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望無際的宇宙儘頭有一顆名為‘翡冷翠’的星球,在那裡生活這三個快樂的小蟲蛋,他們……”
“等等!這三個快樂的小蟲蛋誰最大?”
故事隻說了開頭的顧庭無奈低頭,從他大腿到小腿排開橫著三顆小腦袋,兩黑一白,就像是個被掰開的奧利奧餅乾,可謂非常直觀且完美地繼承了他和坎貝爾的基因。
“寶貝們,這個問題我們不是才在半個小時前討論過嗎?是我記性不好,忘記看你們誰先從父親的肚子裡出來了……”作為新手爸爸的顧庭本以為自己在未來孵化了小蟲崽後能夠很好地糊弄過去這個問題,卻不想真的被坎貝爾一語成讖——這三個小家夥時常為了爭奪誰是老大而大打出手。
在奧利奧三蟲組中,有兩個小雌蟲、一個小雄蟲,分彆被取名為奧格、諾亞和蘭蒂斯。
格奧和諾亞是雌蟲,他們兩個幾乎繼承了坎貝爾全部的等級和體質,小小年紀便已經展現出了屬於蟲族獵手的天賦,一黑一白,前者完全是坎貝爾的複製版,而後者則是顧庭的複製版,至於唯一的小雄蟲蘭蒂斯則是同時凝聚了來自兩個父親的基因——巧克力色的皮膚和寶石藍的眼睛。
幼年期的蘭蒂斯精致地不像話,他幾乎是挑著顧庭和坎貝爾身上全部的優點來長的,小小年紀雖然看起來是個黑芝麻團子,但一張臉上的五官完全挑不出錯,就算是乾了壞事,其他蟲看在他那張宛若黑天使的麵孔上都忍不住多加責怪。
當然,這樣的特權奧格和諾亞也是享有的,隻是比起蘭蒂斯,他們兩蟲的“待遇”將會打一半的折。
黑芝麻團子蘭蒂斯噘著嘴吧,“可是爸爸,我想當哥哥。”
在顧庭的要求下,三個孩子將自己的父輩們稱呼為父親和爸爸——“父親”這樣聽起來更加嚴肅的稱呼自然是更適合於不苟言笑的坎貝爾,至於“爸爸”則被顧庭要去了使用權。
躺在另一邊的奧格道:“爸爸,我也想當哥哥。”
被兩個黑團子夾在中間的諾亞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給顧庭解釋他們前不久發生的小“紛爭”,“爸爸,昨天我和奧格打架了,父親說誰贏了誰當哥哥,但我和奧格打架每一次都是平手,蘭蒂斯還經常進來搗亂,我覺得我們大概很難真的分出誰是哥哥。”
“所以說,既然你們兩個打架分不出來,那就給我唄。”蘭蒂斯伸著腳丫踢了踢諾亞的小腿,他作為雄蟲在自己的兩個兄弟之間總該搶來點兒小特權的,“你們是雌蟲,誰當了哥哥都不公平,那還不如當我當,然後我封你們兩個當弟弟——都一樣大的弟弟。”
諾亞不屑道:“傻子才——”
“好啊!”奧格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那就蘭蒂斯當哥哥吧!”
諾亞:?
顧庭:“呀,已經決定好了?那麼我也宣布,以後就是蘭蒂斯當哥哥了!”
“爸爸!”諾亞一個翻身起來,小小的身子立馬掛在了顧庭的身上,他皺著眉毛,“這樣不公平。”
顧庭捏住自家小蟲崽的臉蛋,那滿滿的膠原蛋白幾乎叫他愛不釋手,“可是爸爸真的不記得你們誰先出來的?難道你舍得看爸爸一直為此而為難嗎?每一次寶貝們問爸爸這個問題,爸爸真的好無措……唔!”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顧庭的嘴巴被黑芝麻團蘭蒂斯給捏住了。不到十歲的小家夥像是個小老頭似的歎了口氣,“爸爸呀,每次你都這樣說,我都快背下來了。”
“唔唔唔!”
