,輸的不一定是冰帝。
跡部和手塚這場比賽打得痛快,圍觀的各位也看得舒坦。球速快、力道強、技術水平也是觀賞性的,若非現在隻是都大賽決賽,他們還真要以為是什麼全國大賽了。所以當兩人再次到球網前握手的時候,圍觀群眾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喝彩,掌聲雷動。
焦點的兩人倒是淡定。
跡部習慣了當焦點的日子,手塚對外界言論也不在意,所以兩人隻是握了手,發表了一下比賽感言(賽後感?)。
“真是一場華麗的比賽,”雖然輸了,但決賽輸了也不丟人,跡部眉梢眼角都是張揚的笑意,“本大爺下次不會再輸給你了。”
“那要等到比過才知道。”
手塚的臉上也帶著幾分笑意,隻是弧度很淺,要不是跡部離得近洞察力又強估計是看不出來。
心裡不華麗地吐槽手塚這人真是冷淡,然後鬆開了手,轉頭去看某個盯著他和手塚交握的手快盯出花來的奈奈子——隔著鐵絲網都能感受到對方目光的熾熱。
嗑cp上頭的奈奈子還在為兩人鬆開的手感到遺憾,卻不想一抬眼就對上跡部警告的目光。
某白毛還很不解,景吾哥沒事瞪她作甚?難道是比賽輸了不開心?不開心也跟她沒關係啊,怎麼能衝她這隻無辜的小貓咪發脾氣?
然後理直氣壯地瞪圓了眼睛,隻透露出一個意思:看什麼看!
跡部暗自吸了口氣,不打算跟某個不華麗的白毛計較。
比賽結束,兩位部長各自回到隊伍當中,受到了隊友強烈而激動的慰問。
冰帝這邊情緒內斂些,他們對於輸給青學這件事略有不甘,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況且都大賽輸了還有關東大賽,還有全國大賽,總有機會從青學那裡贏回來,他們更擔心部長的情緒。
因為兩球之差落敗,部長才是最自責難受的那個人吧?
麵對眾位部員關切擔憂的目光,心臟強大也極為擅長調節心態的跡部:……
算了,部員們的關心本大爺勉為其難的收下好了。
青學那邊倒是很活躍,圍著手塚你一言我一語地稱讚敬佩,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就連素來傲嬌的越前小王子也受到歡快情緒感染,彆彆扭扭地對手塚說“你和冰帝的那個猴子山大王都很厲害,但我會打敗你們,成為最強”。
幸好因為這會兒比賽結束人聲喧鬨,不然要是讓耳力超然的奈奈子聽到這話,她要炸毛了。畢竟除了給切原補習這事兒她慫了些,其他時候她都是最強的。
一場比賽,從陽光明媚到落日西斜,奈奈子不由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肚子,一點兒不客氣地提議:“咱們去找景吾哥蹭飯吧!”
“雖然都大賽亞軍這個名次可能對景吾哥來說不太理想,但好歹也是亞軍,總要慶祝一番鼓勵一下部員們的吧?”
奈奈子分析得頭頭是道,顯然不認為自己一個立海大陪練想要去蹭人家冰帝的慶功宴有何不妥。但看她天天晚上厚著臉皮去跡部書房蹭吃蹭喝還蹭人家書看的行為也知道,她這是蹭習慣了。
可惜的是奈奈子是習慣了,立海大其他人可不習慣。
仁王一把摟住奈奈子的肩膀,夾著她不給她突然竄出去的機會,義正言辭地譴責她:“你可是我們的陪練,跑去冰帝的慶功宴多不合適?我勸你還是不要有些大膽的想法比較好,puri~”
“對對對,我難得讚成仁王前輩的話,不要去!”切原扭著身子擠到奈奈子麵前,“咱們可以自己慶祝,為什麼要和冰帝一起?”
切原擠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撞了真田一下,真田還在回味跡部和手塚的比賽,被這麼一撞嚴肅的目光立時就落到了挨擠在一起的三人身上。
看著仁王摟著奈奈子的肩膀,切原頭都要碰著奈奈子腦門兒的模樣狠狠地皺了皺眉:“都給我站好,黏在一起像什麼樣子!”
