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切原眨眨眼睛,注意到遠野篤京的失態下意識看向了球場,然後一眼注意到了奈奈子的動作——是遠野篤京的處刑十三招之一,聖安德烈的十字架。
所以遠野篤京的驚訝,可以理解。
還是那個道理,模仿彆人的網球風格不難,學習彆人的網球招式也不是問題,但所有的難點在於,該怎麼把這些東西轉變成適合自己。
比如擅長曲球的人往往手臂較長,所以手臂正常的人想要用曲球就得找到合適的角度,準確把握擊球時機,甚至手臂要在打曲球前有相應的動作,這都是需要調整適應的點。
而奈奈子用遠野篤京的球技,旁的不說,單是兩人的身高差就足以說明其中的適配難度。要是真的那麼好學,遠野篤京的對手也不至於被打得那麼慘。
當然,最要緊的是,奈奈子在之前和高中生們的對打訓練中,也從沒用過這一招,也就沒人知道,她竟然學會了這一招。
不過遠野篤京和平等院打過比賽,處刑法對平等院根本沒用,否則遠野就是no.1了。
但遠野不免疑惑:奈奈子那丫頭為什麼要對平等院處刑?
正納悶兒呢,遠野篤京驚恐發現,奈奈子……處刑,成功?
!!!
“怎麼會這樣?”遠野篤京驚到直接站起,整個人往前邁了一步,“處刑成功了?怎麼可能!”
遠野篤京隱約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碎了。
不隻遠野震驚,高中生們的反應普遍要比國中生們大,因為高中生們內部的對打訓練多,彼此也更熟悉,也就更加清楚,遠野的處刑法對付平等院究竟是到什麼程度。
處刑成功……那是沒有過的事。
然而在高中生們的震驚中,奈奈子的暴力網球還沒有結束。
她好像故意要給平等院鳳凰一個教訓,不隻是遠野篤京的十字架處刑,還有平等院自己的光擊球,都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打。
以往這些球都不會對平等院造成什麼傷害,然而今天,這些球一個不落,全打在了平等院的身上。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下不隻高中生們震驚,國中生們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平等院……被禁/錮了……”種島修二喃喃出聲,他眼睛有些失神,顯然看到了什麼讓他震驚的事物。
而種島修二的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眾人凝神細看,才終於看“清”了球場上的情況。
密密麻麻的冰藍色細線幾乎將平等院的半邊球場占滿,包括平等院的身體都有不少細線纏繞,而在這個時候,帶著寒意的冰雪似乎正在平等院的半邊球場蔓延。
“好像有點眼熟啊?”仁王眯了眯眼,“跡部的冰之世界和部長的造夢?”
被點到的跡部和幸村都不說話,前者右手撫著眼角的淚痣,後者閒適從容麵帶微笑,看起來似乎早就看透了球場上的情況。
但好像也不難理解,畢竟奈奈子用的是這兩人的球技,他們能最先看穿也很正常。
隻是當意識到奈奈子究竟用了什麼方法讓平等院乖乖被打之後,眾人多多少少感到了些不可思議——球技,還能合並使用,變成組合技嗎?
恍恍惚惚地想著,眾人看到平等院略顯狼狽地站直了身體,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龐大的虛影——危險,凶狠,滿是戾氣的海盜船長
冰藍色的細線被鋒利的鉤爪斬斷,厚實的冰麵被巨大的揮拳砸裂,讓諸多選手無可奈何的冰之世界和造夢,在異次元球技麵前似乎不堪一擊。
平等院似乎要反擊了。
他的每一次揮拍都仿佛帶著雷霆之勢,勢不可擋,奈奈子嬌小的身影在那巨大的海盜船長麵前似乎顯得極為脆弱,然而,就是這麼脆弱的一道身影,竟然就那麼截住了海盜船長的攻擊。
冰藍色細線再次瘋長,冰麵再次蔓延,這一次,海盜船長也被細線纏繞,被冰凍結。但海盜船長並未受困,他的動作雖然變得遲鈍,力道和速度卻不減,直到一聲清脆的,仿佛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
海盜船長遽然消失,細線斷裂,冰也同樣碎裂,整個球場歸於平靜,比賽結束。
平等院一身狼狽地垂著頭,奈奈子倒毫發無損,隻是握著球拍的手微微顫抖。
沒有人計分,也沒有人看出勝負,現場一片沉寂,隻有風聲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