被捏著嘴巴的顧庭挑眉,還不等他掙開,兩對黑亮的蛛腿忽然從床鋪的另一側襲來,三兩下勾著蘭蒂斯和諾亞的後領子給拎了過去,而一向比較老實的奧格則是伸手抱了抱顧庭,歎氣道:“我知道的爸爸,是父親來了,我去看看哥哥和諾亞吧。”
顧庭揉了揉同樣是小黑蛋的奧格的腦袋,“好啦,去吧去吧。”
奧格翻身從床上跳了下去,果然諾亞和蘭蒂斯已經被蛛腿勾著扔到了房門外。他任勞任怨地把自己的兩個捂著屁股齜牙咧嘴的兄弟們扶起來,一抬頭就看到了抱著手臂靠在門口的坎貝爾。
“父親!”奧格的偶像是坎貝爾,他希望自己長大以後可以成為像是坎貝爾一樣的雌蟲——強大,勇敢,無畏,以及不可抵擋的帥氣。
“彆欺負你們的爸爸。”
銀發雌蟲眯眼看了看這幾個小蟲崽,在將他們徹底孵化出來之前,坎貝爾覺得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錯,甚至偶爾他也會想象自己和伴侶、孩子們一起度過下午茶時的美好時光……但那僅僅是想象,現實遠遠比這更加“殘酷”。
自從這三個小家夥長到了活蹦亂跳、調皮搗蛋的年紀後,坎貝爾就開始覺得煩躁,甚至他每天都在努力地自我壓製——如何才能忍住對自家蟲崽動手的衝動呢?
這樣的忍耐來自於三隻蟲崽的各種胡作非為,明明年紀不大,卻搗蛋得厲害,通常都是蘭蒂斯和諾亞打小算盤,然後拐上一根筋的奧格執行,偏偏奧格的執行力格外驚人,於是最終呈現給坎貝爾的後果就是讓他想把三個倒黴孩子揪起來打屁股。
對此,坎貝爾忍不住從自身找原因——他小時候也是這麼跳騰的嗎?
當然,也是因為這三隻蟲崽的緣故,坎貝爾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和顧庭進行某些成年蟲之間的運動了,對於正當壯年的他來說,是一種煎熬。
沉著臉的坎貝爾盯著三隻立正在自己麵前的小蟲崽,壓低了聲音道:“各位——如果我沒記錯,今天你們應該是有課的吧?”
蘭蒂斯嘿嘿一笑,討好似的抱住了坎貝爾的腿,“父親,今天的課程內容我們已經完成啦!”
“那作業呢?”
“呃……”作業寫了一半就來找爸爸的小蟲崽有點心虛。
老實蟲奧格不好意思道:“父親,我們等等就去寫作業!”
諾亞:“那些作業我都會,為什麼還要寫?我就想和爸爸呆在一起,你們兩個不想嗎?”
蘭蒂斯立馬舉手:“我晚上想和爸爸睡!”
“我、我也想。”奧格崇拜父親,但這並不妨礙他對爸爸的喜愛。
坎貝爾嘴角抽了抽,“我沒記錯的話,這周你們不是天天和他睡?”因為三個小蟲崽鳩占鵲巢的行為,坎貝爾迫不得已在側臥睡了小半個月。
“那不一樣,昨天是蘭蒂斯和奧格挨著爸爸,前天是蘭蒂斯和我挨著爸爸,今天該換成我和奧格挨著爸爸睡了。”諾亞努力解釋:“但蘭蒂斯總是耍賴。”
“不管今天輪到你們誰挨著爸爸,我都不同意。”坎貝爾皺眉,身後的蛛腿把幾個蟲崽繼續往門外搡了搡。
“怎麼了嗎?”趴在床上、手裡還捏著聯絡器翻看的顧庭忽然探出一個腦袋,他充當著整個家庭中的和事佬、潤滑劑,“你們幾個不可以惹坎貝爾生氣哦!”
“我們才沒有!是父親不讓我們和爸爸睡唔唔唔!”
蘭蒂斯說了一半的話被坎貝爾用手捂了回去,銀發雌蟲安撫性地看了看自己的伴侶,“等我一會兒,我和孩子們單獨說點話。”
對此心知肚明的顧庭隻是笑了笑,他偷偷眨了眨眼,懶洋洋地在床上打了個滾,“好,我等你。”
坎貝爾表示收到眼神信號後,一把將三個蟲崽抱起來,以最快的速度穿過走廊、衝到了葉萊的房間裡。
葉萊:“……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