黏在一起的三隻像是被裝了彈簧,嗖一下就彈開了,就連奈奈子都條件反射般的往前跳了一步,足見真田在部裡的威嚴。
不過看在幸村眼裡就覺得這畫麵有點好笑了。
真·立海大top1·太上皇·說一不二幸村餘光瞥了一眼離開球場後似乎打算過來打招呼的跡部跟手塚——兩人身後還跟著各自的部員,雖然麵上還帶著笑,但聲音略顯冷淡地結束了蹭飯這個話題:
“都彆鬨了。”
立海大正選和奈奈子唰一下就老實了,甚至分外乖覺地抬頭挺胸,站得筆直筆直的,也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柳蓮二沒有太受影響,卻還是動作迅速地停下記錄的筆,合上了數據本。
王者的形象包袱,必須牢牢焊死在身上。
也是這個時候,跡部和手塚走近了。
跡部向來直來直往,走近後直接言明了自己的目的:“冰帝和青學打算一起去慶祝,聽說立海大單憑二軍就拿下了縣大賽優勝,要一起來嗎?”
這話聽著是邀請一起去慶祝沒錯,但跡部高傲慣了,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總覺得帶著些挑釁,聽得立海大正選們麵色帶了兩分古怪。
幸村倒是沒在意,他對跡部的性格也算了解,瞥了一眼無聲看著他等他做決定的手塚一眼,語含笑意:“卻之不恭了。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縣大賽的優勝是意料之中的,等到關東大賽結束後,再由我們立海大邀請你們慶祝吧。”
言外之意就是關東大賽的優勝是立海大的,這含義也不難聽出來,跡部深藍色的眼睛當即銳利許多,哼笑一聲:“立海大有沒有那個機會還不一定呢。”
幸村斂了笑,跡部眼裡帶著挑釁,氣氛一下子就凝滯了。
手塚靜默不語,不參與這莫名其妙的放狠話環節。
最後還是奈奈子,視線在三個部長臉上轉了一圈,雙手一拍:“那不然這樣吧!”
突然打破平衡的奈奈子瞬間成為焦點——老實說,奈奈子還真有一點慌。或許是這次三位部長的視線都過於有壓迫感,她倍感艱難地悄咪咪咽了下口水,咳了兩聲,頂著壓力嬉笑著開口:
“關東大賽結束後還有全國大賽,我覺得還是全國大賽結束後再還禮吧,不然我們立海大要請兩頓有點虧了。”
——看著慫,但話裡話外都是立海大奪下優勝的意思,甚至比幸村還要囂張些,直說了全國大賽也會是立海大冠軍。
可謂拉的一手好仇恨。
但這不算完,仿佛剛剛在三位部長的視線壓迫下有點慫慫的奈奈子隻是假象,這會兒又眉飛色舞起來了:
“所以我覺得,要不你們三位部長以感謝我的名義請客怎麼樣?”
“哈啊?!”
彆誤會,這一聲震驚來自於青學的桃城和菊丸,以及冰帝的向日跟立海大的切原。
“憑什麼要感謝你啊?你做什麼了?”
桃城最先發問,菊丸跟著附和。
“對啊對啊,你做什麼了,手塚為什麼要感謝你?”
有這兩個天然係開口詢問,向日假裝自己剛剛根本沒有因為驚訝而出聲,切原也往桑原背後縮了縮,權當自己是一株沉默的蘑菇。
奈奈子才不會跟他們解釋自己做了什麼,隻是挑了挑眉,一臉傲嬌:“我這個提議如何?要不要請?”
三位部長也沒有要在這個時候解釋的意思,但心中卻都在思索,另外兩人讓奈奈子幫了些什麼。
幸村知道的最多,算是最為通透的那個。他體內的詛咒、網球部的訓練、每周的按摩……奈奈子幫的忙不少,他確實是該謝謝奈奈子,請她吃頓飯。
手塚那邊的話,是奈奈子監督手塚治了手臂,還幫他複健,幸村是清楚的,就是跡部那邊……幸村猜測或許是和咒靈有關?
不過幸村也知道奈奈子並不是一個“攜恩圖報”的人,現在提出來要麼就是心血來潮,要麼就是不想看他們對峙,要麼……就是真的餓了。
——最後一個可能性最大。
幸村忍俊不禁,因為肚子餓而攜恩圖報的情況他是第一次見。
不過看著奈奈子一臉得意的小表情,幸村也樂得配合她,同跡部跟手塚相互看了看,很是配合她:
“當然。”/“可以。”/“嗯。”
回答的挺整齊,就是個彆回答真是過分簡潔。
奈奈子看了手塚一眼,手塚推推眼鏡,衝奈奈子點了點頭,奈奈子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轉開視線。
“既然都同意了,那就是‘謝奈奈子宴’,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