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if線:我在這裡等你(1 / 2)

三個月後——

已經離開星域範圍的星艦正行駛在宇宙中,整個背景都被星辰所填充,在漫無邊際的星空下,一切的時間流速似乎都被放慢了很多,隨著星團的彙聚、潰散,重新疊加,深紅、橘黃以及蔚藍相互纏繞,構成了一片又一片寂靜的繁華。

顧庭就是在這樣的景色下入睡的,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踏離翡冷翠的土地,從興致勃勃地開始準備一切需要攜帶的東西,到在坎貝爾幾乎揉碎他骨骼的擁抱下走上星艦,他站在窗戶邊上看著自己曾經住了十幾年的地方一點點變小,同時也看著一直仰頭盯著星艦的銀發雌蟲,直到一切的一切被雲層覆蓋,直到腳下的星艦徹底進入了飛躍軌道。

從離開的那天起,他便不曾給坎貝爾發過消息,當然對方也不曾發給過他,這是他們臨行前共同做下的約定——

“給我一段時間吧。”那時候顧庭是這樣說的,他需要在一個沒有坎貝爾身影的空間裡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感情,當然這也伴隨著他未來安排的種種,“三個月如何?”

坎貝爾:“你不覺得太長了嗎?”

對於銀發雌蟲,彆說是三個月了,就是一個月他都嫌長。從知道自己喜歡上顧庭後,他所能做到最徹底的壓抑就是控製著自己不去擁抱、親吻對方,他試圖掩藏住自己屬於“暴君”的一麵,儘可能地在心儀的雄蟲前表露出溫和,但顯然,坎貝爾從骨子裡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基本與溫和無關。

他本該沾染著暴虐,卻又壓抑在內,他就像是穿著西裝的暴徒,衣襟下藏著的不是獻人的玫瑰,而是閃爍著銀光的匕首——他會將匕首獻給顧庭,像是枕邊的騎士,守護唯一的國王。

“一點兒都不長,畢竟這是蟲生大事,我難道不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嗎?”顧庭笑眯眯地站在坎貝爾的麵前,彼時他們身後是準備著升空的星艦,“嗡嗡”的轟鳴聲一刻不停,那些彙聚在彼此之間的曖昧幾乎都要被這背景音給衝散了。

“一條都不可以?”

“是的。”顧庭點頭,多加強調,“一條都不可以。”

對此,坎貝爾隻能無奈接受,“好吧,那我……等你回來。”

這是一場銀發雌蟲並不確定時間的旅途,他和顧庭雖然有三月之期的約定,但在黑發雄蟲準備離開、甚至是在他們臨行前的最後一個擁抱時,顧庭也沒有給出這場遠行的具體時間。

顧庭:“我不確定自己會走多久,但是我保證——三個月以後我會開始聯係你,到時候給你一個確定的答案。”說著,黑發雄蟲推開了坎貝爾的擁抱,他緩緩後退一步,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望著對麵的蟲。

他道:“不論是答應還是拒絕,我都會回來——這裡是我的第二個家。”

銀發雌蟲沉聲道:“如果是拒絕,你回來可能會麵對鎖鏈。”

“你不是說我受不住嗎?”

那時的坎貝爾一頓,他忽然靠近一步,抬手按著黑發雄蟲的後頸吻了上去,在這一刻除了激烈到近乎撕扯開皮肉的吻,他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是能堵住顧庭的嘴巴。

嘴巴被吻地生疼,整個舌尖幾乎都被卷著糾纏在一起,顧庭隻是在最初的怔愣後轉而加深了這個吻,他們靠在星艦之下的支架上,身後是氣筒的轟鳴聲,懸飛的氣流揚起了銀白與烏黑的發絲,又打著旋交疊在一起。

“呼呼……”

一吻結束,顧庭揉了揉有些僵的腮幫子,雖然他已經很努力練習肺活量了,但是比起天生自帶優勢的坎貝爾來說,多多少少還是差了一點,而這一點便往往猶如天塹、難以彌補。

“好了、好了,再吻下去,嘴巴都要麻了。”顧庭抬手擋在了自己與坎貝爾之前,對方的唇瓣也因為這一刻的吻而格外發燙,“我要準備走了。”

“嗯。”坎貝爾退開一步,抬手整理著小雄蟲黑色的發絲,“一路順風。”

“好。”

“記得三個月以後聯係我。”

“好。”“……我希望,可以得到一個完美的答案。”

“這也是我所希望的。”

……

臨彆的回憶還回蕩在顧庭的腦海裡,此刻他正枕著手臂、翹著足尖,視線之上是拉開了簾子的天窗,璀璨的星辰點綴在深藍之下,凝聚出了近乎瑰麗的壯美。

“呀,要到三個月了。”

黑發的小雄蟲偏頭看了一眼立在床頭櫃上的時間表,為了更有儀式感,他專門做了一個計時的小台曆,在今天之前的日子都被畫上了紅圈。

他撐起身子拿過油性筆勾出一個潦草的紅圈,也是此刻,聯絡器上的時間從23:59:59跳躍成了00:00:00,幾乎是在時刻剛剛發生變化的時候,他的聯絡器響起了熟悉的震動聲。

顧庭偏頭看去,按下了接通——

“好久不見。”

絲滑如大提琴般的聲音從閃爍著小方塊並逐漸組成畫麵的光屏中傳了出來,有些沉沉的沙啞,像是染著一股淡淡的微醺。

時隔三個月,這是顧庭第一次見到坎貝爾。

顧庭:“是的,好久不見。你在喝酒嗎?”

“嗯,一點點紅酒。”

“為什麼?是有什麼應酬嗎?”

身為星盟的首領,當權利收攏後,應酬必不可少,坎貝爾也不能免俗,至少在顧庭離開的這三個月時間裡,他時常帶著微醺的醉意摸著抽屜裡的筆記本、無數次欣賞那副畫,就像是他所在意的對象還在身邊一般。

“沒有應酬,隻是有點緊張。”

銀發雌蟲微微抿起嘴角,神色中帶著點兒顯而易見的緊張感,像是有些不在意地看向顧庭,並努力裝作成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你……想好了嗎?”

顧庭倒是抱著聯絡器坐在了床上,他好整以暇地望著光屏內的銀發雌蟲,佯裝無辜,“想好了什麼?”

顯然,正處於緊張階段的坎貝爾並沒有發現小雄蟲的某些壞心眼,他隻輕咳一聲,啞聲道:“就是你的答案。”

“什麼答案?”

“要……要在一起嗎?”

這是三個月來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纏繞在坎貝爾思緒中的藤蔓,每一次工作後休憩的間隙,他都會忍不住幻想三個月後所能夠從小雄蟲那裡得到的答案,是欣喜的、失望的,亦或是彆的什麼……

顧庭撐著下巴,他的視線繞過聯絡器上的光屏,緩緩落在了天窗外無儘的星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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